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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又不叫君子

林和頤對羿君瀟格外執著,儘管羿君瀟已經明示了許多次不想和林和頤有所交集,林和頤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求見,送來的禮物也是一次比一次貴重。

羿君瀟退還林和頤送來的禮物都退得不耐煩了。

林和頤的禮物和請帖三天送來一次,傲劍宗又不好和荼容門就因為送禮這事交惡,對此也無可奈何。

羿君瀟不耐其煩之下索性帶著自己座下兩個徒弟一起閉關去了,橫豎祈華峰十年才收一個弟子。

十年時間不問外事,只全心全意地教好座下的弟子,這在祈華峰也是尋常事。

羿君瀟沒想到林和頤會堅持十年。

在十年之後,羿君瀟帶著弟子出關,準備去招收自己的第三個弟子,還未選定弟子人選,林和頤就趕了過來,堵在祈華峰前要見羿君瀟一面。

只是這一次見面,羿君瀟卻好像不單單只是和林和頤見面。

十年已過,林和頤至今還未入道,雖然一直服用駐顏丹強行駐顏,但是畢竟沒有靈力的支撐,還是顯得衰老了幾分。

“林門主有事就請說吧。”羿君瀟雖然心底不耐煩,但還是禮數週全地命弟子沏茶待客。

林和頤看著羿君瀟,片刻之後嘆息一聲:“羿仙師,十年了,我求了羿仙師十年,羿仙師卻還未動容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羿君瀟冷漠地吐出一句。

林和頤痛心疾首地看著羿君瀟:“世人皆道羿仙師心善,我倒是看不出羿仙師善在哪裡了?你難道不覺得修仙界很殘忍嗎?若是有上等靈根就受萬人敬仰,各門各派爭著搶著,將來尋仙問道求得長生。但若是靈根不好嗎?沒有一個好的靈根是他們的錯嗎?憑什麼他們就要被拋棄,只能當一屆農夫,只能生老病死。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天道不公。”

羿君瀟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所以林門主解決不公的方式就是讓所有人都不修仙?那對於那些靈根上乘的人來說難道就公平了嗎?”

“靈根上乘的人難道就不能去耕地嗎?他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不修仙而已。靈根是上天賜給一些人的一件東西,總得來說也只是老天的恩賜而已,並不能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林和頤義憤填膺地道,“他們應該拋棄天生的優越,腳踏實地去成就自己。羿徐,像你們這樣子天資獨厚的人,是不會懂那些雜靈根、四靈根的痛苦的。生而為人,憑什麼就因為一個靈根被拋棄。”

“林門主,你多大年紀啊?”羿君瀟皺著眉問道。

林和頤愣了一下:“什麼?”

“我聽聞你曾經遊歷鳳麟洲數年,你這數年都遊歷了些什麼?拋棄天生的優越,林門主又何不拋棄你荼容門三小姐的身份去腳踏實地?你一邊喊著要人人平等讓人放棄,一邊自己端坐高堂享受出身帶來的優渥條件,你不覺得諷刺嗎?”羿君瀟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因為一個靈根被拋棄?除了荼容門之外,鳳麟洲所有的宗門都為那些靈根差的弟子開了一扇窗吧。傲劍宗的祈華峰、玄雲宮的小滿閣、長樂閣的靈識門,哪個不是為資質差的弟子與天博弈,強開仙途?我不知雜靈根的痛苦?我自己就是雜靈根!你口中所謂平等只不過是自欺欺人,鳳麟洲的道義已經是仁善至極,已經給足了眾生平等。”

林和頤動了動唇沒說話來。

羿君瀟起身逼近林和頤一步:“十年前我看你只有十幾歲不跟你計較,沒想到十年後你還是這麼愚蠢。你根本就不懂修仙界的大道有情,你也根本不是想建立一個什麼平等國都,恰恰相反你只是想要鳳麟洲以你為尊。”

“你胡說!”林和頤猛地起身,一把推開了羿君瀟,“好,那你就等著,等著我做給你看!”

林和頤丟下這句話氣沖沖地衝了出去。

羿君瀟沒有阻攔,只是抬手抽出藏在袖中的一張符紙,符紙被灼燒得斑斑點點,已經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

陳君向給自己的護身符好好得,怎麼突然間會被灼燒成這樣子?

剛才自己也並未察覺到有什麼邪祟在自己身邊,莫非是林和頤動的手腳?

就在羿君瀟皺眉打算去找陳君向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聲音沒由得傳入了羿君瀟的耳中。

“她怎麼還沒把我喊回去?系統,你給我的那個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羿君瀟要往外走的腳步頓時停住。

隨後,羿君瀟聽到了一個怪異,並不像是活物發出的冰冷聲音:“檢測到精神控制已被抵擋,此次任務失敗。”

在那個冰冷的聲音宣告什麼任務失敗的下一秒,林和頤就爆了一句粗口:“艹!羿徐這個賤人!攻略了十年攻略不下來。我忍了她十年了!裝腔作勢!怪不得她被送去和親,我一開始還挺可憐她的,現在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當年那個陳靈公,還有那個什麼月諸怎麼就不直接睡死她。”

羿君瀟皺起眉,大步走了出去。

林和頤就在殿外不遠處,見到羿君瀟朝著自己走來,還當控制延遲生效了,歡喜地看向羿君瀟:“羿……啊!”

林和頤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羿君瀟已經一把抓住了林和頤的頭髮將林和頤整個人拽倒在了地上,而後一巴掌重重落在林和頤的臉上。

林和頤大聲地尖叫了起來,這一次她擔心被傲劍宗攔下,並沒有帶上許多弟子,上祈華峰來更是隻有自己一人上來。

這十年來她從未未刻苦修行,被羿君瀟抓在手裡,就跟只小雞仔一樣毫無反手之力。

“跑到我的地盤上來罵我要對我下手,林門主夠無懼無畏啊。”羿君瀟拽著林和頤的頭髮將林和頤提到自己面前,“我才忍了你十年了!”

別說羿君瀟忍了林和頤十年,整個傲劍宗都忍了林和頤十年了,就連隔壁的玄雲宮都看林和頤不爽了十年,但是礙於荼容門一直沒有撕破臉。

羿君瀟率先出擊拳打林和頤的訊息在幾秒後就傳進了嶽君蘭的耳朵裡,嶽君蘭大吃一驚,連忙帶著一大堆人來勸架,荼容門守在祈華峰下的弟子也連忙衝上來要救自家門主,卻被傲劍宗弟子拉偏架拉來拉去反而也捱了幾下黑拳。

一炷香後,盧玄胥帶了一堆人飛來傲劍宗勸架,結果也沒拉住。

林和頤最後是以無敵風火輪的形式被羿君瀟一路抽出了傲劍宗。

“遲遲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嶽君蘭摸著下巴問道。

羿君瀟攤手:“我叫君瀟,不叫君子。”

嶽君蘭:“耶?那我叫君蘭,也不叫君子嚯。”

“是啊,咱們也沒那位師兄弟叫君子的。”陳君向緩緩地走過來。

羿君瀟扭頭看向陳君向,委屈地嘴一撇喚道:“陳師兄。”

陳君向垂眸看了眼羿君瀟鞋面上的腳印:“腳被踩了?”

羿君瀟點了點頭:“嗯,林和頤踩的。”

陳君向無聲地笑了笑,然後扶著羿君瀟坐下,蹲在羿君瀟面前幫羿君瀟脫下了踩髒的鞋:“日後再有動手,記得第一時間叫我。”

“為何?”羿君瀟坐在椅子上問。

“打架的事情,自然是琢玉峰首當其衝。”琢玉峰可是傲劍宗的戰力天花板。

羿君瀟笑了笑:“那動嘴呢?”

“動嘴別找我,我也吵不過。找君景,給他一個盆一根棍,他以一挑百。”陳君向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雙新鞋給羿君瀟換上。

秦君景開心地笑著:“嘿嘿嘿,找我,來找我,帶我玩。”

嶽君蘭扯了扯秦君景:“君景,如果君向和君瀟有一天吵架分開了,你跟誰啊?”

秦君景:“那當然是跟……嗯?這是什麼問題?”

嶽君蘭雙手捧臉痴痴地看向陳君向和羿君瀟:“他們到底什麼時候結為道侶啊?”

盧玄胥雙手捧臉痴痴地盯著嶽君蘭:“小蘭蘭,我們到底什麼時候結為道侶啊?”

兩日後,荼容門在傲劍宗的意料之中衝上了傲劍宗,要傲劍宗就群毆之事給一個說法。

嶽君蘭聽著荼容門罵完之後掏了掏耳朵然後微笑著問:“你們結束了?”

荼容門氣鼓鼓地等著嶽君蘭來道歉。

“來人,把門關上。”嶽君蘭優雅地開口,然後開始活動筋骨,“我也忍你們很久了。”

荼容門來討說法的人一個個是拄著拐下山的。

疲憊不堪地要回自己家,半路上又遇到了盧玄胥。

“聽說你們今天和小蘭蘭共處一室處了一上午!”盧玄胥咬牙切齒地盯著荼容門那幾個男弟子。

盧玄胥的語氣和臉色都告訴他們這不是什麼好事。

“我、我、我不記得了……”

盧玄胥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我!都!沒!和!她!共!處!一!室!一!整!個!上!午!過!”

荼容門的弟子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荼容門了,甚至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睡覺的,怎麼跟被人打了一樣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