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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真的,我哭死

玄嵬軍是羿國最神秘的一支軍隊,昭崇知道這支軍隊的存在,但是從未見過。

月諸征戰天下的時候也從未調過玄嵬軍,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玄嵬軍,是月諸手下的王牌。

甚至羿國之中還曾經有過“玄嵬出,蒼生凋”的傳言。

從月諸手中接到調動玄嵬軍的半塊虎符,昭崇星夜兼程趕往秘境調兵。

玄嵬軍並不整軍活動,而是化整為零,分散成九部,在羿國四處流浪,除了月諸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走到哪裡了。

他們永遠藏在羿國的陰影之中。

還有四十里就到月諸跟自己說的第一個地點了。

昭崇的手臂因為長時間保持著拉著韁繩的姿勢有些僵硬,但昭崇還是麻木地揮著鞭子,在月色之下賓士。

突然之間,飛馳的駿馬踩到一處暗坑,馬兒嘶鳴著向前倒去,慣性使得昭崇整個人都向前撲。

就在昭崇閉上眼,認為自己會摔得很慘的時候,一雙手接住了昭崇,將昭崇整個身子拖住了。

昭崇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昭崇猛地睜眼,與伸出一隻手扶住自己的羿君瀟四目相對,頃刻間,從臉紅到了脖子,嘴唇翕動著卻沒發出聲來。

羿君瀟微微一笑問道:“昭尹伯,能站起來了嗎?你看著瘦,還是挺重的。”

昭崇連站穩身子,行雲流水地單膝跪在羿君瀟面前:“卑職無意冒犯王姬,還請王姬恕罪。”

羿君瀟輕輕地擺了擺手:“不必喚我王姬,我聽著不舒服。”

昭崇頓了一下,然後試探地喚道:“羿宗師。”

羿君瀟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順口問道:“昭尹伯這是要去哪裡?”

昭崇垂著頭站在羿君瀟面前回答道:“卑職奉命前去辦事”

羿君瀟沒有追問,只是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昭尹伯,我也想麻煩你辦件事。”

“羿宗師有何吩咐直言就是。”昭崇連忙道。

“你替我去和月諸提一嘴,讓他收了恆國吧。”羿君瀟說道。

昭崇愣了一下:“這……”

“麻煩了,你回去之後先以自己的名義告訴月諸。他若不許,你再告訴他這是我的意思。”羿君瀟說著對昭崇微微彎腰。

昭崇抱拳作揖:“卑職會替羿宗師轉達,恆國可是冒犯了羿宗師?”

“你也記得告訴月諸,恆國不曾冒犯我。”羿君瀟連忙又補上一句,“我要恆國生,而非要恆國亡。”

恆國的情況昭崇也是知道的,那恆國國君每年都要長途跋涉到羿都求見月諸一回,昭崇就沒有見過那麼窘迫的一國之君,衣著甚至不如羿國的尋常百姓。

那恆國國君根本見不到月諸,每次都是在宮門口拿著幾張破紙病急亂投醫地求下朝的官員引薦,也曾經求到昭崇的面前。

但是恆國那塊地實在太貧瘠了,雖說收下對羿國而言不會是負擔,但是對於大臣們而已也不會是功勞,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搭理那恆國國君。

眼看著恆國就要死絕,成為一塊蠻荒之地了,但他們遇到了他們的救世主。

“若是君上不信,卑職該怎麼讓君上相信是羿宗師所言?”昭崇問道。

羿君瀟思索片刻後,忍痛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塊白玉遞給昭崇:“那就把這塊玉給他吧,若是沒用上的話,這塊玉就送給你。”

昭崇雙手接過白玉,仔仔細細地包裹起來收進了懷裡:“是。”

“你換了衣服我都認不出來你了。”羿君瀟看著一襲紅裝的昭崇笑了笑,“還好你身上帶著我留下的金箭。”

昭崇頓了一下,然後連忙從包裹中取出羿君瀟先前留下的金箭遞還給羿君瀟:“這是羿宗師的箭,卑職一直細心保管著,等著有朝一日還給羿宗師。”

羿君瀟接過金箭看了看:“我還以為你會教給月諸,然後月諸在金箭上下個追引咒,還給我之後,他就能監視我的行蹤了。”

昭崇心中猛地一震,垂著眸不言語。

羿君瀟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將金箭又放回昭崇手中:“你還是先帶著吧,免得下次見面我認不得你了。”

昭崇依舊是雙手接過金箭,不言不語。

“那個又是用來做什麼的?”羿君瀟指了指昭崇問道。

昭崇頓了一下,自己懷裡除了這支金箭之外,就只剩下玄嵬軍的虎符了,羿君瀟這都發現了?

“這是……”昭崇喉間噎著,好一陣子才回答道,“卑職奉命前去調兵。”

“是要對哪個國家興兵?”羿君瀟不知為何皺了皺眉追問了下來。

昭崇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羿君瀟,自然是不能明晃晃地告訴羿君瀟,月諸是要對鳳麟洲用兵。

“我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那場大戰讓我失去了許多人,我的師尊、師伯、師兄、師姐還有徒弟,都沒了。”羿君瀟說著一百多年的事情,眼神之中卻並沒有什麼憂傷愁緒,甚至有幾分置身事外的冷漠。

昭崇瞥了眼羿君瀟又飛快地收回視線:“羿宗師節哀。”

“我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來了。”羿君瀟低笑著搖搖頭,“你去吧,記得我拜託你的事情。”

昭崇頷首,然後將還趴在地上的馬兒拉起來:“羿宗師,那卑職先行告退。”

昭崇話音才落地,羿君瀟倒是先沒了蹤影。

昭崇:“……”

記住了,下次說恭送羿宗師。

連夜從恆國飛到羿國找到了昭崇,如今又要再飛回去,羿君瀟負著手在月下御風而行,夜風獵獵,席捲起羿君瀟的衣袂。

眼角蹁躚的衣袂突然化為了人影,羿君瀟猛地轉頭,卻依舊是自己一人。

所幸恆國與羿國交界,在天亮之前羿君瀟便趕回了恆國。

東天剛泛起魚肚白,羿君瀟坐在門檻上,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根紅莖的草塞進了嘴裡,兔子似得一點一點地往嘴裡嚼。

“偷吃可恥!”秦君景猛地從地底下竄出來,“快分我一半。”

羿君瀟被秦君景嚇了一跳,一口噴了出去,這草莖的汁水似乎還極其充沛,紅色的汁水噴了秦君景滿臉。

秦君景冷不防地被噴了一臉,嘴角抽了抽扯過袖中想要擦,但是又放下了手,頂著一臉紅汁看向羿君瀟:“哇——小師妹,你還擔心我咬不動嚼碎了餵我。你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