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正文,敬請欣賞! 至乾五年十月初一,北方三雄鎮之一的真定城。 街道之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商鋪整齊的排列在街道兩旁,屋頂的黑瓦散shè著太陽的光亮,青石磚牆旁栽種一排垂柳,柳枝隨著秋風左右搖曳,店鋪敞亮門口的上方懸掛著各式各樣的牌匾,鋪內商品種類繁多,琳琳琅琅應有盡有,來來往往的顧客,面帶笑容的店掌櫃,還有那些肩扛貨擔,穿梭在人cháo中的小商小販,共同構成了這座花花繁鎮。 相較於大都城,行走於街道上的sè目人少了許多,漢人百姓的臉上也有些笑容——早在黃金帝國統一整個神州之前,他們就佔領了這裡,而前朝朝廷領導的抵抗,也多存在於南方諸省,所以全國一統之時,真定城早已發展多年,也從最初的戰爭傷害中恢復了過來。 不可否認的是,在黃金帝國成立之初,確實有過聖主明君,特別是統一神州全境的世祖一朝,政績頗豐,很多政策都讓飽受戰亂之苦的神州恢復了些許元氣。但這些開明的君主,在黃金朝廷之中可謂鳳毛麟角;又因黃金一族內部紛爭四起,政治【鬥爭】極為慘烈,弒君廢儲之事頻繁發生,後宮干政之舉也是屢屢不絕,朝堂之上權臣權相層出不窮,所以世祖的繼任者,要麼貪【腐】無能,要麼殘暴自私,要麼昏庸懦弱,這也導致大乾朝國力rì漸衰弱——可以這樣說,真定城能有今rì繁華,全因世祖一朝時打下的根基。 時至今rì,大乾朝國祚已有九十餘載,國力每況愈下,朝廷痾疾深入骨髓,神州大地民變四起,華夏環宇餓殍遍地,這表面繁華的真定城,也隱隱透出一股英雄遲暮的死氣。只是因為真定城距大都城很近,又是北方平原的咽喉要地,朝廷派在此地駐軍甚眾,是故民變仍未蔓延至此,這裡的民眾,尚可享受珍貴的“太平盛世”。 今rì,在南北貫穿真定城zhōng yāng,同時也是最繁華的子龍大道北端,新開了一家鏢局,名字喚作“信義鏢局”,這幫派氣息濃郁的名號,直讓顧客有些望而生畏,是故開張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有一位顧客。 此刻,鏢局的大當家,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堂屋之內,與一個靚麗女子鬥著悶子。 “我說仙兒啊,實在不行,你去門口拉幾位顧客進來吧。”鏢局大當家雖然穿著鏢師短衣,但那身濃郁的書卷氣卻不是這身衣裳能遮住的,況且他說的話也似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一般可笑。 仙兒嗤笑一聲回應道:“文先生。您可真能說笑,咱們這是開鏢局,又不是jì館,妾身出去拉客,還不讓左鄰右舍笑話嗎?” “咳咳!”文先生眉頭一皺,咳嗽一聲,佯怒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提我的姓氏,直接叫我大當家就好……” 可他話音未落,便聽到院中有人喊道:“文跛子!有客人來了!” 只因為這一句話,文姓之人粘在嘴上的鬍子被氣的一抖,剛要發作,轉念一想接下來要見的,可是鏢局成立以來第一位上門的客人,千萬馬虎不得。於是收斂了怒意,換上一張笑臉,擺擺手示意仙兒退入內房。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個臉sè蒼白麵帶病容的年輕書生,帶著一個膀大腰圓虯髯濃密的中年男人進了堂屋。 從外表上看,那個壯碩的虯髯大漢,比屋內兩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更像是這鏢局的鏢師…… 那大漢皺著眉打量那瘦弱的鏢師,用洪亮的嗓音問道:“你便是這裡的總瓢?” 鏢師聞言一愣,詫然道:“您說什麼?” 那大漢也是一愣,心想這鏢師怎麼連最簡單的行話都不懂?那他還開哪門子鏢局?可既然來了,卻不能只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那不成了砸場子逗悶子的混混了麼?於是用白話問道:“你就是這裡的頭?” “不錯,不錯。”那鏢師笑著點頭道:“不才就是‘信義鏢局’的大當家了。” 這幾句話,那大漢怎麼聽怎麼彆扭,於是耐著xìng子再問:“不知,押送一車紅貨到切埝,要抽多少蘭頭?(護送一車銀錢到南方,要收多少銀子?)” “嚇?”鏢師又沒有聽明白,只是滿臉陪笑說道:“那個,能不能麻煩您說漢話?” “老子說的就是漢話!你聽不懂也就算了。”那大漢已經蒙生去意,幾番對話,他就做出了決定,這個鏢局,是個外行人開的,找他們押鏢,純屬茅房裡打燈籠——找死。 “哎!哎!別算了啊。”那鏢師急忙上前兩步去拉那大漢。 這時,那大漢才發現,這鏢局的大當家,竟然是個瘸子。 瘸子開鏢局?這是瘋了不成?還有這迎客的傢伙,怎麼看都是個病秧子!好嘛,一瘸一病,在真定府最繁華的大街上開了家鏢局,老子這回可真是長見識了…… 虯髯大漢搖搖頭,快步走了出去。 瘸腿鏢師雖然緊趕兩步,卻還是沒能把人留住。 “莫降,你搞什麼鬼?看著顧客走,也不攔一下?”瘸腿鏢師面帶慍sè喝問,這一怒之下,才真有了幾分大當家該有的樣子。 莫降苦笑著回應道:“文跛子,我現在功力全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頭暈目眩,差點沒昏死在大街上,你還讓我去拉那壯漢?難道你沒看到,那傢伙的胳膊比我的大腿還要粗麼?” 不錯,那瘸子正是文逸。 眾人來到真定府後,文逸不顧眾人反對,散盡錢財,開了這家鏢局。 眾人之中,唯有徐狂客一人支援文逸的決定,當然也屬他出錢最多。可在鏢局開業前夕,徐狂客離開了真定。他要給周圍各個山頭送上拜帖,為了隱藏身份,他不能再使用紡河山的名號,只能靠他的江湖經驗,以“信義鏢局”的名義,結交些綠林友人,他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rì後行鏢的方便——可是他這一走,就把鏢局扔給了文逸和莫降這兩個外行。 他不可能想到,兩個外行在開張的第一天,就氣跑了第一個顧客…… “文跛子,我也知道你開這鏢局的深意。”莫降望著空蕩蕩的門庭說道:“既能結交各路好漢,還能合法持有武器,同時也能招收新人,加以訓練,為我們的大業儲備力量;可是,你我並不擅長經營這靠江湖好漢給飯吃的營生,我們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鏢局開起來,反倒是會引起朝廷和黑將的注意。到時候真把十三羽翼或者黑將招來,就得不償失了。” “開鏢局,已是最佳的選擇了。”文逸深吸一口氣道:“若我們再佔個山頭自立為王,就要面臨朝廷圍剿的危險;若我們開個尋常商鋪,便沒有合適的藉口養下這百餘人,而且也無法公開持有武器——若我們以後要有所作為,那麼開鏢局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無論這條路多難,我們都要走下去。” 莫降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使勁攥了攥,卻感受不到一絲力量,於是失望的搖搖頭說道:“依照我的意思,我們應該先藏上一段時間,最起碼要等我的功力恢復之後——我們現在拋頭露面,真是有幾分危險。” “放心吧。”文逸則搖搖頭道:“只要我們不與諸子之盟公開決裂,朝廷那邊,自有人替我們牽制‘十三羽翼’;而我也和黑將定下君子協定,年底之前,一定會將你帶回總壇。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做些自己的事情——可是,留給你我的時間實在不多,所以在徐狂客回來之前,我們必須讓這鏢局走上正軌。也只有這樣,你我才可放心離開。” “是啊。”莫降點點頭道:“只因為我,害的徐大哥失去了紡河山的家,所以我們現在就該還他一個。”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有些事真的做起來,才會瞭解其中的艱難。莫降雖然焦急,雖然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們既然想在即將到來的亂世有所作為,就必須從一點一滴開始做起。 想到這裡,莫降又想起了剛剛走掉的那個顧客,於是強忍著身體的疲憊,抬腳追了出去。 可他剛走出房門兩步,便又退了回來。 因為,剛剛離去的那個大漢,也退回來了。 逼著那個大漢後退的,是懷抱長槍的張凜。 為了避免招人耳目,張凜用一塊黑sè唐巾將滿頭白髮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可是他周身散發出的凜然殺機,就不是那塊黑布能包裹的住的了。懷抱長槍的他,即便站在那裡,也給人一種鋒利難當的感覺。被那雙銳利的長目掃過的人,總有毛骨悚然之感——而那個大漢,也是被張凜用如有實質的目光生生逼回來的。 “你們……要幹什麼?光天化rì,朗朗乾坤……”慌張之中,那大漢連行話都忘記說了。 “方才是你要保鏢?”張凜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