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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破局 一

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第69章破局(一))正文,敬請欣賞! “莫降,自從你去那‘天下第一角兒’打酒的時候,我們就盯上你了。”看到莫降的神情越來越沉重,別兒怯不花心滿意足的笑了,“你送別托克托的同時,我們的計劃也便開始了。托克托說得果然沒錯,重情重義就是你最大的弱點。我們放出個編造的假訊息,只因那訊息跟紡河山有關,愚蠢的你就上當了——從你邁步走向紡河山的那一刻起,你的一舉一動,已完全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下了。” 莫降並未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張血書——那確實是徐狂客的筆跡,與他從小玩到大,他那蟲爬一樣的筆跡,莫降豈能不認得? “莫降,你以為你那些兒時玩伴真的懷念當年的友情麼?你以為他們真的是想念你,才把你拉住喝酒麼?他們只是在替我爭取時間罷了!不怕告訴你,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們黃金一族的烈士遺骨,忍辱偷生活在山寨,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你們這些漢人,他們靠近你們的目的,不是因為你們可親,而是為了有朝一rì,將你們徹底消滅,將你們這些漢人從神舟大地上永遠抹去!到那個時候,整個神州大地,都將化作我們黃金族人廣袤的牧場……” 莫降死死的攥住那張破布,似乎要把早已凝固成字跡的鮮血擠出來。 “當自作聰明的你,懷著那個可笑的‘和談’夢來到野山頭的時候,我們的大軍,也悄悄包圍了紡河山——本來呢,這兩座山寨是我們絕佳的練兵廠,每年都能為我們輸送數十名經過死亡歷練的勇士,但為了除掉你,我們只能舍掉這兩枚棋子——不得不說,這十來年的積累的勇士,確實是合格的戰爭兵器,有他們衝鋒陷陣,我們輕鬆的拿下了紡河山寨,不知,我說的可對啊?閻小超!”說著,別兒怯不花yīn狠的目光突然轉向閻小超,如有實質的目光,幾乎將他定在了原地。 閻小超一臉驚恐的回應道:“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袁寨主安插在紡河山的細作,我只是暗中散步製造紡河山與角龍幫矛盾的謠言,我只是想上野山頭給袁寨主報信,我從紡河山出來的時間,比你們還早……”他仍然低著頭,仍然不敢直視莫降的眼睛:“我從未勾結過朝廷,也從未想過要害了整個山寨的人……” 閻小超的話,未能引起莫降絲毫的表情變化——野山頭與紡河山之間的齷齪,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加重了這迷局的複雜xìng,但對莫降來說,那些已不再重要,他現在擔心的只是紡河山的安危,如果紡河山寨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麼他這趟紡河山之旅,將變的毫無意義…… 別兒怯不花卻不想放過閻小超,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不知道?還是不敢面對殘酷的現實?昨rì夜裡,你趕路之時,難道就沒有聽到黃金族的鼓角爭鳴?你明明聽見了,也猜到了紡河山可能有危險,但是你膽小如鼠,你那怯懦的靈魂唆使你出賣了整個山寨,你沒有急忙返回山寨報信,而是逃也似的跑到了野山頭,只希望保住自己的xìng命。你當時只想,理紡河山遠些吧,再遠些吧,那樣,你就不會聽到親人臨死前的慘叫了……” “不——!”彷彿被別兒怯不花的言語逼瘋了,閻小超瞪著腥紅的雙眼,發狂一般向那軍陣衝了過去! “小超,停下!”莫降急忙伸手阻攔。 但他只是來得及扯下了閻小超的衣角,閻小超哀號著從他身邊飛速的衝了過去。 莫降徒勞的伸直了手臂,眼睜睜看著閻小超撞向了“魯仁佳”橫出的彎刀。 一捧血霧自閻小超脖頸間噴出,他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臨到底之前,他回頭望了莫降一眼,眼神中,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你到底想怎樣?”莫降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咬著牙森然問道。 “哈哈!你生氣了?”別兒怯不花放肆的笑著,面容扭曲,“我就是想看你生氣的模樣,僅此而已——你放心,我會最後殺掉你,好讓你看著親朋好友在你面前一個接一個的死掉,作為你挑戰黃金一族無上權威的懲罰!自黃金一族崛起以來,從來就沒人敢忤逆我們,也從未有人敢將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你,莫降!!你先是殺了金師,又戲耍了托克托!雖然托克托愚蠢,但不管怎麼說,他是我們黃金族人,我絕不允許像你這樣低賤的漢人,凌駕於黃金族人之上!絕不允許!” “你以為,你真能左右我的命運?”莫降寒聲問。 “這個時候,你還有資格說這些話麼?”別兒怯不花不屑的說道:“你似個無知懵懂的孩童般撞進我們布好的yīn謀陷阱中,抱著那幼稚可笑的目的進了野山頭,渾然沒有察覺到巨大的yīn謀——這一次,你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因為你就不曾想到,一張網被你衝破之後,我們飛快的編織好了另外一張!這一次,你毫無勝算!只有像我這般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笑到最後,而似你這般愚蠢的傢伙,只配做陛下人體象棋的原料!” “似你這般癲狂的妖孽,就不該存活於世,更不配做一個國家的宰相!”莫降說著,輕輕放下昏倒的袁思佳,縱身衝向了軍陣。 看著那個衝向萬人軍陣的削瘦身影,別兒怯不花輕蔑的說道:“不要把他弄死了,我要抓活的。” 可是,莫降並未與萬倍於己的敵人交戰,他猛的跳了起來,踩著黃金族勇士的肩膀,躍向了那高高的指揮台,速度之快,仿若一道劃過晴空的閃電! 別兒怯不花微微皺一皺眉,只是稍一遲疑,伸手扼住了站在他身側的多聞金剛的咽喉。 多聞金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別兒怯不花丟了出去,砸向莫降。 莫降已經越到空中,無法再借力改變方向。他伸手向前,輕輕一掃,就掃開了多聞金剛,他的速度,也稍稍一滯。 多聞金剛哀號著墜落,正砸向持戟仰望的軍陣。 那哀嚎聲戛然制止,數根直立的長戟,將多聞金剛刺了個對穿! 而此時的莫降,已經飛至臺下,眼看就要功虧一簣,墜入萬軍的包圍中。 忽聽身後破空聲至,莫降微一扭頭,看到張凜已經將手中長槍擲了出來! 莫降彎曲身體,虎頭鏨金槍擦著他的腳底飛了過去,“篤”的一聲,穩穩釘進了指揮台樁之內。 莫降探手握住虎頭鏨金槍槍尾,身體一蕩,躍上了指揮台! 別兒怯不花並未對莫降和張凜之間的默契做出什麼表示,只是冷冷的掃了仍舊保持著投擲姿勢的張凜一眼,揮揮手道:“殺了白狼!” 別兒怯不花揮手的同時,身旁那鬚髮皆白的老者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剛剛慘死的多聞金剛屍體未冷,他可不想做第二個倒黴鬼。 “莫降,如果我告訴你,徐狂客還沒死,只是被我們俘虜了,你會不會束手就擒?”別兒怯不花問。 莫降懶得回答別兒怯不花這個愚蠢的問題,他探手入懷,刺韃出鞘,刃尖隱隱對準了別兒怯不花的心臟。 於此同時,軍陣聞令而動,密密麻麻的刀槍劍陣,向張凜和韓菲兒壓了過去。 莫降也動手了,起手招式便是氣貫長虹的“君子九式,勇者之殺——無懼!” 儘管說話輕狂傲慢,但別兒怯不花知道狂夫子絕學的威力,是故他不敢怠慢,雙腳前後分立,從身後武器架上隨手拿起一柄彎刀,護在了身前。 “叮——!”刺韃與彎刀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出乎莫降預料的是,削鐵如泥的刺韃,竟然未能刺穿那柄看似普通的彎刀。 莫降前衝勢頭微微一滯,別兒怯不花騰出一隻手來,自身後一摸,也不看摸到的是什麼,掄圓了胳膊,直接便向莫降頭頂拍了下去。 莫降急忙借力後閃,一柄狼牙棒的尖刺貼著他的前胸砸進了指揮台上厚厚的地毯中! 這時,軍陣已經衝到了張凜和韓菲兒的身前,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瞬間便淹沒在如浪的人cháo之中,再難尋找。 密集的兵cháo中,忽然寒芒大盛,耀眼的閃光甚至比懸在空中的太陽還要奪目! 掩蓋住張凜和韓菲兒身影的兵cháo被這光芒崩開,被擊飛到半空的官兵哀嚎著落地,他們齊齊捂著咽喉,鮮血從他們的指間縫隙中滲出來,卻隱不住插中咽喉的那一抹寒芒…… 韓菲兒這突然一擊,給她和張凜爭取來些許作戰的空間。 此時的張凜,手中已經奪過一杆長戟,戟刃橫掃之處,血霧噴薄,殘肢斷臂接連飛起,哀嚎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被別兒怯不花形容為殺戮機器的黃金族勇士,仍是近不了張凜的身前——白狼兇名,名不虛傳! 暈倒的袁思佳被張凜和韓菲兒護在身下,如果她現在睜眼,肯定會被漫天飛濺的鮮血再次嚇暈過去…… “你的朋友很能幹嘛!”別兒怯不花絲毫不會因為些許傷亡而痛心,哪怕這些歷經多年才鍛煉出來的兵士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那冰冷如石的心中也不會起一點波瀾,他盯著莫降手中的匕首說道:“這件兵器,我很喜歡!” “它的名字,你也許更喜歡。”莫降說著,高高躍起,揚起手臂,直衝別兒怯不花頭頂斬下!手中匕首寒芒頓時暴漲,彷彿在一瞬間加長了數倍! 別兒怯不花拔了拔陷入地毯的狼牙棒,確實一時沒能拔出,乾脆捨棄了這根狼牙棒,隨手又從背後武器架上抄起一件兵器——這一次,他拿起了一面盾牌,護住了頭頂。 莫降這威勢十足的一斬,重重擊在那雕著野狼面紋的金sè盾牌上,擦出一串火花,但仍是不能將那盾牌切開! 別兒怯不花趁勢用力,盾牌向上頂去,將莫降彈開。 莫降向後倒退著滑出兩步,才停了下來,咬著牙說道:“你這瘋子,帶這麼多兵器作甚?” “收集兵器,是我的一大愛好。”別兒怯不花從盾牌之後露出半張因為詭異的笑容而扭曲的臉,“順便說一句,你的匕首,也是我的了!” 莫降向別兒怯不花身後看去,見那數十件兵器多是漢人草莽俠客常用的兵器模樣,而與黃金一族慣用的彎刀皮盾的樣式有很大差別——想來,那些武器原來的主人,早就死了吧…… 就在莫降思考怎樣打敗眼前這個開武器鋪老闆一樣的傢伙的同時,將臺下的戰鬥,已是無比慘烈。 雖然張凜和韓菲兒很強,但他們終究只有區區兩個人,面對萬餘人的軍陣、無處不在的敵人、和可以從任何角度突然刺出來的長槍,他們的生存空間,還是被越壓越小。 雙拳難敵四手,萬蟻亦可蝕象,何況,這些黃金族的勇士,都是草原上的惡狼。 尤其是那些經歷過死亡歷練計程車兵,他們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也不在乎什麼生死,在他們的腦海中,似乎只有一個念頭,衝過去,碾過去,殺過去! 韓菲兒體力有限,身上暗器也有限,雖然她被稱作“無相法手”,但面對這一撥緊接著一撥撲上來計程車兵,她終於感覺到了力不從心。汗水浸溼了她的長髮,長長的劉海貼在額前,顯得有幾分凌亂;她的視線也受到了些許影響,將臺上那個孤單的背影,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張凜雖然勇猛,雖然被世人當做神明一樣崇拜,但他只是個凡人,他也會累,也會疲倦,也會偶爾犯錯誤——那些細微的錯誤,在這以生死相搏的時刻,都變成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為了殺的爽快,他早已丟掉了頭盔,脫掉了鎧甲,那頭張揚的白髮上,濺滿了猩紅的血點,**的胸膛上,是幾道或深或淺的創口,鮮血流出來,染紅了他的身體,他現在已像個血人一般。 而衝向張凜和韓菲兒計程車兵,卻從未停歇過一刻。有人死了,便有人補上。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哪怕是斷了雙腳,他們也會掙扎著向前爬過去,趁敵人不注意,將手中兵刃投擲出去,在敵人身上刻下屬於他們的傷口。 張凜和韓菲兒身前,死去計程車兵堆疊起來,組成了一個血肉的囚牢,他們二人就被困在這囚牢之內,逃不出去,殺不出去。 張凜第一次遇到這樣不畏死的對手,此刻他終於明白戰場和江湖的差別,他也意識到,這些不畏死的勇士,比那些充為大內禁軍的功勳子弟,更為難纏…… “你的朋友似乎不行了呢。”別兒怯不花冷笑著說,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些失落,似乎對敵人如此不堪一擊感到失望。 莫降沒有理他,而是再一次跳了起來,仍是高高的揚起手臂,緊緊的攥住刺韃,狠狠的斬下! “你這是找死!”看到莫降仍舊用同樣的招數,別兒怯不花乾脆棄了盾牌,握住彎刀的手腕一翻,那柄彎刀便斬破了空氣,向上挑去! 凜冽的刀氣,直衝莫降而來,若他不阻擋,是要被這銳利的刀鋒斬成兩段! 莫降沒有停下,也沒有改變方向,他只是加快了匕首下斬的速度,他要在那彎刀斬至之前,將這氣貫長虹的一擊施展出來! “鐺!!!”匕首與那彎刀再次相撞。 頓時,火花四濺,哪怕是在白rì裡也看得到。 這一次,刺韃終於戰勝了那柄無名彎刀,在刀刃上砍出了一個缺口,也因此被彎刀卡住了。 可莫降並沒有向後躍去,也沒有嘗試把匕首拔出來,他雙腿一彈,向別兒怯不花持刀的手腕點去。 別兒怯不花見狀,猛的下蹲,要躲開莫降這一擊。 可莫降突然又變了招式。 他彈出的雙腿猛的收回,藉著彎刀透過匕首傳來的力道,以刀為軸,在空中扭動身體,向別兒怯不花身後翻轉過去。 這時,別兒怯不花已經猜透了莫降的打算——他要搶自己的武器架! 別兒怯不花怎能讓莫降如願,原本蹲下的身體忽然彈起,同時扭動腰身,要把莫降甩向遠離武器架的一端。 莫降只感覺到一股威猛的力道自下傳來,他身體尚在空中,無法加大力度,而別兒怯不花則站在講臺上,有借力之地,所以莫降很無奈的被甩了出去! 莫降向後滑行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而莫降心中也是駭然,這別兒怯不花看似癲狂,但力道之大,幾乎將他甩下了將臺! 不過,透過這次試探,他也知道了別兒怯不花的弱點所在——他十分依賴於他的武器,他那麼在乎那個武器架,也就說明,沒了武器架,他什麼都不是! 就在這時,莫降卻聽到背後嘈雜的廝殺聲中,傳來一聲痛苦悶哼,而且,是個女人的悶哼…… 莫降認得那聲音的主人,韓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