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昏倒在地的楚院長,三人都愣住了。最終董宇峰首先反應過來,忙蹲下來握住楚院長的手腕,給他把脈。
"他只是因為氣急攻心而暈厥過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徐傑沉著地說道。
董宇峰苦笑著站了起來,看著還呆在一旁的護士,吩咐道:"別發呆了,趕緊去找人把楚院長抬去治療。氣急攻心的危害可能大可能小,切勿掉以輕心。"
"是,是……"護士這才清醒過來,迅速轉身跑向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
聽說楚院長被人罵暈了,醫生和護士們都無法抑制好奇心,想看個究竟。於是一群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張病床趕了過來,他們一邊手忙腳亂地將楚院長搬上病床,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徐傑。
徐傑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怎麼能將楚院長罵暈?敢這樣侮辱楚院長的人並不多,難道這個年輕人有著什麼背景?
醫生和護士們紛紛猜測徐傑的身份和來歷。
有董宇峰在場,醫生和護士們不敢多停留,更不敢問出內心的疑惑。他們一起將楚院長推進最豪華的病房後,各自離開。然而,一些心機重的人千方百計地留在楚院長的病房裡。他們期待著當楚院長甦醒時,能夠第一眼見到自己,並給楚院長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些傢伙,唉……"董宇峰輕聲嘆息,顯然對醫生和護士的行為非常不滿,也有些自責。
徐傑淡然一笑,說道:"董老,你無需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社會的問題。對了,之前我說過要給那兩個重傷者開個外敷藥方,以幫助她們儘快修復斷裂的骨頭。這裡有紙和筆嗎?我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開好方子後我就走。
董宇峰連忙答道:"好的,稍等片刻,我馬上給你拿紙和筆。"說完,他轉身離開病房,去護士站取紙和處方筆。
病房裡只剩下徐傑和張翔了。
說實話,張翔並不願意見到徐傑,因為他已經嘗試了很多方法,卻沒有成功恢復他僵硬的舌頭。現在他看到徐傑正在注視著他,儘管他心裡不滿,但他還是笑臉相迎。畢竟,董宇峰曾告訴他,只有徐傑才能夠讓他的舌頭恢復正常。
"你想讓我幫你治好你的舌頭?"徐傑望著張翔,問道。
張翔急忙點頭,現在他無法說話,只能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徐傑平靜地說:“你之前不是認為中醫是騙人的巫法嗎?你應該使用你認為科學的醫療技術來治療你的舌頭,而不是找來我這個遊醫騙子。”
張翔苦笑著,心裡暗想:如果那些醫療技術有效的話,我為什麼還要來找你呢?
徐傑掃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一定在想,‘如果那些醫療技術有效的話,我又何必來找你呢?’對嗎?”
張翔沒想到徐傑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頓時吃驚不已。
就在這時,董宇峰手持鋼筆和處方,回到病房。看著張翔臉上的表情,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儘管董宇峰對張翔對中醫的態度感到不滿,但作為急診部門的主任,如果不能說話,會引發很多麻煩。因此,儘管內心不滿,董宇峰還是替張翔求情:“徐先生,我冒著丟面子的風險,請求你治好張主任的舌頭。張主任是我們醫院急診部門的核心人務和主任醫師,他不說話的話會耽誤很多事情。”
面對董宇峰的求情,徐傑說道:“要治好他的舌頭,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必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才行。”
由於張翔無法說話,所以他只能用其他方式與徐傑交流。他從董宇峰手中接過鋼筆,從處方上撕下一張紙,迅速寫道:“什麼條件?”
徐傑說:“我在國內醫學刊物上讀過你的文章。你可以說是國內醫學界反對中醫的先鋒,甚至可以說是激進派。今天的經歷應該讓你意識到,中醫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不堪。你已經體會到它的神奇之處。我的條件是,在國內醫學刊物上發表一封道歉信,收回你以前對中醫的侮辱之言。只要你做到這一點,我立即可以讓你的舌頭恢復正常。”
在張翔臉上顯露出些許猶豫之色。
張翔並非默默無聞之輩,在國內醫學界中,他也算是有一定聲望的人物了。而且他一直主張廢除中醫。如果他真的按照徐傑所說,在醫學刊物上道歉,恐怕他的聲譽將一落千丈。
對面子特別在意的張翔,絕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他連忙在處方上寫下:“能不能有其他條件?我給你錢可以嗎?你要多少?十萬?二十萬?或者你直接開個價,我不會和你討價還價!”
徐傑冷冷地搖搖頭:“雖然金錢能使鬼推磨,但它不能改變我的想法。你可以考慮道歉或裝啞巴。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一週內不接受治療,你的舌頭將永遠僵硬,不僅無法說話,還會妨礙進食。”說完,他搶過張翔手中的筆,在處方上專心地寫下了十二味中藥的名字和劑量。
董宇峰拿過處方,看著徐傑的字,不禁讚歎道:“真是好字啊。這一手顏體書寫得栩栩如生。沒想到,徐先生不僅醫術高超,還擅長書法。”他稱讚了幾句後,仔細看著處方上寫的藥名,略微愣了一下。
徐傑開的中藥處方,十二味中藥都很普通常見。有十味是活血化瘀、接骨固筋的草藥,另兩味是壯元補脾的草藥。整張處方中沒有一味珍貴的草藥。
儘管董宇峰沒有說話,但徐傑感受到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後說:“草藥是否珍貴並不代表其療效。中藥方劑的關鍵在於君臣佐使的配合和草藥劑量的搭配變化。即使珍貴的草藥,若搭配錯亂、劑量不當,也無法發揮作用。相反,普通的草藥,若配合得當,也能帶來滿意的療效。因此,不能盲信珍貴的草藥,更不能輕視普通的草藥。”
董宇峰臉色莊重,肅然答道:“受教了。”此刻,他的神情就像一個虛心聆聽教導的好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