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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雙魚玉佩

季安瀾不知陸府心思,從陸府回來的次日,下人來報,說有個鄧姑娘來找她。

忙讓人把她請進來。

鄧懷媛一進來就衝她行謝禮,“季姑娘昨日為我解圍,我回去與母親說了,母親心中感激,特讓我來向季姑娘道聲謝。”

“不過是小事一樁,何必驚動伯母。”攙著她坐下。

“對季姑娘還說,是小事一樁,但與我來說,卻又不同。若真背了那樣的名聲,不只我,連我母親都沒法出門。”

季姑娘說她婦言婦德修得好,讓她挽回了名聲。

昨日走時,不僅陸夫人送了厚禮,回到家,潘夫人還讓人送還了一半銀兩。

有了這筆錢,她和母親會寬裕不少。

母親再也不用點燈熬蠟做繡活攢銀子了。也不用擔心她的嫁妝拿不出手了。

“季大姑娘這份情,我和母親記下了,這些,”指著桌上帶來的幾個禮盒,“不值幾個錢,但都是我和母親的一點心意。”

“叫你破費了。”

季安瀾雖不在意什麼禮物,但自己做過的事能被人記到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這以後咱們就認識了,不必季知娘鄧姑娘的叫,倒顯得生疏。”

鄧懷媛臉上揚著笑,“那我們以後互稱名字,我比你雖大了半歲,但也都是同齡人。”

“好的,懷媛。”

二人相視一笑。

寒暄了幾句,鄧懷媛又從袖裡掏出一個小扁匣子,摩挲著,“其實我和你也不算剛認識。”

“哦?懷媛之前見過我?”

鄧懷媛搖頭,“是我母親與你外祖一家有舊。”

呃?“你母親?”

鄧懷媛點頭,“這個,是你外祖家之物,我母親讓我送還於你。”

季安瀾疑惑地接過,開啟一看,愣住了,這是溫家的傳家玉佩!青玉雙魚佩!

這雙魚佩她不會認錯!

雖未看過實物,但外曾祖母給她看過無數次圖紙,那紋樣,那細處,每一處她都記得清楚。

“這雙魚佩,不是被我舅舅帶走了嗎?”

她和外曾祖母都以為是隨舅舅沒了。外祖母還引以為憾,說此佩未能傳承下去。

“當年,是你舅舅把她給我娘了。”

“你娘?啊,你娘莫不是叫唐慈!”

鄧懷慈點頭,“對,我娘叫唐慈。沒想到你也知道。”

季安瀾點頭,她當然知道。捏著那雙魚佩都驚呆了,沒想到鄧懷媛是唐氏的女兒。

唐氏是舅舅的未婚妻,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只盼著長大後兩家做一家。只是後來外祖父與舅舅戰死,家裡被奪爵,這樁婚事出就不了了之了。

“我聽我外曾祖母說過,你娘嫁到了外省。沒想到是嫁到鄧家,更沒想如今你家也在京城。”

鄧懷媛點頭,“我父親是前幾年調回京城的。”

當年不止鄭國公被奪爵,與鄭國公府交好的也被奪了爵,她外祖宋國公唐寶就是其中之一。

只她母親沒有季姑娘母親那樣的運氣,匆忙之下,只嫁給外地的鄧家。

當時都以為鄧家門第雖低,但也算門好親,結果……

“我母親不是不想還這玉佩。是當年被匆匆嫁到外省,一時沒有機會還。後來想還,虞老太太又過世了,兩家又離得遠。”

也許在母親心裡,也是想留著做個念想的吧。

畢竟母親嘴裡的那人,比父親強太多了。

季安瀾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只覺造化弄人。

“這是溫家傳了幾代人的傳家寶,在舅舅手裡斷了,我外曾祖母當年臨死還在唸叨。”

“要是知道,我母親定早早還回了。”

鄧懷媛只覺對不住那位老太太。

“我母親說,這玉佩再放她手裡就不合適了,讓我帶來交給你們。她聽說安冉弟弟如今出息了,很高興,說他定能延續鄭國公祖上榮光。”

二人一見如故,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季安瀾又留她在府上吃過飯,她這才走了。

等人走後,季安瀾便讓人去打聽鄧家的訊息。

大壯很快就回來稟報:“鄧姑娘的父親如今在京郊大營任五品武將,他祖上也是追隨太祖的,只不過沒有那麼大的功勞……”

鄧父娶了曾經的上官之女,但並未好好珍惜。聽說得寵的是房中的一位姨娘,如今房上中饋都讓那位姨娘掌家。

鄧母只生了鄧懷媛一個女兒,沒兒子傍身,母女二人住到偏院,日子頗為艱難。

季安瀾嘆了口氣,想也知道她母女二人日子過得不好。

不然能參加陸侯府宴席的,也不會是什麼太低的門第。但兩千五百兩還要拼拼湊湊,只能說明家中的銀錢拿不到。

夫妻感情定是不睦。

賀嬤嬤聽了也是心生感慨,拿著玉佩看了又看。

“當年老太太還以為這塊玉佩跟著你舅舅走了,沒想到是被唐氏拿了。那唐氏是你外曾祖母親自挑的,特別好的一個人。如今聽說她過得不好,我這心裡也不好受。”

賀嬤嬤忍不住抹淚。

又想到季安瀾的母親,“再不好人也活著,你娘可是人都沒了。”

季安瀾眼神一黯。是啊,她娘都沒了,唐氏最起碼還活著。

交待錦瑟幾個丫環,“以後若看到我有空,就給鄧姑娘下帖子,邀她來家裡作客。”

幾人都應了。

“這個好。鄧姑娘如果能經常出門,能經常登咱家這樣的門第,對她說親也有幫助。”

果然鄧父聽說大女兒與平涼侯府交好,對她母女二人也另眼相待了起來,母女倆在後院的日子也過得輕快了些。

而另一邊,陸顯自覺心思在母親那邊過了明路,板上訂釘,更是在顧少晏下值的路上守著他,非要他叫上安冉一同去吃飯吃酒。

恨不得向一眾好友昭告安冉從今以後就是他小舅子了。

把顧少晏又氣著了。

那心裡更悶更堵了。

見著進宮的文武百官都沒個好臉色,讓指揮使見著了,還暗贊他一個勳貴子弟,鐵面無私,差事當得好。

這日顧少晏下值,好不容易擺脫陸顯那廝,剛回府聽說族老和幾個族人來了,那臉又黑了。

大步走到待客的大堂,就聽到裡頭談興正濃。

“如今少晏也出息了,都進宮當差了,聽說能給皇上當侍衛的,又是咱家這樣的門第,以後那必是要重用的。”

“可不是。我們這回帶了幾位族中出息的小子過來,到時讓少晏幫著看看,若能引薦到君前,到時,家族興旺有期。”

曹國公被族人吹捧,心裡高興。

撫著短鬚,“那就都在府中住下,到時好讓少晏考校他們。若是出息,就讓少晏幫忙引薦。”

顧少晏才走近,就聽到父親應了諾。

心頭火起,“哦?幾位族弟也都過了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