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魚趕著馬車去鎮上買過冬的糧食,經過王姨的院子時,院子裡怎麼還曬著被子,好奇心驅使下,跳下馬車,走進院子。
兩隻狗看到主人來了,開心地搖著尾巴。
“大白,大黑,你倆怎麼在這裡,上馬車,陪我買糧去。”
何小魚摸摸大白的狗頭。
“我陪你一起去。”
何小魚一回頭,手裡的馬鞭都掉了,喃喃道:“六郎。”
許長歌 勾唇一笑:“真的是你。”
何小魚拔腿就跑,許長歌丟下手裡的掃把,邁開腳步就追。
“魚姐姐,你好狠的心呀!我差點兒就死了,頭好疼呀!”
許長歌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著。
心虛的何小魚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坐在地上的許長歌,內心深處煎熬著,過去的話,怎麼面對他,狠下心大聲喊道:“六郎,你回京城吧!”
“何小魚,我頭疼的厲害。”許長歌身子一仰,人好像暈過去了。
何小魚心痛得如刀絞,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檢視許長歌的傷勢。
“許長歌,你臉色怎麼這麼白,許長歌,許長歌,醒醒。”
何小魚怎麼搖晃許長歌,許長歌一點反應沒有。
何小魚伸出一根手指,探著許長歌的鼻息,沒有氣。
“啊,啊,啊,你不要死呀!啊!你醒醒,老天呀!這可怎麼辦!你這個傻子怎一個人往外面亂跑呀!家裡幾個哥哥不攔著你嗎?呃呃呃,啊…….”
何小魚的跪在地上,摟著許長歌,哭得撕心裂肺,兩隻大狗嗚嗚地圍著兩個人直打轉。
許長歌偷偷睜開眼睛,望著張大嘴巴,哭花臉的何小魚,心裡的氣消了。
“別哭了,臉都哭花了。”
何小魚擦擦眼淚,望著一臉笑意的許長歌。
“你,沒,沒事了,剛剛怎麼,就,就,老天呀!沒死,沒死呀!”
許長歌起身擦乾淨何小魚的臉蛋。
“這下好看了,你怎麼還長個子了。”
“沒有,鞋子裡面有玄機,你頭還疼嗎?”
“好多了,那天你分明認出我,最毒婦人心呀!我都一臉血,走路都踉蹌了,你還趕著馬車就跑,你不怕我,不怕我真的流血而亡。”
“我,我,”何小魚慚愧地望著對方傻笑。
“趕著馬車要去哪裡?”
”我去鎮上買糧去,家裡的糧不多了。”
“我陪你去。”
“嗯。”…….
兩年後。
南都城東的一家小小醫館裡,許長歌正在給李捕快把脈。
“李大哥,你這是肝火旺盛,又連日飲酒,我給你開兩副清火的藥就好了。”
“許大夫,你家大哥,何大河去京城兩年了,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呀!就喜歡天南地北的跑,該回來時自然回來。”
“小雨妹妹和他長得太像了。”
“一個娘生的能不像嗎?”許長歌笑笑哈哈的。
“那時,許大夫,我還有一事相求。”
“李大哥,只要是你的事,我是上刀山,下火海,一定給你辦好。”許長歌拍拍胸脯。
“就是呀!我,我,我家小野和你家桔子玩得挺好的,能不能接個娃娃親。”李捕快樂呵呵地問道。
“李大哥,等孩子們到十六歲再商議決定。”
“行,這兩個孩子現在過繼到你名下,能安定下來,上學堂,挺好了。”
“是呀!”
一個身材微胖,臉蛋圓嘟嘟,臉上的妝容有點濃,面板有點黑的女子抱著個小娃娃,走進醫館。
“李大哥,晚上去我們家吃飯。”
“小雨呀!最近要戒酒,改日,我回府了。”
李捕快走後,許長歌瞅著何小魚的臉。
“看著我幹什麼,我要是不好好地畫個妝,萬一被李捕快認出來怎麼辦。”
“臉都胖圓乎乎的,個子也高了這麼多,陌生人看不出來的,守門的衙役們不也認不出來你。”
“孩子們放假了,明一早起來我帶他們回山裡去。”
“別呀!你才來三日又要走。”
“我這不是害怕被人認出來嗎?通緝令的賞錢都長得八百兩一個人呢!我和楊桃都發胖了,不好認,張大哥和二成就不好說了,還是那樣。小心使得萬年船,回到山裡我的心就安定下來了,你明日也和我們一起回去,今年的冬天來的早些。”
“安然,爹抱抱。”
七個月的小安然咬著手指,看到爹爹就笑咯咯的。
“小手這麼好吃呀!給爹也吃一口。”
許長歌輕輕地咬了一下安然的小手,安然笑得更歡了。
西山的落日,青石板上的一家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揹著小書包的青竹和桔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頭。
“娘,明日可不能忘了,要給大雙和小雙買糕點和過年的新衣裳。”
“好,娘記得呢。”
“娘,還有桃姨愛吃的梅乾。”
“娘記得。”
“娘,大強爺爺和大華爺爺愛吃的板鴨。”
“娘明日買三十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