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高聲大笑道:“姬家主,你的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
姬家主沒有再多說什麼,面具男子的舞蹈已經進入尾聲,隨著最後的動作落下,男子手中已經握住了兩柄藏在衣袖裡的匕首。
這個有著皇帝血脈的老人竟然沒有藉助神的力量,渾身肌肉隆起,身上散發出如同獅子般的氣勢。
“在背上還沒有紋上紋身時,家族就逼著我們這些小輩學習古武,沒想到今天要在這裡排上用場了。”姬家主滿頭白髮隨風擺動,“不過,在動手前,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姬家主隨便問,我選擇性回答。”面具男子不停變化著方向,尋找機會。
“你是武士還是陰陽師?又或者是已經踏上了神位的神祇?”姬家主沒理會這個不斷移動的男子,開口問道。
“姬家主的這個問題,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會得到答案的。”
面具男子說完,身形驟然消散,匕首劃破空氣,直直刺向姬家主。
姬家主猛的躍起,躲過直刺,落在面具男子的背後,一把抓住男子的後衣領,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將男子甩在地上。
“年輕人狠話多,實力卻不怎麼樣啊?”姬家主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人,開口嘲諷道。
“姬家主的反應可不像一個老人。”面具男子看著姬家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姬家主突然發現,眼前的男子彷彿沒有痛感,也許是剛剛那段詭異舞蹈的原因,但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眼前這個人,可能已經踏上了一條成妖的路!
果然,在下一刻,男子摘下了面具,面部已經出現妖魔化的特徵,隨著面具的摘下,男子身體形態快速發生變化,利爪和骨刺撕裂衣物,一層厚厚的甲殼覆蓋在男子身上。
姬家主沒有太多吃驚,看著眼前這個混雜著濃厚妖神之力的男子,眼裡的不屑似乎更多。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也只能送你讓路了。”姬家主催動背後的圖騰,力量源源不斷湧入四肢百骸。
姬家主一巴掌就將這個螞蚱一樣的怪物扇飛,一腳踏在怪物的胸口,開口道:“你是我見過最弱的妖。”
男子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笑道:“沒想到這妖身如此脆弱,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家主的法子行不通。”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怕死,居然選擇了妖。”姬家主輕蔑地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男子,“都不敢選擇成為神。”
姬家主腳上用力,踏碎了他的胸膛。轉身下樓。
沒過多久,被踏碎胸膛的男子突然大吸一口氣,面色由慘白逐漸紅潤,體內的骨骼和被刺破的心臟正在快速修復。
“沒想到第一次死亡比預期要早。”男子撿起面具,戴在臉上,“不過,這不死者的血液還真好用啊。”
男子下樓,姬家主從陰影中現身,尾隨男子,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口。
蘇楠將長刀一震,殷紅的血液沿著刀身弧度被震開,李言輕手中的截流和斷水已經噴吐著雷屑,李言杭周身環繞著扭曲的金屬。
四大家族的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裡只是一個空殼。”李言杭看著躺在地上的蝦兵蟹將,接著說道,“我們應該找錯方向了。”
“放心吧。”蘇楠將刀收進刀鞘,背在背上,碩大的斗篷將刀罩住,“我想兩個大佬給我們的任務就是這樣,高調行事,按照給我們的地點,一個一個殺穿。”
“不過我感覺,真正的秘密還藏在黑暗中。”李言輕說道,“可能姬家主和藍掌門已經猜到了一些。”
“不要管這些囉裡巴嗦的事了。”蘇楠轉身,“下一個地方是哪裡?”
“我說我們怎麼在一組呢。”李言杭調侃道,“兩個莽夫加一個成熟穩重的隊長,這樣的組合,是吸引火力的最佳選擇。”
蘇楠和李言輕詫異地看著李言杭,莽夫?兩個莽夫?!加一個成熟穩重的隊長?!
李言杭沒有給兩人太多反應的機會,開口道:“下一個地方在這裡。”
一張旅遊地圖,上面誇張地畫著一座寺廟。
西宮青雲從賭場出來後一路摸索,終於找到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可疑的地方。
這是一座廢棄的醫院。
表面上沒有一個人看守,但是西宮青雲注意到,這座醫院的周圍遍佈監控,每一個都能正常工作。
西宮拉開下水道井蓋,跳進漆黑的下水道里。
常年不用的下水道里居然沒有當年廢棄的殘留痕跡,西宮青雲一路沿著下水道前進,成功避開了外圍的監控。
在這個複雜的地下系統的盡頭,是一道巨大的鐵網,鐵網後面是一個筆直的豎井。
這個醫院的廢水並沒有接入居民下水道系統,所有的廢水流進了這個巨大的地下坑洞。
西宮青雲看著眼前堅硬的金屬網,咧開嘴笑了。
一團火焰從西宮青雲的手上冒出,如同噴槍一般,金屬網慢慢融化,很快,一個可以供人進出的洞被切出,西宮悄聲進入,沿著生鏽的爬梯緩緩下行。
可很快西宮青雲就感覺不對勁,腳下的黑暗彷彿沒有底。
西宮從兜裡取出熒光棒,猛的錘爛,將裡面的化學藥劑混合到一起,幽幽的熒光將周圍照亮,一排排高低錯落的出水口出現在西宮青雲眼前。
西宮青雲彷彿身處一個巨大的蜂巢之中!
西宮青雲將熒光棒丟向腳下,足足過了十多秒才傳來入水聲。
西宮再次取出熒光棒,藉著亮光慢慢往下爬。
當到達底部時,西宮青雲看到了地獄般的一幕。
最底層的排水口正往外噴湧著鮮紅的血水,血水中夾雜著人體碎片!
西宮青雲強壓住內心的恐懼和噁心,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排水口,朝裡走去。
深坑底部的積水中,一雙眼睛浮出水面,巨大的嘴巴里還咬著碎肉。
一條只存在於考古記錄裡的巨獸竟然出現在這裡。
這頭巨獸似乎不喜歡光線,看著在水中的熒光棒,它吐出嘴裡的碎肉,一口將光源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