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腳踝處疼痛加劇林巧月被疼醒了,她開啟燈掀開被子發現腳面紅腫得特別厲害,看著怪嚇人的。
隱身在房內的白靈盯著小丫頭的傷處露出心疼的神色。
只見她拿起床頭櫃的藥膏往傷處塗抹了好幾遍,然後關掉燈蓋上被子數起了小羊。
一直等到均勻的呼吸聲代替了數羊聲,白靈才現出了身形。
他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覆著藍光掃過女孩受傷的腳,浮腫逐漸消失。
“乖,明天醒來就不疼了。”溫柔之音落下他又重新隱匿了身形。
第二天早晨,林巧月睡醒後發現腳消腫了,她一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的醫生這麼良心的嗎?給她開了療效這麼好的藥?還是她有過能的體質?
試著下地走了兩步,一丁點痛覺都沒有了。
她開心地笑起來,心情愉快地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洗漱完畢又嘚瑟地在屋裡轉圈圈,結果一不小心,手甩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晶球夜燈,眼瞅著那球要掉地上,她下意識地就伸出腳去接。
“啊,好疼呀。”林巧月瞬間彎腰抱起那隻被砸到的腳,好巧不巧,被砸的就是之前受傷的那隻,“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小夜燈,都是真材實料的,這麼重!”她疼得齜牙咧嘴。
“唉,真是笨。”
暗中靜靜守了一夜的白靈無奈嘆息,他是沒能料到這丫頭會用腳接東西,也就未能及時出手。
這種時候顯然也不適合立即用仙力給她治療,他湊近看了一眼,似乎也沒多大礙。
算了,讓她自已忍過去吧,就當是教訓了。
林巧月揉了會腳又忍著疼痛把地上的水晶球撿起來擺好。
就在這時,特意從三樓拐到二樓的李明輝敲響了臥室的門。
“巧月,起床了沒有?”
“起了。”
聽是舅舅的聲音,林巧月趕緊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開門。
“你腳怎麼樣了?”
“抹點藥膏好多了,就是還有點疼。”她是打死也不會告訴舅舅本來完全好了,現在又被他家的水晶球給砸傷了。
“哦,扭傷怎麼也得好好養幾天,現在方便走路嗎?不行我就讓張嬸把早餐給你端上樓吃。”
“不用,我哪有那麼嬌氣,這點小傷下樓吃個飯還是沒問題的。”她可不太習慣在臥室裡吃東西。
說完她抬起腳就要往樓梯方向走卻被舅舅叫住:“腳疼就別走樓梯了,我們乘電梯下樓。”
也是哦,別墅裡是帶室內電梯的,平時不怎麼使用,昨天晚上應該是考慮到她腳扭傷了,舅舅就帶著她乘坐電梯上的二樓。
出了電梯,李明輝又是一陣囑咐:“一會吃完早飯你就乘電梯上樓休息,等傷好了,我會讓你舅媽重新給你安排工作。”
可林巧月卻不打算再麻煩舅舅了。
一樓餐廳,溫婉雲正忙著盛粥,等林巧月走到桌邊時,那碗粥就被放到了她面前。
“來,巧月,這是我特意讓張嬸給你做的瘦肉粥。”
見舅媽如此熱情,林巧月受寵若驚。
“謝謝舅媽。”
“嗨,你這孩子,跟我這麼客氣幹啥,小心粥燙,慢點吃啊。”
舅媽的溫聲細語讓林巧月心中大為震驚:原來一個人的兩副面孔可以如此自然地隨意切換!
妻子的心虛李明輝看破不說破。
吃完早飯林巧月並沒有聽話地去休息,而是繼續在餐桌前安安靜靜地坐著。
等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碗筷,她下定決心似的開了口:“舅舅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那就去我書房說吧。”李明輝起身徑直向電梯走去,他其實早就察覺出外甥女是在特意等他。
林巧月腳疼跟在後面走得比較慢。
溫婉雲此刻心中不免有了些計較,什麼事不能敞開了說,還非要去書房。
林巧月走進書房坐下後便開門見山:“舅舅,我想出去自已租房子。”
李明輝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深深嘆了一口氣:“是舅舅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他滿臉歉疚。
“沒有,沒有,舅舅我不是那個意思。”舅舅的這種自我攬責行為讓林巧月很不好意思,她趕忙繼續解釋,“我從一開始就想畢業後獨自闖一闖的,您可千萬別多想。”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
“出去先租個房子,再找個與自已所學專業對口的工作。”林巧月的想法簡單明瞭。
“好,那你有了解過海城的房租嗎?”李明輝提問一針見血。
林巧月搖了搖頭。
李明輝直接開啟面前的膝上型電腦,他點進一個租房網站然後定好位將螢幕轉向了外甥女:“那就現在看看。”
略略掃一眼,海城工業園區附近最便的房租是兩千多一個月,還是個合租單間。
“舅舅,付款押一付三是什麼意思?”
“就是首次交錢一次性付四個月房租,後面每次交房租都是交三個月的,合同到期不續租了房東會退還你一個月房租,當然提前是出租屋內的東西沒有損壞。”
林巧月:……
照這麼算豈不是與別人合租都要先一次性掏個近一萬塊錢出來?
她目前身上所有錢加起來還不到八千。
林巧月小臉一垮,看樣子搬走暫時實現不了,可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這時她親愛的舅舅繼續打擊她。
“另外,海城現在租房基本都是透過中介,你想租房還需要額外支付他們不低於一千塊的服務費,這還是良心中介,有的會要一個月的房租。”
林巧月心中吐槽:他們怎麼不去搶不銀行呢?真黑。
“所以說一個女孩子想在海城獨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是舅舅我真住不慣這裡,我喜歡生活自在一點。”
外甥女表達含蓄,李明輝自然也是聽出來了,想想也是,換作是他住在親戚家裡,若不受女主人待見,也會感覺不適應。
“可是你搬出去了讓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
大姐就是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外面才託他照應的。
林巧月一下子瞪圓了眼睛:“舅舅,這事自然要先瞞著我爸媽,等我穩定了我會自已跟她們說的。”
李明輝皺起眉語氣也變得嚴肅:“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著父母?”
“哎呀,舅舅,你又不是不瞭解我爸媽,他們思想守舊還固執,要知道了肯定不能同意我自已搬出去租房子,可是我已經成年了,早晚都要獨立,你看你都捨得讓表妹獨自出國深造。你在大城市裡闖蕩多年,見多識廣,思想肯定也進步,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明明喜歡設計,又是名校畢業,如果不能從事與熱愛相關的工作,那我大學豈不是白唸了。”
外甥女的話讓李明輝有了一絲猶豫,一邊是大姐的囑託他無法放任不管,一邊是一個孩子的理想,他也不忍強行干涉。
他也是從一個有志青年過來的,一個心懷志向的年輕人若被父母的諸多條條框框束縛了多半會被耽誤,甚至留下遺憾。
如果是他自已的孩子,他其實更傾向於放手讓她自已去闖一闖。
他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替大姐作了一回長輩的主:“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那舅舅就不強留你了。”
他想在一個城市,就算外甥女在外面住他也能關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