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安玥手指發力。

“別！我說！”老杜慌神了，急忙喊停。

“說假話也是要死的。”安玥提醒一句。

“就……有人讓我跟著你，然後把你的動向告訴她。”老杜心眼子轉了幾轉，客戶不能出賣，但能賣點無關緊要的。

“潘家，潘曄怡找你的。”

“呃……”老杜卡殼，這人怎麼知道的。

“我猜對了。”安玥覺得這也不用猜，只有潘曄怡會最緊張她的動向。

“……”能猜這麼準？多半是真有仇吧。老杜開始琢磨著到底是職業操守重要，還是命重要。

安玥看著這個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塊頭不大，穿著件T恤，樣貌也普通，丟人群裡很不起眼。

“那你不用跟著我，我可以給你彙報。”

“啊？”老杜抬頭，呆望著天，懷疑自已聽錯了。

“相應的，你得把她想做什麼告訴我。”這個私家偵探來得真是時候，有了他，她的計劃會更順利。

“所以……我是雙面間諜？”老杜憂鬱了，幹偵探這麼多年，頭一回變兩頭草？

“算是拓展業務領域了。”安玥手指捏捏他的脖頸，“決定好了嗎？”

“可以。”神特麼拓展領域，明明就是為了活命。老杜咂咂嘴，心想要是出了問題，他立馬回鄉下去。

“那麼下一個問題。”安玥鬆開掐老杜脖頸的手，但整個人還壓在老杜身上，“對了，怎麼稱呼你？”

“我姓杜，別人都喊我老杜。”老杜鬆了口氣，脖子上的威脅沒有了……那……他剛一動，脖子又被掐住了。

“老杜，我想省力一點，你聽話行不行？”

“……”謝謝您了，怪有禮貌的。老杜喪氣地往地上一磕，砰一下腦門觸地。

練鐵頭功呢？安玥撇撇嘴。

她伸手在老杜背後幾個穴位戳了一下，然後蹲到老杜身旁，觀察老杜的反應，確認這功夫是不是在這個位面有效果。

老杜只感覺背上一陣痠麻，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可他整個人麻了，還是動彈不了。

“你做什麼了？”老杜臉朝地面，鼻子都快壓扁了，出口的話甕聲甕氣。

“這不重要。第二個問題，潘曄怡除了讓你跟著我，還讓你做什麼？”

“沒了啊。”老杜突然覺得現在這狀況也是好事，正愁沒法把僱主要的錄音拿到手，現在瞌睡來了枕頭，只要能獲得成安玥的信任，就能找機會拿到錄音。

“她不想要那個錄音？”安玥不信潘曄怡這麼蠢。

“什麼錄音？”反正給錢的是僱主，老杜覺得當然還是賺錢重要，哪裡能放過機會。

“別和我裝傻。”安玥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戳了戳老杜的後腦勺，“當然你裝傻也行。反正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人想要破解我的手機，就會啟動手機自毀程式，所有資料都會損毀無法復原，同時那個錄音會自動傳送到各個媒體平臺。”

“……”這有恃無恐的架勢，老杜重新又估量了一下，瞬間覺得這任務好像不可能完成？！不，是個人就要有夢想，爭一爭單車變摩托。

“現在，來，加個聯絡方式。”安玥說完，拿樹枝一路在老杜身上亂戳，終於在他的褲袋裡戳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手機？”

“嗯……”老杜生無可戀。

安玥用樹枝把手機從褲袋裡勾出來，拿起老杜的手指一個個摁在螢幕上來解鎖手機。

解開後，她翻了一遍。

忽然空氣中破出“唰”一聲響，樹枝重重抽在老杜背上，“撒謊可不好。”

老杜渾身一顫，哎喲叫了一聲。

“你這樣不誠實，我還是送你去警察局吧。”安玥扔了樹枝，站起身來，掏出自已的手機準備報警。

“別！別！我幫你！她是要那個錄音！以後你要我傳達什麼，我就轉達什麼。她要做什麼，我都告訴你！”老杜急叫起來，報警了，他偵探的名頭可就毀了，誰會找一個被抓住過的偵探！

“真的？”安玥抬腳輕輕踢了踢老杜。

“真！很真！特別真！”老杜一頓，又問：“那個……有報酬嗎？”

“你挺有意思啊。這時候還想要報酬，你不如進警察局吧。”

“不不不，不要了。不要了。”這筆生意真虧，潘曄怡這裡賺不到，還要做雙面間諜。老杜內傷了。

安玥覺得還是得給他一點餌，“除了潘曄怡，如果有其他的事，我也會找你，報酬好談。”

“真的？！”老杜語調驟然上升。

“信不信隨你。”安玥抬腳就走。

“信，我信。哎？不是，你怎麼走了！我在這裡怎麼辦？！喂！”老杜眼角餘光看到一雙黑色短靴從身旁走過。

“沒關係。半小時後，你就能動了。”安玥朝後揮揮手，也不管趴著的人看得到看不到。

“不是！你！這別人看到我該怎麼說？？”老杜哀嚎起來，心裡直罵安玥變態。

“發揮你聰明才智，老杜偵探。”安玥扔下這句話，走出這個偏僻的街心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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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吧，後臺監控程式植入了？】

【放進去了。】

挺好。

安玥心情愉悅，快飛起來了。以後即使自已不在國內，也有一雙眼睛替自已看著沈曜霖和潘曄怡。

.

沈曜霖坐在頂層辦公室，面朝落地窗，望著泛著霞光的天邊。

他原以為潘曄怡回來後，兩人的關係會恢復到以前那樣。但顯然這是他的奢望。

他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工作，想和她一起吃個晚飯，她居然說忙著排練。

排練，她都練了好幾天了，就不能抽個時間和他一起吃頓飯？搞得比他這個經營公司的人還忙！

現在這樣比當年她離開前還不如，那時候，兩人吃飯、逛街、看電影，像普通情侶那樣。

他已經做得夠誠意了，潘曄怡也應該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實際行動一點也不讓他滿意。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沈曜霖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

……

“矅霖，在那湖中央放一座舞臺，微風吹拂，伴著花香，月夜下起舞一定很美。”

纖細的手指向平靜的湖面，她側首看向沈曜霖，眼裡帶著笑。

“那得是安安你跳才行。”沈曜霖擁緊懷裡的人，下巴蹭蹭她的臉頰。

她的眼有一瞬黯然，隨即又讓笑意淹沒，“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沈曜霖睜開眼，天已經暗了下來，最後一絲霞光即將落入地平線下。

怎麼夢見了成安玥？

他摸摸眉骨，回想剛剛的夢境，那個湖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