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安玥又一次把宋梵逸給弄暈了。
【……宿主,你就不怕他明天醒了問你?】
【他自已不行,為什麼要問我?】
【……】行,服了。系統48閉麥。
凝霞峰上的小動物們再次見證了靈氣聚整合氣旋,衝上天際後又落入山頂的某處。
“……到底哪路神仙?搶了我們的靈氣!”一隻長耳兔子扒拉了下臉上的毛,有些不服氣。
“知道是哪路神仙,你還能搶回來不成?”旁邊一隻鼴鼠小爪子掄得飛快,開始朝地裡挖洞。
“散了散了……”青色蟒蛇慢悠悠地朝樹林深處游去。
“這哪是我們的靈氣,這是凝霞峰上的,誰有本事誰撈。”一隻白色的鳥冷冷地說了句,拍拍翅膀飛走了。
一隻三尾狐,眼神幽幽地盯著長耳兔子,三條尾巴柔軟地搖曳著,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長耳兔子哼了一聲,扭著屁股跳走了。
又一塊缺損補上了,缺口還剩下三分之二,火靈根的狀況越來越好,靈根上的黑色部分逐漸顯露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暗靈根?
安玥覺得有趣,操縱多餘靈力湧向那一部分,隨後靈力消失得一乾二淨。像個黑洞似的,又或者其實太餓了?想想也是,原主過去修煉,都只是煉火靈根,哪裡知道什麼暗靈根。
暗靈根在正道眼裡,修的都是旁門左道,路數不正。很少有專門的典籍功法是專門針對暗靈根,相反魔道卻是很推崇暗靈根。不知道劇情中原主去魔教是不是因為暗靈根的關係。
一夜又過去了,宋梵逸醒來時,只覺得詫異,連著兩天毫無晚間的記憶,多少有些奇怪。可一對上安玥懵懂的眼神,他什麼都問不出口。問是問不出,但總有其他方式。
“逸師兄,丹藥……”按照原著的記憶,丹藥三天服一次,今日就是第三天。
宋梵逸微愣,很快反應過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藥,遞給安玥,“記得快些吃了。過兩天,我替你去找更好的丹藥。”
安玥接過丹藥,瞧了一眼,似乎不是大師兄給的那種,看來是原來他保管的那些。
說到保管……安玥又想到宋梵逸輕易能從她儲物袋中拿走丹藥,心底發涼。
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需要一個儲物袋之類的新法器,還要瞞過宋梵逸。
“今日我還要隨大師兄去正殿議事,你就留在凝霞峰好好休息。靈根受損就不要再運功了,免得不小心觸及發作。”宋梵逸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或者,我施個法,將你身上所有的痛轉到我身上。”
安玥很想說好,但上一次宋梵逸這麼提的時候,被原主拒絕了。
“不用。逸師兄,沒必要,只要有丹藥,這些疼還能受得住。”
看著她笑,宋梵逸心情不怎麼好,一股鬱氣升騰上來,堵在胸口。
“隨你!”他冷了聲音,轉身走了出去。
又生氣了?果然神經病難以捉摸。
安玥相信如果她說願意,宋梵逸肯定會想她不愛他,所以才捨得讓他承擔這些痛苦。
人總是雙標的,也只願意相信自已所信的。
既然宋梵逸去了正殿,那麼她就有機會在尚劍宗轉轉,規劃一下逃跑路線。
說起來,追妻火葬場任務總是跑跑跑,什麼時候她可以不逃逃逃?
【宿主,火葬場任務的屬性就是這樣。不要抱怨。】
【總有不一樣的吧?】
【……我儘量下次找一個……不一樣的……】宿主做任務還挑上了?有想過系統的感受嗎?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看這火葬場,系統也很厭倦。
安玥召出七殺弦燼,想讓它帶著自已在天上飛一圈。
七殺不動彈,似乎在擔心她的身體。
安玥摸摸琴絃,“沒事,區區一個御劍而行。你若是這麼小瞧我,當初也不會選我了。”
這話效果實在太好,七殺載著安玥轉了三圈。
先是急速地在尚劍宗上空穿行,練劍的弟子們只覺得眼前一道泛著金光的白影,以為自已眼花。
第二圈時,七殺以波浪曲線行進,於是練劍的弟子們就看到天空這樣有一朵奇怪的雲,歪歪扭扭地從一頭跑向另一頭……
第三圈,七殺才穩穩當當地以正常方式帶著她遊覽尚劍宗。
尚劍宗正殿在主峰穿雲峰,昨日上課的落雲殿在最低的那個山頭落拓峰。凝霞峰原本是師尊竺曜真人的山頭。大師兄成了掌門之後,搬去了穿雲峰後的破日峰。所以這裡就成了宋梵逸和原主的洞府。
除了這四座山峰,另有七個山頭分別住著其他的師伯師叔。這是十一座山頭的靈氣濃郁程度相差不大,尚劍宗裡從不爭山頭,要爭也只爭名頭:誰是尚劍宗的中流砥柱。
而新入門的弟子們全部在落拓峰,他們只有在一個月後的宗門考核中透過考驗,才能成為內門弟子。沒有透過的弟子,要麼繼續留在落拓峰做外門弟子,要麼離開尚劍峰另投他處。今年宗門考核併入宗門大典,一起舉辦。
破日峰後,有一個峽谷,谷內滿是靈植,是宗內藥物的來源處。破日峰上有藏經閣,宗內典籍都在此處。
流光閣在穿雲峰頂上,據傳尚劍宗始祖便是在這裡開悟劍道,隨後開宗立派。
整個尚劍宗籠罩在宗門陣法之中,蘊含劍意的法器符籙隨處都有佈置。
安玥最後讓七殺在落拓峰將自已放下,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她漫步在落拓峰,隨意走動間便遇到幾個弟子。
有弟子見她單獨走動,想要上前搭訕,反倒被人拉住。
“幹嘛拉我?!你誰啊,管什麼閒事!”
“我在外門的時間比你這新弟子長?我拉你是為你好。你知道那是誰嗎?凝霞峰的白師叔,宋師叔的道侶,不是你能隨便搭訕的。”
“誰說我要搭訕!”那人紅著臉爭辯。
“呵,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每一個像你這樣的,最後都入不了門。不是被宋師叔廢了修為,就是被宋師叔指名逐出尚劍宗。”
那人張大著嘴,“只是說說話而已呀……”
“說個話而已?人家是道侶,恩愛夫妻,從來都是同出同進。宋師叔可將白師叔捧在手心裡。白師叔靈根受損,宋師叔為了找尋治癒的方法,各處險惡的秘境都去過。誰要說白師說一句壞話,不會輕饒。你見她單獨一人,就想搭訕,還不是見色起意。宋師叔會饒過你們這些人才怪。”
這外門弟子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
安玥一眼看去,餘下的那人一觸及安玥的目光,慌忙避開,轉身也跑了。
桃花眼一彎。
可真有意思,世人看他是良人,她看他卻是……
還沒想完,內腑中隱痛乍現,先很輕微,接著如烈火灼燒般撕裂。
她額間冷汗直冒。
藥,丹藥……
掏丹藥的手痛得直抖,她臉色慘白,唇上血色盡失。
原來這麼痛……那之前沒丹藥時,原主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