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安玥注意力立馬就被吸引過去，不再關心眼前的少年。

“袁浩輝或陳昆。”楚洛辰眼神有點飄。

“？！”搞半天，還不確定！而且趙默舟真的就這麼被放棄了？

安玥定了定心，追問：“你到底選哪個？趙默舟呢？”

楚洛辰沉吟著沒說話。

實驗臺上的少年，看看楚洛辰，又看看安玥，最後看向阮柯。

阮柯倒是替楚洛辰解釋了一句：“這兩人的異能等級差不多，都和其他異能者拉開了一大截差距。至於兩人誰高誰低，真不好說。趙默舟異能還沒有恢復，什麼時候恢復也不知道，不可能無限制地等下去。”

“那三個都綁來？”就這麼等不及了，那隻能強盜一點了，何況楚洛辰有這個實力吧。

“開什麼玩笑！”楚洛辰差點跳了起來，“你要是把晨宇基地這兩個領頭人和前執掌人綁來，晨宇就要和洛肯開戰了。”

……

難道綁一個就不會開戰了？

那不如先把趙默舟綁來，反正都是晨宇的棄子了。

等等，兩個領頭人？

“現在晨宇是誰在領導？袁浩輝和陳昆兩個人一起？”安玥沒有預料到居然會是雙頭並治。

“表面上是陳昆，實際上都是袁浩輝和蔣晴在做籌劃。整體晨宇的秩序還算不錯，沒有太亂。當然和你在那裡時是不能比的。”楚洛辰想到自已‘觀望’到的景象，覺得晨宇的權力更迭很有意思。

袁浩輝？蔣晴？

這個組合是安玥想不到的。

按照原主的記憶，袁浩輝是個不聲不響的人，但原則性非常強。他唯一的標準就是為了存活，非常功利。這種功利又掌握在巧妙的界限中，不至於讓大家反感，不至於違背所有人的道德觀感。

原主對袁浩輝的評價是對生存的渴望遠高於一切，掌握分寸有微妙感。

蔣晴則是另一種人，有著堅定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可以捨棄一切不需要的東西，但也絕對會堅守內心的本真。

某種意義上，這兩人的組合也算是互補。

怪異的是兩人沒有發生任何衝突，還能將基地管理得有條不紊。可見這兩人的組合不是一蹴而就……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連原主都沒發現，那麼趙默舟呢？

隨即，安玥嗤笑自已想太多，末世裡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小算盤，不稀奇。

“……你打算把誰弄來？怎麼弄來？真的不考慮趙默舟？”安玥祈禱不要再用附身這一招。

“陳昆吧，看起來不怎麼聰明。趙默舟的話，可以順帶。方法的話，上次的招數不能再用了，”楚洛辰攤開兩隻手，“所以我想讓他去。”

順著楚洛辰的視線，安玥就看到實驗臺上的少年咧開嘴笑了，他說：“我去，阿星去。”

“呃……他萬一要是被……”安玥覺得楚洛辰膽子太大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是最強的。放心，不會有問題。”楚洛辰示意阮柯帶安玥離開，他則繼續和少年說話。

安玥離開時，就聽到少年語氣自豪：“可以……不難……”

出了實驗室，安玥才想起她忘了問楚洛辰，需要羅樂薇將異能全部開發出來嗎？

算了，等抓來人再說。

那個叫阿星的少年三天後離開了洛肯基地，前往晨宇基地。

彼時，趙默舟已經適應了普通人的生活。陳昆偶爾來找他，他要麼不見，要麼沉默以對。袁浩輝和蔣晴一次都沒來看過他。

趙默舟也不在意，誰是自已人，他早就清楚了。

他執著於恢復異能，每天晚上都嘗試著喚起異能。他用在食品工場弄到一些邊角碎料賄賂研究所的研究員，拿到一些異能激發的藥劑，期望以藥物積累的方式衝擊異能爆發的狀態。

阿星一路上召喚了一大群喪屍和變異動植物，浩浩蕩蕩的隊伍鋪滿了整個荒野。

楚洛辰的黑鳥一路跟著，見證了隊伍的壯大。安玥藉著楚洛辰的視野也看到了這一幕。

“看看阿星，多厲害。”楚洛辰讚歎道。

安玥抽回搭在楚洛辰手掌裡的手，她忽然想到現在這樣，原本趙默舟要攻陷洛肯，現在倒是反過來了，反派的命運該穩了。

“怎麼不看了？”楚洛辰還想炫耀一下他的阿星有多厲害。

“趕路沒什麼好看。等到攻城時，尤其是抓趙默舟的時候，我一定會看。”

“你就這麼在意趙默舟？”楚洛辰不明白，她明明挺嫌棄趙默舟，都已經離開了他，卻還關注趙默舟，實在是不像她，“作為男人，我告訴你，一次背叛意味著無數次。你該放下往前走，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想要什麼樣的，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在基地裡物色。”

“……”

“不要害羞。”楚洛辰覺得好歹教過安玥一些薩滿的事，算半個徒弟，關心徒弟還是必要的。

“不，不用。”這是什麼發展？她需要什麼男人？不需要啊！

“那你為什麼在意趙默舟？”

“我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恢復異能。對了，”安玥終於抓住機會提一嘴羅樂薇的事，“羅樂薇的異能在獻祭前是不是要全都挖掘出來？”

“她的異能嗎？最好是能全部挖掘出來，這樣效率更高。在獻祭時一併挖掘就是費點時間而已。”楚洛辰不在意這些細節，反正獻祭開始，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安玥有扶額的衝動，楚洛辰這種個性真的是會氣死人的。

他關注的點真是異於常人，人家說重要的事，他倒是無所謂，人家覺得無所謂的事，他倒覺得非常要緊。

“攻城會在今晚十點，記住時間，我們要給阿星加油助威。”楚洛辰說完，又提了句：“想要怎麼樣的男人，想到了就告訴我。”

“……十點我會來找你。”

安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下午休息時，趙默舟像往常那樣坐在老秦身邊。

老秦在他身邊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沉默地盯著手掌，試圖召喚異能。

“想當年我在北都大學做政法教授的時候，那些個學生天天都在談論人權、權利。看看現在，誰還關心哪些。唉，世道變了，也沒變。”

忽地，一小股熱流從心口的位置湧現，剎那又消失。

但那感覺如此清晰，趙默舟勾起嘴角，很快壓下彎起的嘴角，抑制住心底的喜悅，繼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