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來的新貨很快送了上來,安玥隨意選了幾件,但沈曜霖並不滿意,又讓SA們再重新展示了一遍。
他依照衣櫃裡的風格感覺,替安玥選了幾套衣服。
SA們記錄好款式,帶著新品離開,趕著回去把這大單處理了,好快些把名字縮寫繡到衣服,然後送貨上門。
速度就代表著品牌的實力,決定著誰今後能專門負責成安玥小姐的衣櫃。
沈曜霖最滿意的還是那香水。他拿出香水瓶在安玥的手腕上噴了一下。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限量版的桂香,只要你喜歡,我也能讓他們只為你生產。”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安玥拿過沈曜霖手裡的香水瓶,指腹摩挲著瓶身上雕刻的桂花。
“跳舞嗎?我說過我可以替你安排所有的資源。舞團,我也可以出資幫你組。你要是想要「九曲舞團」,我也可以買下來送你。”
“你知道我的夢想嗎?”
夢想?
沈曜霖從來沒聽她說過,她很少說自已的過往。這也是為什麼沈曜霖不清楚她和潘曄怡的關係。
他當初只確定她的家庭背景沒什麼不乾淨,並沒有調查到很深的程度。
他和她相處四年,他自認是瞭解她的,尤其是個性,像只小兔子。
看著軟綿綿,實際也有相當執拗的時候。但那種時刻並不多,多數時候,她還是乖巧懂事的。
現在她提到夢想,他確實有興趣多瞭解一些,那樣才能把她牢牢禁錮在身邊。
但同時他有預感,這夢想多半就是她執拗的部分……恐怕他不會喜歡……
“和跳舞有關?”沈曜霖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腿上點動,實則留意安玥的每個細小表情。
安玥望著手裡的香水,緩緩漾出笑容,“成為頂尖舞者。”
頂尖舞者?
果然是這樣。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上一個告訴沈曜霖想成為頂尖舞者的人,直接和他分手。
那麼這一個呢?
沈矅霖要斷絕這樣的機會,“在我身邊,你能成為頂尖。你想讓哪位老師來指導,我幫你去請。”
“全球頂尖舞者。”安玥將香水瓶放下。
香水瓶立在茶几上,光線透過瓶身在桌面投下光暈。
“我要成為全球頂尖舞者。”她定定地直視沈曜霖,“在國內是不可能的。把護照還我,這就是我想要的。”
“不行。”沈曜霖一下拽過安玥,捏住她的下巴,“昨天就說過了,不行。為什麼你還要提?嗯?”
“為什麼不能提?難道我只是你的籠中雀?只能應和你說的一切?”安玥鉗住捏她下巴的那隻手,“如果是那樣,你又憑什麼說愛我?”
裊繞無痕的桂花香自她的手腕散開,沈曜霖沒有回答,只是不自覺地湊近安玥,捕捉那絲香氣。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沈曜霖的鼻尖挨著安玥的下頜,低垂的眼眸半闔,似乎很是享受。
安玥舉起另一隻手作勢要推開他,反被他抓住舉過頭頂,瞬間整個人被沈曜霖壓倒在沙發上。
倒在沙發的兩人呈現怪異的姿勢,沈曜霖的一隻手被安玥抓著,安玥的一隻手被沈曜霖按住。
“正因為愛你,所以才想給你一切資源,為你鋪路,讓你達成夢想。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東西,我都會輕易地送到你手上。”沈曜霖看著身下的安玥,視線一點點描繪她的眉眼,心底的躁動折磨得他時上時下,無法平靜,“我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就這麼簡單,你能做到的。”
“你是作為沈氏繼承人來說這話,還是作為沈曜霖來說這話?”安玥面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
沈曜霖想她並沒有她的話那麼平靜,微紅的眼眶洩露了她的不安。
“這有區別嗎?我是沈曜霖,也是沈氏的繼承人。”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吻上她的眼尾,“留在我身邊不難,不是嗎?”
“你在殺死我!用你所謂的愛殺死我的夢想。”
“怎麼會?我的愛會完成你的夢想。”繾綣的吻一點點落下。
安玥眼眸一凜,鉗住沈曜霖的那隻手用力把他推開,同時抬起腳朝沈曜霖踢過去。
沈曜霖身形一歪,勉強側身避過,當即撞向茶几。
嘶嚓——
茶几被撞歪,在大理石地面上擦出痕跡。
茶几上的香水瓶猛烈搖晃,啪嗒倒下,咕嚕嚕一陣滾動,墜落到大理石地面。
乒——
瓶子摔得四分五裂,濃烈的桂香瞬間迸發,充斥在兩人周圍。
沈曜霖一愣,看向地上碎裂的香水瓶,眼底的狂亂肆虐而起。
安玥趁機起身,去掰他的手,還沒碰到,再次被沈曜霖壓倒在沙發上。
【……】系統48有點為難,怎麼辦,既想看宿主壓制男主,又想看男主這樣……
“你不信?為什麼不信?”沈曜霖厲聲質問,怒氣在他胸口翻騰,他喘著粗氣息,然而忽地,他又變得溫柔,“不過沒關係,我們有很多時間。安安,你會看到我的承諾兌現。你不會失望的。”
果然男主快瘋了……
“沈曜霖,你該知道心境對舞者很重要。你現在做的只會破壞我的心境,我的夢想也不會實現。說什麼承諾兌現都是空話。沈曜霖,你就是想殺死我!”安玥決定再補一刀。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想殺你。”沈曜霖埋進安玥的脖頸間,額頭貼著她的臉龐,牙齒磨蹭著頸間細嫩的肌膚,語氣逐漸變得冷峻,“你的夢想必須在我身邊實現。你哪裡也不能去。再不聽話,我不介意用更極端的方式對待你。或者,永遠也實現不了你的夢想。你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安玥勾唇笑了,看樣子他確實不明白,他到底以沈家繼承人的身份還是以沈曜霖的身份在說這話。
等到他身上一切被剝奪後,他能用什麼來兌現這所謂的承諾?
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高處的?
不,那高高壘起的地基並非無堅不摧。
興許輕輕一推,就蕩然無存。
潘曄怡不就是第一個例子嗎?
沈曜霖會是第二個,但她會給他造一個無形的牢籠,讓他做最後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