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願意發宣告，那麼也可以轉發分析影片，發表一下看法。”沈曜霖收回心神，說出了自已的條件，“報酬什麼都好說。”

葛蘆方眉頭擰在一起，好像有些生氣，“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沈曜霖語調平靜。

葉恬見氣氛不對，忙說：“主要是擔心舞蹈學院那邊難看。畢竟是為國家培養了許多舞蹈人才的學校。”

葛蘆方卻說：“我倒不擔心舞蹈學院，自已調查不清楚，埋沒人才，名聲臭了也是活該。”

“那是為什麼？”顧崇源好奇了。

“前面說了，這兩人都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子，說起來不就是內訌嘛。”葛蘆方掏出手機，“我先打個電話給我那個朋友。”

葛蘆方站起來走到一邊打電話。

“葛老師沒我這樣的擔憂。我有擔憂，畢竟自已的學生最終還是會去舞蹈學院。”葉恬直接表明了態度。

“難道你不怕自已的學生遇到這樣的事？”沈曜霖指指影片，“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運氣找出真相的。”

葉恬聽了沈曜霖的話，陷入沉思。

“沈總，我沒有問題。到時候，分析影片出現，我會轉發表明觀點。”葛蘆方掛了電話，坐回原位。

“葛老師，你認真的？”葉恬忍不住問。

“當然。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有的好。當年那些比賽漏洞可真大。”葛蘆方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曜霖。

顧崇源瞟了眼葛蘆方，感覺這人確實也很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

“追究過多無益，解決眼前的就行了，畢竟我只打算遏制流言。”沈曜霖看向葉恬，“葉老師呢？”

“那我和葛老師一樣，僅僅對分析影片表達看法。”

“那就謝謝兩位了。”沈曜霖站起來，再次和兩人握手，交代顧崇源送兩人下樓。

潘曄怡急匆匆進辦公樓的時候，顧崇源正把兩人送出大樓。與顧崇源擦肩而過，她瞥到兩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沒多想，急著讓前臺給她通報上去。

沈曜霖發現手機上有幾個電話，都是潘曄怡打來的。他冷笑，把手機往旁邊一擱。

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按下擴音。

辛秘書的聲音傳來：“沈總，潘小姐在樓下，想見您。”

“不見。”沈曜霖沒心情見她。

辛秘書沒有掛，顯然還有話說。

“有什麼問題？”沈曜霖不喜歡自已的話說兩遍。

“潘小姐說一定要見到你，不然她不走。”

沈曜霖雙手交叉撐在下巴下，垂眸思考了幾秒，“讓她上來。”

前臺掛了電話，笑著對潘曄怡說：“潘小姐，沈總請你上樓。”

潘曄怡轉身就往直達電梯走去。

顧崇源靠著前臺，“那個是潘曄怡？”

“是的，顧總。您要上去嗎？潘小姐要見沈總，恐怕現在可能不方便。需要我幫您問下嗎？”前臺笑得靦腆。

“不用了。”顧崇源拍拍桌面，抬腳離開。

潘曄怡是來自找苦吃，這場面他還是不摻合了。晚點他和曜哥通話就行了，現在去把後面的事安排一下。

.

潘曄怡快步走出電梯，就看到一身職業裝的辛秘書。

“潘小姐，請跟我來。”辛秘書掛著職業微笑，領著潘曄怡往辦公樓深處走。

潘曄怡走進沈曜霖辦公室時，沈曜霖正在電腦上敲著什麼。在她進來時，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非常冷淡。

潘曄怡坐下，剛想開口，辛秘書就端著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等辛秘書離開，她著急想開口，又想到沈曜霖冷淡的態度，於是緩和了口氣，“阿霖，公演結束了。之前一段時間，冷落了你，是我不對。之後我有時間，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沈曜霖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瞥了一眼潘曄怡，又轉回電腦，“我覺得這時候，你應該忙著網路熱搜上的事，而不是在這裡說要補償我。”

潘曄怡驚詫地看向沈曜霖，擱在雙腿上手捏緊了裙襬。

沈曜霖會知道熱搜她不意外，但他的口氣是什麼意思？看樣子，他對前段時間她忙著跳舞怨氣不小，她得拿出十足的姿態來安撫才行。

“阿霖，我知道你為前段時間我沒理你不開心。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只要你說。”

沈曜霖沒說話。

室內只有噼裡啪啦的打字聲。

潘曄怡覺得自已被沈曜霖忽視得徹底，自小到大，她一直被人捧在手心裡，從來沒這樣的體驗。她想要發火，可一想到熱搜的事，生生地將火氣壓了下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時，她發現自已的手有些抖，氣的。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道，“阿霖，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今天我們也可以去約會的。那個熱搜的事情，我已經讓經紀人在處理了，不過我感覺有人在針對我……所以阿霖，能不能幫幫我？”

噠！

沈曜霖打完最後一個字，合上電腦，雙手擱在桌面，眼眸沉沉地盯著潘曄怡。

那眼神瞧得潘曄怡心裡一凜，沈曜霖很不對勁，為什麼看她的眼神滿是鄙夷？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有人針對你？誰這麼不長眼，會針對你潘曄怡？”

“阿霖……”

“別這麼叫我。我沈曜霖怎麼配得上潘家二小姐呢？”沈曜霖冷嗤一聲，“連我都成了你股掌間隨意玩弄的人，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比如讓成安玥代替你去比賽？又或者汙衊成安玥抄襲你的畢業作品？”

“不是！我沒有！”潘曄怡倏地站起來，杯子裡的咖啡因震動不斷晃動。

“你那時明明知道我想見的舞者是成安玥，但僅僅因為演出單上是你，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冒領了？”沈曜霖沉著臉，起身繞過辦公桌，靠在桌前，“我是不是該誇獎你的膽大？！”

“不是！不是這樣的！”潘曄怡不能承認她當時看到沈曜霖的時候就認出他是沈氏繼承人，更不能承認她就是不想讓成安玥有任何出頭的機會。再說，當時那樣的場景，她怎麼可能說自已那段舞是槍手跳的！

“從來沒有人這麼戲耍過我！”沈曜霖走到潘曄怡跟前，捏著她的下巴，“你憑什麼？！是潘家給你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