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潘曄怡自顧自地喝咖啡，彷彿已經把好的壞的都說完了，剩下的就看安玥自已選擇。

安玥很想笑，潘曄怡的話聽著霸道，不過在法治社會這麼操作難度有點高。

潘曄怡一抬眼就見安玥滿眼的憐憫。

憐憫什麼？憐憫她潘曄怡？憑什麼？

“我用我的夢想去換媽媽活命的機會……你現在是用錢換……矅霖的感情……”安玥眼裡的憐憫更甚了，“怎麼會一樣呢……感情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活命也不說能換就換的。別擺出那副樣子，你……”潘曄怡忽然停下，意味深長地看著安玥，“你是嫌錢少吧？”

安玥失笑，緩緩道：“如果我不願意離開矅霖，你又能把我怎樣？潘家比得過沈家？我不信你不清楚。”

潘曄怡第一次發現成安玥沒以前好拿捏了。

潘家是比不上沈家，要是成安玥堅持待在沈曜霖身邊，她要動成安玥很麻煩，潘家還要衡量一下是否值得幫她。但……

“呵，”潘曄怡笑了，“你要是知道沈曜霖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也許就不會這麼和我說了。”

“什麼意思？”

“你只是我的替身。他在酒吧遇到你的時候，是看了你的舞吧。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背影有多像？”潘曄怡上下打量安玥，“即便是現在，依舊很像。”

她滿意地看到安玥臉上浮現遲疑難堪的表情，“你難道願意永遠當替身？即使你想，也不可能，我回來了。你還覺得沈曜霖會繼續留你在身邊？你不覺得我現在給你的選擇是最好的？”

【48，女配真會說。要是正主這麼自信，真會這麼急著趕走替身？】

【宿主，懟回去~】吐槽倒是勤快，怎麼不懟呀？不是最喜歡破壞劇情嘛？系統48就想呵呵呵。

【不能，這錢不拿白不拿。】

【宿主，立場呢？啊？原主沒拿這錢。】

【這是資訊差的錢。潘曄怡不知道沈曜霖已經和原主分手……再說，這錢對潘曄怡是買沈曜霖的，對我，是賠償原主人生的。】

【宿主也挺會說的。】都是玩文字遊戲的人，還都是自欺欺人。系統48翻著沒有的白眼，世人可不管是什麼名目，世人只看行為。

“我不相信你。”安玥沉下臉。

什麼時候成安玥這麼油鹽不進了？潘曄怡自覺已經把什麼都說了，為什麼沒有預期的結果？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她不喜歡。

“不相信我？難道沈曜霖說過為什麼是你？”找替身會說理由？除非沈曜霖腦子壞了，潘曄怡不覺得成安玥還能說出什麼來，“就我知道，十天前他找過你，之後沒再找你。這還不明顯嗎？”

“我不信你說的。就算是替身，我也要親耳聽他自已說。”安玥語速飛快，說完站起來就走。

“等等！”潘曄怡跟著站起來，“你以為他會說出來？別天真了，哪個男人會承認這種事情！”

安玥勾唇，旋即抿直嘴角，轉身直視潘曄怡：“那麼，我告訴他，你要花一百萬買他。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反應？還是你打算說我汙衊你？但那可不行。因為剛剛的話，我都錄音了。”

安玥搖著掌心的手機，手機螢幕上一條音訊線正在滑動。

潘曄怡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她怎麼可以？！

“我說過，我不相信你。”安玥不知道潘曄怡能不能懂她這話的意思，但沒關係，總有機會讓她懂的。

“他不會信你的！”潘曄怡咬牙切齒，沒想到成安玥居然變得這樣……

“說出來就不靈了。”安玥走回沙發座，“潘曄怡，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你真有自信，就不會說這話。你只會說‘成安玥，你去試呀！’，是不是？”

潘曄怡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厭惡成安玥，兩人的位置居然有一天會顛倒……現在主動權快在成安玥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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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這是今天上午的會議記錄。等下，和潤集團市場部的人會來公司開會。市場部總監Eddie讓我問您，您參加嗎？”辛秘書將會議記錄放在辦公桌上，又收起簽完字的檔案。

“我不參加了。讓Eddie按照前兩天開會時候說的去做。”沈曜霖捏捏眉心，他想去拜祭安玥母親，把事情都擠在一起處理，結果還是有點勉強。

“好的。”辛秘書拿著檔案離開。

“對了，等下我會離開，今天就不回公司了。”沈曜霖翻開會議記錄看起來。

辛秘書回頭看了眼沈曜霖，應了聲：“知道了，沈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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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已經學會不再虛張聲勢了？”安玥嘴裡補了一句，心裡又補了一句：一如既往地實誠。

“呵，”潘曄怡坐下，口氣不善：“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說這麼多，還不是嫌錢少！”

“你錯了。你一直是那個沒有誠意的人。”安玥不再多說，原主雖然為了錢替潘曄怡去比賽，但每次都是盡力去做到完美，每次都拿出誠心去做。

誠意？！談什麼該死的誠意！冠冕堂皇又虛偽！

潘曄怡氣得臉皮子都有些抖，她不再看安玥，怕剋制不住把咖啡潑到安玥臉上。

【48，你不覺得這女配也蠻可愛的嗎？】

【……哪裡……可愛？】宿主又在說什麼瘋話？？

【她還挺想以理服人的，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無語，系統48不想理宿主。

“只要我……”潘曄怡瞄了一眼安玥手裡的手機，吞下了剩餘的話。

“什麼？”

“五百萬離開他。”潘曄怡不想再廢話。

安玥擺擺手。

“別得寸進尺！”潘曄怡眯起眼，手指蜷起又鬆開。

“那麼當年的事就不了結了？”

“再加兩百萬。”

“一個舞者的前途真的只有這麼些？還是你潘曄怡的前途只有這麼些？”安玥偏了偏頭，“看樣子還是沈曜霖對你更重要？”

潘曄怡深深地看了眼安玥，沒有接話。

【激將法沒有用了，太可惜了。】安玥感嘆潘曄怡居然沒跳起來。

【宿主，別玩過頭了，搞出什麼女配黑化之類的。】系統48嚴重懷疑宿主喜歡作死。

“最多三百萬，沒有更多了。一共八百萬。”潘曄怡其實拿不出那麼多錢，但不妨礙她想先穩住成安玥。

“嗯，五百萬賠我的前途，三百萬買沈曜霖。”

“我什麼時候那麼說了？”潘曄怡蹙眉，成安玥和以前變化太大了，簡直難纏。

安玥手指抵唇，“那麼潘曄怡，錢什麼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