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撇撇嘴,想要繼續往旋轉門走,譚文秉已經擋在她面前。
“我覺得上次我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安玥不耐煩地看著譚文秉。
“你喜歡這花嗎?”譚文秉不在意安玥的抱怨,甚至他覺得她還能和他抱怨,至少說明還願意理他。
安玥低頭看看手裡的花,隨手就往譚文秉的懷裡一塞,“不喜歡,天天收到非常麻煩。你別再送了。”
懷裡多了一束花,譚文秉沒有接,反倒拉住安玥捧花的手,嘴角彎起:“你怎麼知道是我送的?”
腦海裡突然就聽到系統48的尖叫:【啊啊啊——男主笑了!!!】
【……】這系統也是個顏控,沒眼看了。
安玥掙了掙自己的手,沒從他的手掌裡掙脫,“放手!”
譚文秉搖搖頭,語氣認真:“放了,你就跑了。”
安玥瞪著譚文秉,不敢相信他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玥,”譚文秉的嗓音是難得的溫柔,“那照片是假的。我找人分析過了,你想要看分析報告,我都能給你看。”
“假不假不重要,我不想再要無法得到回應的感情,你不明白嗎?”安玥雖然知道每個火葬場男主都聽不懂人話,但照樣有些抓狂。
譚文秉握緊了安玥的手,“我明白。所以我們重新開始,你要是不喜歡花,那麼我下次換其他的。”
安玥沉默了,為什麼又回到了原地呢?
“這次你想要的回應我都給你。”譚文秉停下,目光凝在安玥臉上,“如果你對之前的事情無法釋懷,你也可以那樣對我,我沒有怨言,這是我應得的懲罰。但我想要一個機會,一個留在你身邊。”
安玥冷哼一聲,“七年,難道你能像我一樣忍受七年?”
“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願意這樣忍受七年。”譚文秉說得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可為什麼我還要再踏進去七年呢?”安玥扯扯嘴角,“不要了,結束了。你不懂愛,我也不懂愛。”
“不是這樣的,不懂的人是我……”
“不,是我們都不懂。”安玥打斷譚文秉的話,“我回想七年前為什麼喜歡你,因為你的臉,就像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臉一樣。所以你拿我當擋箭牌,拒絕這些女生,我能理解,畢竟我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是這樣的。當初,我之所以找你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我在你眼裡看到了光彩,那種絢爛的光彩,是我從沒見到過的。我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譚文秉聲音發顫。
安玥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笑容,“光彩嗎?那又如何?一切都會變的。我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如果哪一天你老了,我會不會還喜歡你呢?我的答案是我不確定。你看我對你的喜愛也沒有那麼堅定不是嗎?即使你有最初的原因也未必能是最後的堅持。”
安玥那抹笑容十分刺目,譚文秉幾乎想閉上眼,最終只能垂下眼,語氣異常堅定:“不,它會是最後的堅持。”
“你,不覺得你最初的原因已經沒有了嗎?”安玥笑容更盛,說出的話像沾滿毒汁的蜜果,“因為那光彩已經消失了,被你七年的冷淡一點點抹掉了。”
一點點抹掉了,是他自己親手抹去的那片色彩。
譚文秉怔愣一瞬,酸澀的感覺再次湧上,衝得他眼前一片霧氣,喉間哽咽,艱難地把話說出來:“給我機會,我重新把光彩還你。”
“我不需要。”安玥扯出自己的手,“我們已經分手了,沒有可能了。”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離,譚文秉垂頭抱著花站在原地。
大堂服務人員站在前臺附近,不時瞟向譚文秉站的地方,心裡嘀咕幸好這次沒有甩巴掌。
譚文秉仰頭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轉身走出大樓,看著安玥攔下計程車揚長而去。
他覺得安玥說錯了一件事,如果她眼裡的光彩是他抹去的,那麼為什麼在兩人分開後,那光彩沒有回到她的眼裡呢?
她還是愛他的。
所以他不會放棄。
.
【48,譚文秉對接的專案甲方對睿梵金融這次的郵件照片事件有什麼反應?】
【看起來好像不知道這事。】
【那就讓他們知道一下,】
【好的,宿主。】系統48又當起了小駭客。
郵件照片門的事情,睿梵金融最後公佈調查結果,聲稱是被競爭對手惡意構陷,要求員工不要受到影響,保持良好的工作作風。話是說得冠冕堂皇,但專案甲方不知道哪裡得了訊息,直接要求譚文秉和劉嫣離開專案組。
兩人的直屬經理極力爭取,最後譚文秉留在專案組,劉嫣調任其他組。
即使留在原組,專案甲方依舊不滿,不得已譚文秉負責的工作從原來的主要部分轉向了輔助部分。
他也明白,這件事或多或少影響了這次的專案,至於將來是不是影響,可能也不樂觀。
更要緊的是譚文秉打算解決劉嫣,不想再要這個不穩定因素待在自己身邊。
劉嫣收到譚文秉約她的訊息時,心裡忐忑,她一時歡喜能和譚文秉私下見面,一時又擔心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絞盡腦汁,她想了一套說辭,這才答應譚文秉的邀請。
她到約定的咖啡廳時,譚文秉已經在那裡等了一會。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劉嫣笑著坐了下來,“這家咖啡廳在附近挺有名的,似乎還是網紅店。”
譚文秉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一甩手。
啪——
一疊檔案扔在桌上,最上面那張是親密照。
劉嫣的笑容頓時僵住,急道:“Kevin,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來找你要解釋。你偽造這照片做什麼呢?還發給我女朋友。”手指點著桌面,譚文秉冷冷地瞧著劉嫣,“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劉嫣一窒,立時反問:“你憑什麼說這是我做的?公司最後的宣告說了這是競爭對手的構陷。”
譚文秉挑眉,“因為我最早是從安玥那裡看到這照片的。而那是你發她的。”
劉嫣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倏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劉嫣,你不說,沒關係。我們法庭上見。”譚文秉收起桌上的資料。
“你要怎樣?”劉嫣走了回來,站在桌旁,神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