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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蘇沉央的母親

這世道,真是風雨飄搖,外有強敵窺伺,內則憂患重重!南暻國,難道真要步上末路?

蒙輕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愁雲密佈,非但未從言語間尋得慰藉,反倒是對國家的命運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擔憂。

“郡主……”他嗓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楚,輕輕喚了一聲。

夏音音聞言,輕輕擺了擺手,眸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莫要如此悲觀,南暻國根深葉茂,豈會輕易折於風雨?”

“振作些,咱們一同去會一會那位蘇大人,看看他究竟有何等手段!”

她瞧著蒙輕一臉愁雲不展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隨即起身,安撫了幾句便離去。

沈樂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肩頭,聲音低沉而堅定:“兄弟,你得對郡主有信心!”

言罷,她同樣邁開步伐,緊隨其後。

蒙輕或許尚不得解,但沈樂清楚。

郡主手中所握的珍寶繁多,單論那威力驚人的炸藥包,便足以令那些蠢蠢欲動的侵略者灰飛煙滅,見識到南暻的厲害。

且不說那威力無邊的炸藥,單是郡主在沈家悉心調教出的那群勇士,便足以令人心生敬畏。她曾有幸在離京前,親眼目睹過他們的風采。

那一個個,已然是鐵骨錚錚的硬漢,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只待時機一到,便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蒙輕目光中帶著幾分困惑,凝視著她那灑脫離去的身影,心中雖未全然領悟這深意,但對郡主的信任卻堅定不移。

畢竟,郡主的運氣向來不俗,或許這次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轉機?

念及此,他急忙邁開步伐,緊隨其後,心中暗自思量,定要細細聆聽,以便稍後向皇上稟報,也好讓皇上能有所準備,從容應對。

夏音音走進牢房,目光落在蜷縮於地的蘇沉央身上。

那手此刻僅被粗糙的布條簡單纏繞,斷指未接,顯得格外淒涼。

她並無惻隱之心,這,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場。

“蘇大人,感覺如何?這鐵窗淚的滋味,可還合您胃口?”

她倚著木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誚,眼神冷冽如霜。

他緩緩抬起滿是傷痕的臉龐,那些傷痕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折磨與不屈。

顯然,即便是嚴刑拷打,也未能從他口中撬出半句關於幕後之人的秘密。

這份忠誠,或是愚忠,讓夏音音心中有些佩服。

蘇沉央輕輕瞥了她一眼,隨即又緩緩垂下了眼簾,宛如一尊靜默的雕像,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

夏音音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並未露出絲毫慍色。

繼續用那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講述起來。

“那我為你細細道來兩段塵封的往事吧!”

“蘇沉央,這位來自迴川的青年才俊,其血脈根源卻深植於遙遠的十月縣。”

“至於他的母親,張玉英,一位身世撲朔迷離的女子,曾是蘇沉央祖父拾回的一個孤女,安排給了他的父親,做了那未名先定的童養媳。”

“然而,命運的經緯遠比表象複雜,這對父子從未料到,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女子,實則揹負著另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張玉英,非但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反而是天厥國恭王遺落於世的庶出公主。”

“當年,天厥國為佈局深遠,秘密派遣數位女子潛入他國,作為暗棋,而張玉英,便是這不幸被遺棄於南暻國的一朵孤蓮。”

蘇沉央初時僵立原地,直至夏音音提及母親的訊息,才猛然間抬起頭,目光如炬地鎖定在她的臉上,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震撼。

夏音音對他的反應視而不見,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節奏,緩緩繼續著那段過往。

“一年前,恭王悄然遣使來訪,揭開了一段關於你身世。”

“他言辭懇切,滿含深情又不失理智地編織著一幅幅未來的宏圖,企圖以血脈之情為引,將你牽引至他的麾下,那顆渴望認祖歸宗的心,或許正是在那一刻輕輕搖曳,被那番話語觸動。”

“你曾以為,捨棄了在天德學院那光鮮亮麗、學識為尊的學士之位,便能隨他跨越千山萬水,迴歸北疆,踏上那條鋪滿榮耀與權力的王者之路。”

“然而,恭王的真正意圖卻是在南暻國的土地上,為你鋪設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讓他這位遠在天邊的外孫,成為他在這異國他鄉的一枚暗棋。”

“這一年裡,你們雖相隔兩地,卻密信頻傳,那份隱秘的聯絡如同暗夜中的細線,緊緊相連。”

夏音音言罷,輕輕一轉眸,眉梢微挑,那抹淡然的笑意中藏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你在說什麼,我全然不解。”

蘇沉央的眼眸輕輕閃爍,避而不答,聲音因酷刑的折磨而顯得乾澀沙啞。

夏音音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溫不火的弧度,並未急於逼問,只是以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繼續道。

“為了那一線歸途,你對南暻國的忠誠似乎已隨風而逝。”

“那場國宴上的暗流湧動,那把險些改寫命運的利刃,是否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試想,若我們將你作為籌碼,向天厥換取幾座城池,他們會否欣然應允?”

此言一出,他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如紙,所有的偽裝在那一刻彷彿被寒風穿透,凍結在了原地。

他知道,自己在天厥人心中的分量,輕如鴻毛,不足以讓那個強盛的國家以城池為代價來贖回。

這份認知,如同冬日裡最冰冷的雨滴,無聲無息地侵蝕著他的心房。

蘇沉央沉默良久,喉嚨終是艱難地擠出了沙啞的話語。

“我如此小心謹慎,幾乎未留下絲毫痕跡,郡主究竟是如何洞察這一切的?”

【自然是依據書中那段歷史,細細推敲所得。書中記載,天厥狼子野心,於三國間密佈爪牙,南暻國內更是潛藏多名奸細,唯蘇沉央一人,不僅全身而退,還榮登恭王之尊,重返故國。】

【過是援用了那些戲文與小說的推理之法,一番臆測罷了。未曾想,這猜測竟與事實絲絲入扣,不禁讓她心中暗自竊喜。待到歸京之時,或許能以這段奇聞異事,撰寫幾部話本,換得些銀兩也未嘗不可。】

“即便隱藏得再巧妙,也終會露出馬腳。”

“你雖未曾直接向天厥遞送過訊息,但天厥的書信卻已飛了七八遭。”

“本郡主雖未知那些信件的最終歸宿,然而要推測亦非難事。”

“畢竟,十月縣緊鄰天厥邊境。”

“南巷城的地界兒,攏共就這麼巴掌大,你的書信不往繁華京城遞,反倒一股腦兒往南邊,除了那遙遠的天厥,南巷城南邊的幾個偏僻小縣,還藏著你的什麼遠親近鄰不成?”

夏音音輕輕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嘀咕: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傳遞的那些小紙條,來來回回都快趕上集市上的叫賣了,真當我她是睜眼瞎呢!

“呵呵,郡主大人果真是好手段,這一路行來,聽聞都是郡主您力挽狂瀾,救下了無數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

“但話說回來,即便是郡主您神通廣大,一人之力,又怎能敵得過千軍萬馬的鐵蹄?”

“天厥的大軍,遲早是要將你寧南暻國這片土地踏平的!”

蘇沉央目光冷凝,直視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貴國天厥,莫非習慣於在日光之下沉眠?”

夏音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故作正經地反問

“此言何意?”

蘇沉央不由一怔,心中暗自疑惑,這夏音音怎會突然丟擲如此突兀之語?

“自然是暗指貴國偏愛於白日編織虛幻之夢。”

“方才蘇大人不是言之鑿鑿,聲稱天厥將踏平我國嗎?”

“那我便在此靜候佳音,瞧瞧天厥究竟如何能讓這南暻之土,化為你們腳下的塵埃。”

“哦,對了,蘇大人可得保重貴體,務必福壽綿長才是,不然,又如何能親眼見證天厥向我南暻國俯首稱臣的那一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