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音音一路疾奔,直至自己房前,猛地推開門扉,隨後身形一閃,已悄然遁入那空間之中。
她大步流星徑直走向那張古樸的書桌,一把抓起那本泛黃的蠱書,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
在這緊要關頭,必須尋得一絲轉機,哪怕是最為細微的線索,也絕不能放過。
小靈獸敏銳地覺察到她的進入,輕輕瞥了她幾眼,見她正沉浸於手中的事務,便也不加打擾,徑直溜達到藥田之中,用稚嫩的前爪撥弄著那些珍貴的藥材。
夏音音這一沉浸,竟是整整一夜未曾抬頭,周遭的寧靜彷彿為她築起了一道屏障,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期間,司燚煊悄然來訪,見她的房門緊閉,窗內燭光已滅,誤以為她已安然入夢,便帶著一絲不捨悄然離去,不願驚擾這份難得的寧靜。
她憑藉一夜的不懈努力,終於將那本曾讓她苦讀一月而未竟的古籍細細翻閱完畢,字裡行間彷彿都留下了她專注的痕跡。
然而,關於尋找青靈芝替代品的難題,依舊未能尋得圓滿的答案,但命運似乎總愛在人絕望之際投下一縷曙光——她在古籍的某個角落,意外發現了一種能誘使母蟲現身的方法。
書頁的盡頭,一行字跡躍然紙上:“蠱王,實為萬蠱之剋星!”
這行字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讓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明媚起來。
穿越至此,似乎命運待她不薄,而那名為腓腓的小傢伙,無疑是她此行最閃亮的金手指。
小靈獸!”
她輕啟朱唇,聲音中帶著幾分溫柔。
“怎麼了?大忙人。”
夏音音的眼前倏地浮現一隻肉嘟嘟的小蟲子,竟懸浮在半空之中,身軀輕輕扭動,彷彿帶著某種莫名的韻律,一雙微光閃爍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召喚。
這小傢伙,彷彿是她專屬的秘密信使,無論身在何方,只要她輕聲呼喚,它總能穿越時空的界限,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小靈獸啊,我的好朋友,又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啦!”夏音音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它似乎被她的笑容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顫,隨即以一種略帶急促的語氣回應道。
“女人啊,你笑得這麼溫柔,我反而有點心慌呢!”
“不過,既然你開口了,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任務?”
“僅僅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捕捉那隻調皮的小蟲罷了。”
她的言語中依舊帶著她特有的溫柔攻勢。
小靈獸瞪大了眼睛,彷彿瞧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直勾勾地盯著她。
“好,我應下了。”
“只是,你我之間,是否無需這般繞來繞去,直接了當豈不更為爽快?”
“真是太感謝了!那我這就先行一步,稍後再來找你相助,可好?”
夏音音言罷,嘴角漾起一抹感激的笑意,隨即身形輕盈一轉,便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裡,某靈物不滿地抗議著,哎,這女子,還真是用完即走啊!
對於那陣急促的抗訴聲,她自是未曾察覺。
一旦離開了那空間,便領著隨行人等,步履匆匆地向著牢房方向趕去。
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她打算速戰速決,既然尋覓到了破解之法,自是不願再拖延半刻。
當她踏入那陰冷的牢房之時,只見韶月已憔悴不堪,整整一日的飢餓將她折磨得渾身乏力,四肢被粗糙的繩索緊緊束縛,顯得格外無助。
曾試圖掙脫那雙限制自由的手銬,無奈繩索綁得過於結實,即便是費盡心機,耗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光景,也未能將其解開。
最終,她只能無奈地放棄了掙扎,飢餓與疲憊雙重摺磨之下,已無力再試。
此刻,正蜷縮在簡陋的草蓆之上,目光空洞地凝視著前方,彷彿靈魂已遊離於這冰冷的現實之外。
夏音音的再次到來,對於她而言,無疑是一種驚擾。
經歷了昨日的種種,韶月心中對她充滿了戒備,連目光都不敢與之交匯,只是匆匆一瞥,便連忙移開視線,轉而望向別處,似乎在刻意迴避著什麼。
唇邊掛著不屈的硬氣,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與無奈:“你又何苦再來?”
“該知曉的秘密,你早已悉數掌握!”
“我這兒,再無半點能誘你開口的言語了。”
“本郡主若無要事,豈會輕易涉足這陰冷的囚牢之地?”
夏音音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氣,邊說邊步步逼近,忽地伸出纖手,一把擒住她皓腕,動作之快,猶如電光火石。
未及韶月反應過來,她指尖輕彈,數枚銀針已準確無誤地刺入她體內。
霎時間,她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恐懼,顫抖著嗓音,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你做了什麼?”
“你猜,嘿嘿!”
她的目光鎖定在動彈不得的韶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沒有絲毫遲疑,乾脆利落地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銀光一閃,便在她細嫩的手腕上輕輕一抹。
鮮血彷彿應召而出,潺潺流淌,夏音音的手迅速隱入袖中,實則是在她空間裡召喚出了小靈獸。
“小靈獸,輪到你了,記住,我要的是活的。”她的聲音溫柔,將它輕輕託在掌心。
隨後,夏音音小心翼翼地將它放置於韶月的傷口之上。
它自信滿滿地回應了一聲,“交給我吧,女人,一切盡在掌握!”
話音未落,只見它身形一晃,宛如一道閃電,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緊接著,一幕令人心驚膽戰的景象映入眼簾,韶月纖細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竟鼓起了一個奇異的小包,它彷彿擁有生命般,緩緩地向她嬌弱的身軀內部潛行。
她此刻已全然失了方寸,恐懼如寒冰般凍結了她的心神。
那隻詭異的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女人,她究竟意欲何為?
“方才……那究竟是何物?你想對我……施加何種手段?”
韶月的聲音因極度的恐慌而變得異常微弱,臉色白如紙,質問的話語中帶著難以掩飾地顫抖。
她聲音淡然,為她心中的疑惑揭開了一角面紗:“你之前不是提及,那母蟲正蟄伏於你體內嗎?
“至於青靈芝,我囊中羞澀,未曾備有。”
“但,我或許可以派遣我的寵物,將那不速之客從你的體內溫柔地請出,豈不省事?”
望著對方因恐懼而略顯顫抖,連言語都變得斷斷續續,她心中泛起一絲同情。
試想,有誰能夠坦然接受體內藏著一隻肆意遊走的蟲豸?
至少,她自己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至於寵物一說,誰會飼養那種偏好人體探索的奇異蟲類?
除非是傳說中的蠱王,可那早已是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神話,不再現世。
韶月心中那抹否定的念頭如寒冰般凝固,暗自思量:“絕不可能,若無青靈芝為引,引出那母蟲無疑是痴人說夢。”
念及此處,她強壓下體內翻湧的痛楚,目光中滿是對夏音音手段的不置信。
她不信,夏音音能有此等逆天之能,在缺少青靈芝的情況下,還能觸動那深藏於暗處的母蟲。
在這浩瀚世間,每一種詭譎的蠱蟲皆有其命定的天敵,而她體內潛藏的,正是那聖女精心培育十載的傀儡蠱,一旦中蠱,便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對她唯命是從,無論何種艱難任務,皆會不遺餘力地完成。
然而,操控這些傀儡的絲線並非隨意可牽,需藉助特定的媒介方能施展其威。
她初至此地時,所攜的媒介不幸在他們的激烈反抗中化為烏有,自此,她彷彿失去了指揮千軍萬馬的號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境地。
若非如此,她早已憑藉這傀儡蠱的力量,掀起一場足以撼動天地的風暴,以暴亂為序曲,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此刻的她,只能暗自惋惜,那遺失的媒介,成了橫亙在她與自由之間,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而唯一能解救她體內蠱蟲,使之歸於沉寂的,便是那傳說中的青靈芝。
韶月緊咬銀牙,心中暗自懊悔,恨自己一時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