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們繼續探討你們各自的問題。”
“五舅舅,關於您的藥浴療法,維持原狀即可,那是您恢復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至於體能訓練,則需加碼,直至您能在限定的時間框架內,毫無阻礙地完成每一項既定任務。”
“唯有如此,方能順利解鎖後續的修煉篇章。”
沈威德聞言,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放心吧,這次,無論多麼艱辛,我都不會再有絲毫懈怠。”
轉而,她的目光落在了沈風華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大哥,我注意到你在行動間似乎有所保留,特別手臂的動作,是否曾有過舊傷?”
她本欲尋一個時間私下問的,奈何時光匆匆,不容遲疑,終是直接丟擲了心中的疑惑。
沈風華的心頭猛地一震,妹妹那雙洞察秋毫的慧眼,加之超凡脫俗的醫術,此事又怎能長久瞞過她呢?
“受傷?”
“老大,你竟瞞著我們,手臂上的傷痕……何時所留?”
“為何我們全然不知?”沈秦殤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顫抖,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直射向沈風華,試圖從他那裡尋找答案。
未曾料想,大孫子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悄然承受了傷痛,而他,作為他堅實後盾的祖父,竟是現在才知曉。
沈風華聞言,輕輕抿著唇,彷彿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沉重。
“我確實受過傷,那是很久以前,在一次與外界的衝突中留下的痕跡。”
言畢,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夏音音凝視著他,眸中流轉著未言之語,心中已瞭然他並未全然吐露真相。
“罷了,大哥若是不願提及,我自是不會強求。”
“不過,觀你臂上之傷,應非深重之疾,只是錯失良機,未得及時醫理,方落得今日之狀。”
“平日裡,你以非凡毅力,將傷痛掩於無形,舉止間幾可亂真,讓人難以察覺。”
“細微之處見真章,偶有的蹙眉與不經意間的乏力。
“尤其是方才做俯臥撐時,一側臂膀明顯承力不均,那份微妙的失衡,終是洩露了秘密。”
夏音音的話語直擊要害,好讓他心中有計較。
“稍頃,讓我仔細瞧瞧你的手臂,這傷,若能趁早治癒,自是萬幸。”
“若真拖到無法挽回之境,恐怕這雙手,便再難重拾往昔的靈活,甚至可能成為一生的遺憾。”
她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治,自然是要治的,刻不容緩。”
“你這孩子,受了傷也不回家告知一聲,莫非真以為自己能獨當一面,成為那無需依靠的孤勇者嗎?”
沈秦殤怒氣與心疼交織,大兒子沈無疆膝下子嗣不豐,尤其對這大兒子一脈寄予厚望。
而今大孫子竟默默承受傷痛多年,而他們竟一無所知,這讓他心中如何能夠平靜?
待他百年之後,又何以向九泉之下的無疆交代這份未盡的守護與責任?
他的眼眶瞬間泛紅。
“明白了,祖父!”沈風華的聲音裡也染上了幾分哽咽,眼眶微紅。
“外祖父請放寬心,我稍後就為大哥細細診視,定不讓他有任何閃失。”夏音音見狀,柔聲細語地安撫著。
沈秦殤深吸一口氣,似乎將那份沉重的情感深深埋藏在心底,轉而以沉穩的語調道:“嗯,有你在側,我自然是百分百的安心。”
“好了,接下來輪到二哥坦誠相待了。”
她輕柔地拍了拍外祖父的手背,隨後,她的目光悠然轉向沈天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我...能有什麼問題呢?”
沈天明心中不禁一緊,那股莫名的壓力讓他渾身不自在。
暗自思量,難道自己的偽裝真的如此不堪一擊,竟被她輕易看穿?
【呵,這二哥,還真是深藏不露,每日裡扮演著那遊刃有餘的智者角色,想來也是頗為不易。這一身非凡的本領,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就,背後定有高人指點,方能如此爐火純青。】
夏音音未曾看錯,他的身懷絕技,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箇中緣由,怕是連風也窺探不到幾分。
“罷了,二哥既不願言明,我自當尊重。”
“不過二哥,關於你的規劃,我恐怕需要略作調整。”
她的話語中不帶絲毫逼迫之意,深知那是他心底的一片私密花園,既尊重又理解。沈天明能得此奇遇,實乃命運之垂青,她心中唯有祝福。
“好,一切聽從妹妹的安排。”沈天明聞言,心中暗自感激這份理解,自己肩負的秘密,那是對師父的承諾。
“三哥,未來的日子裡,你將與五舅舅並肩作戰,採納他那套訓練方案。”夏音音雖未詳述,但對他實力的認可。
“啊,真的嗎?”沈暮羽有些不可置信。
“即便年歲略遜於五舅舅,你卻以卓越之姿,在諸多方面脫穎而出。”
“只需再加把勁,那份潛藏的力量,定能在第二階段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甚至有望超越你五叔昔日的輝煌。”
“你的爆發力,迅猛而不可擋;你的耐力,持久而深邃。”
“唯一所欠,不過是歲月賦予的身高與成熟。”
“但請相信,這些外在的侷限,終將無法束縛你翱翔天際的翅膀。”
她輕點螓首,自初見之時,她便覺此人非同凡響,乃世間難尋之奇才。
倘若悉心雕琢,假以時日,未嘗不可成為新一代的戰神,名震四方。
沈暮羽聞言,緊握雙拳,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好!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負所望!”
“至於,四哥嗎!”夏音音語氣微微一頓,隨後委婉的說道。
“四哥,你可知,你的難題似乎已匯聚成河,浩渺無垠。”
“若你能捨卻武夫之路,轉而追隨三舅舅的足跡,步入那科舉的殿堂,或許能一舉奪魁,成就一番文治天下的佳話。”
“你這身板,在軍營之中,委實有些大材小用。”
【若非四哥年長五哥幾許,只怕在賽道上估計連五哥都跑不贏,他人跑步,皆是全力以赴,而他,每跑一段,便需暫停片刻,調整呼吸,那份柔弱之態,竟有幾分不輸於家中那位體弱多病的三舅舅,讓人不禁心生憐惜,又覺幾分好笑。】
【可是他身體又無一絲瑕疵可尋,偏生內心卻似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對行動抱有莫名的抗拒。若非家父長年臥病在床,身為長子的他,肩上那份不可推卸的重擔,或許早已讓他尋得一片寧靜之地,安然地做一名靜坐觀雲的隱士。】
在一旁靜觀的沈秦殤聽到夏音音的心聲,目光轉而落在那不省心的四孫兒沈文祥身上,手中的拳頭不自覺地緊了又緊,彷彿能聽見關節間細微的摩擦聲。
這小子,平日裡那副勤勉模樣裝得倒是滴水不漏,讓他誤以為是因為其父身體抱恙,他這才懂事了許多。
未曾想,這竟是他精心編織的一場假象,一旦置於真金白銀的考驗之下,便如同脆弱的泡沫,瞬間破滅無遺。
這小子,看來是平日裡挨的教訓還不夠,才敢如此放肆地弄虛作假。
他瞪視著沈文祥,那雙眸子中既有恨鐵不成鋼複雜情緒,這不成器的後輩,簡直讓他羞於承認是沈家的血脈。
沈文祥在沈秦殤那銳利目光的審視下,心中泛起層層寒意,儘管他自知並無懈怠,那股拼盡全力的掙扎在胸中激盪,雙腿卻似灌鉛,難以邁出那輕快的步伐。
他暗自苦笑,或許,這馳騁沙場的豪情壯志,並非他所擅長,倒是那靜謐的書卷之中,方能尋得心靈的慰藉與安寧。
此刻夏音音的話語如清泉般淌入他的心田,他的眼眸瞬間閃爍起異樣的光芒,彷彿捕捉到了一線轉機般,輕聲呢喃:真的…可以嗎?
夏音音見他這摸樣心中已瞭然幾分,這一個月來,四哥被外公強行拉入武學的苦海,那份對武藝的不熱衷與煎熬,已悄然寫滿了他的眉宇間。
她想了想對沈秦殤說道:“外祖父,觀四哥神情,顯是對武道並無過多熱忱。”
“或許,是時候讓他迴歸本心,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何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隨三舅舅一同準備明年的秋闈之試?”
“科舉之路,或許能激發他未曾展露的才華與潛力。
“屆時,或許能給您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沈秦殤靜默不語,目光深邃地掠過這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音音的話語,如同晨曦中的一縷清風,輕輕拂過他的心田,讓他恍然意識到,自她精心佈局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滿懷憧憬,將全部希望寄託於沈家軍的未來之上。
他渴望見證沈家軍的輝煌,更夢想著自家的孩子們能在這片熱土上茁壯成長,成為家族乃至時代的驕傲。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將所有孩子召集至此,期望他們能在音音精心設計的訓練計劃中磨礪意志,錘鍊技能。
日復一日,沈秦殤時常親臨,以嚴父之姿審視著孩子們的訓練成果,生怕一絲懈怠會侵蝕了這份難能可貴的堅持與努力。
然而,此刻的他,卻不禁反思起自己的那份理所當然。
孩子們,他們擁有著各自的夢想與追求,他們的路,應當由自己去探索,去選擇。
他所能做的,應當是引導而非強加,是支援而非束縛。
沈秦殤靜默片刻,緩緩轉向沈文祥,聲音低沉而堅定。
“文祥,你需得深思熟慮,既已決心棄武從文。
“那便需在這條荊棘遍佈的道路上,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不負我望,你可明白?”
沈文祥聞言,凝視著這位素來威嚴的祖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至沈天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份震驚才漸漸轉化為狂喜的浪潮,他連忙躬身,聲音中難掩雀躍。
“是,外祖父,文祥定不負所望!”
他終於可以沉浸於書海,不必再每日晨光熹微時分便起身習武
明眼人皆能洞察他心中那份難以掩飾的喜悅,那模樣,幾乎要溢位螢幕,讓人忍俊不禁有些無奈。
沈秦殤在一旁,嘴角微抽,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怎就學不會半點含蓄,喜悅之情如此不加掩飾。
夏音音望著沈文祥那眉梢眼角都洋溢著歡欣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隨即轉向沈柏德,輕聲道。
“五哥,訓練之法依舊,藥浴亦不可懈怠,需持之以恆。”
“遵命。”沈柏德應聲。
隨後,夏音音提筆揮毫,於宣紙上流暢地勾勒出新的藥方,輕輕遞給沈富勳。
隨後,與沈風華兩人便並肩而行,回到了他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