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燚煊真乃世間一奇葩,你眼中無我,我亦不屑一顧,今日之行,純屬多餘,國宴上被毒死算了。】
轉念及外公的安危,她暗自咬牙。
【至於外祖父,我自會另闢蹊徑,救他於水火。從今往後,我夏音音若再出手助你,便讓這天地間再無‘夏音音’三字,而是將我的名字倒懸,以示決絕!】
夏音音在心底暗暗腹誹一番,那份不悅隨著思緒的流轉悄然消散,正當她輕盈地邁出溫泉池的邊沿,準備步入外界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輕輕卻堅定地纏上了她的手臂,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將她拉回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身形微晃,瞬間失去了向前的平衡,一股暖流伴隨著安心感將她溫柔包裹,直至穩穩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
待她回過神來,眼前已是一片朦朧的霧氣與朦朧的月色交織,而身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件柔軟的披風,帶著淡淡的松香。
她蹙眉輕抬,目光中滿是不解,望向那與她保持著微妙距離的男子,心中暗自嘀咕:這是何意?
“你如此模樣外出,豈不失了禮數,更何談女子應有的名節?”
司燚煊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決,面上卻刻意維持著冷漠,試圖掩蓋心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妙情緒。
他心中所想,純粹而簡單——不過是擔憂這丫頭,溼衣裹身,於風露中穿行,實非上策。
“披上這披風吧,已吩咐西風護送你安全歸家。”
【這司燚煊有病吧,方才還冷若冰霜,盡顯疏離之色,轉瞬之間,竟將自己的披風輕披於她肩頭,傳言中那攝政王,鐵石心腸,不沾紅塵,此番舉動,豈不是讓人大跌眼鏡?若非錯覺作祟,他適才,莫非真的……輕輕擁她入懷?這其中的微妙,倒是耐人尋味。】
\"哦,王爺的慷慨相助,音音感激不盡。\"
\"只是,我的侍從已在府外靜候,恐不便再勞煩王爺相送,民女自行歸去便是.\"
夏音音望向司燚煊,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心中暗自揣測他的用意,卻也不失禮節地回應。
言罷,她輕移蓮步,緩緩向門外行去,行至半途,她忽地駐足,未及轉身,只以那清麗脫俗的背影,傳達著一份難以言喻的認真與誠摯。
“王爺,小女子今夜所言,雖無確鑿憑據為佐,卻字字發自肺腑,望王爺能納於胸臆之間。\"
\"關於那天厥國的女子,王爺心中或可多留一份警覺,世事紛擾,防身立命,總不為過。
“若王爺心存疑慮,不妨未雨綢繆,先行探查,以安其心。”
言罷,夏音音的身影彷彿融入了夜色的溫柔之中,悄然無息,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風。
夜幕悄然降臨,星辰點點預示著夜的深沉。
夏音音凝視著這漸濃的暮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幾分忐忑幾分不安。
她已在這王府之中逗留了數個時辰,憂慮著漠影是否已心急如焚,欲向母親稟報她的遲遲未歸。
這份不安驅使著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久,她便來到了那熟悉而又隱秘的圍牆之下,那裡是她初入王府時的秘密通道。
夏音音深吸一口氣,身形輕盈一躍,靈巧地攀上了圍牆,隨後輕盈落地,動作之流暢。
這一幕,恰好落入了一路尾隨而來的司燚煊眼中。他望著夏音音那毫無顧忌、率性而為的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丫頭,真是與眾不同,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像是對傳統禮教的一次溫柔而又堅定的挑戰。
\"王爺!\"西風的聲音低沉,悄然立於司燚煊的身側。
司燚煊的眼眸深邃,透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冷冽,他緩緩開口:“去細細查探一番,此番國宴之上,天厥國派遣而來的使者都有誰?”
\"是!\"西風應聲,隨即身形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退隱於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