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穿過了曲折的洞穴,正當他們即將踏出洞口,支利箭劃破空氣,帶著凜冽的殺意,直逼洞口而來。
夏音音的目光剛觸及那抹不祥之兆,身體卻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束縛,難以做出及時的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司燚煊身形暴起,如同獵豹捕食般迅猛,一個跨步便橫亙於她與死亡之間,用盡全力將她拉向一旁。
箭矢呼嘯而過,雖未直接命中,卻在他緊實的臂膀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緩緩滲出,染紅了衣襟,也映紅了夏音音驚恐而擔憂的眼眸。
站穩身形後,她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受傷的手臂上,那份焦急與關切溢於言表,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受傷了!”
“無妨,恐怕漠影的行蹤已暴露無遺,這山寨此刻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安心留在此處,勿要輕舉妄動,我且去周旋一番,設法引開那些耳目。”
司燚煊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輕輕按住她的肩頭。
他深知,若兩人共赴險境,非但不能增加逃脫的機率,反而可能雙雙落入敵手。即便他武藝超群,也難保在重重包圍中護她周全。
夏音音緊抿著唇,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理智告訴她,這是當前最為穩妥之策,她自己的武藝尚淺,跟隨前行只會成為拖累。分開行動,至少還能保留一線生機。
她心頭驀地湧起一絲悔意,那些璀璨財寶的光芒,在此刻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這一切的冒險,都只為它們而鋪陳,卻讓她不禁質疑起這份代價的沉重。
無暇顧及是否已將自己暴露,她匆忙間從空間中抽取出幾瓶珍貴的急救傷藥,一股腦塞進了他的掌心,語氣中滿是急切與關切。
“這些,務必帶著。它們能在你受傷時給予你最及時的庇護,切記,儘量避免重傷,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夏音音的話語裡,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擔憂,生怕他會在這場未知的旅途中,因一絲不慎而徘徊於生死邊緣。
“好!”
司燚煊的動作突然而溫柔,他輕輕抬手,指尖輕輕掠過她的髮梢,那瞬間,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柔情。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收回手,轉身,如同一頭即將馳騁於廣袤原野的駿馬,毅然決然地衝入了未知的前方。
夏音音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泛起了層層波瀾,他……他方才那輕柔的撫摸,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畢竟歷經兩世的人,雖未親身體驗過情愛的甘甜,卻早已在字裡行間間品味了無數戀愛的悲歡離合。
深知,書中描繪的司燚煊,是那個以冷峻著稱,彷彿心海無波、不為任何人事所動的孤傲身影。
然而,今日他與她,竟不約而同,相繼躍入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或許僅是追逐寶藏的狂熱,或是對山匪窮追不捨的英勇。
他為何甘願放棄安全,將自己置身於生死未卜的險境,僅僅是為了她。
她不禁暗自揣摩,那位權傾朝野、冷峻非凡的攝政王,竟對她懷有幾分真心?
然而,回憶中他屢次投來的冷淡目光,又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另一番意味,讓她心緒難平。
輕嘆一聲,夏音音心中暗自思量,終是搖了搖頭,決定將這份疑惑暫存心底。
待日後有機緣,再親自向他問個明白,以免此刻的自己深陷無端的臆想之中,徒增煩惱。
她輕輕斂起紛飛的思緒,探首向外,只見四周靜悄悄的顯然司燚煊已成功地將注意力從這邊引開。
心中稍定,暗暗思量,既然時機尚算合適,不妨去出口一探究竟,看看那通往鐵索通道是否已開啟。
此刻,三人身處絕境,逃脫之路顯得尤為艱難,單憑一己之力,無異於蚍蜉撼樹。
因此,搬取援兵,成了他們唯一的生路。
夏音音夏音音循著原路,向外行去。
沿途所見,盡是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人影,她輕手輕腳地蹲下,逐一細察,心中已有了然——這些皆是先前自己佈下的迷陣之果。
她推測出幾分緣由:最初幾人不慎落入陷阱,用餐後迷藥發作,倒地不起,這一幕或許驚動了後續之人,使他們警覺,未敢再輕易觸碰那可疑的食物。
至於漠影想必也已引起了山匪的注意,戰鬥在所難免。
地面上偶見的斑駁血跡,如同無聲的證言,訴說著漠影與山匪間激烈的交鋒。
夏音音疾步如風,途中,幾道不懷好意的身影悄然逼近,乃是山林間的匪徒,意圖不軌。
然而,她並未有絲毫慌亂,指尖輕彈,幾縷無色無味的毒霧悄然瀰漫,悄無聲息間,那些山匪便一一倒下,再無聲息。
她本非嗜殺之人,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善良若不加以鋒芒,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輕嘆一聲,心中默唸“罪過,罪過”,隨後,她不再猶豫,步伐更加急促,直奔那唯一的生路——鐵索通道。
她循著視線緩緩抬升,目光最終定格在那條幽深通道的頂端,那裡,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巨型齒輪赫然顯現,彷彿是開啟古老秘密的鑰匙,靜靜地等待著它的轉動者。
【靠,我,區區一介女子,如何能撼動這等龐然大物?】
然而,現實不容許她多作猶豫。
夏音音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征服那高度的征途。
唰——
正當她準備一探究竟之際,一陣寒光倏忽閃過,一柄鋒利的刀已悄無聲息地貼上了她的頸側,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僵。
“別動!”一個低沉而充滿威脅的男聲在耳邊炸響。
她驟然間僵立如石雕,方才那千鈞一髮之際,死神似乎已在她頸邊低語。
她瞬間不敢動了,心裡一陣後怕,剛才差點就被抹脖子了。
“上來。”
夏音音強壓下心頭的驚懼,以細若遊絲般的謹慎,緩緩攀上那未知的所在。
待雙腳終於踏穩,眼前景象令她心頭一緊——兩名匪徒,刀光閃爍,猶如幽冥中的守衛,靜默地守候著至關重要的機關。
“說,你從哪兒來的?”其中一名山匪,刀刃輕貼她細膩的脖頸,聲音低沉而威脅滿滿。
夏音音心念電轉,瞬間調動起所有的演技,猛地一擰腰間軟肉,疼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淚水瞬間決堤。
她抽泣著,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開始了一場精心編排的傾訴:“嗚……嗚……”
“大哥,我本是那京城路上的匆匆過客,卻不料半途遭逢不測,被那兇狠的山匪無情擄掠至此。”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無助。
嗚咽聲再次響起,“方才,山寨之內,一陣喧囂,人心惶惶,我於混亂之中覓得一線生機,拼盡全力,逃出了那魔窟般的囚籠。”
“大哥,我知您定非殘暴之徒,望您大發慈悲,放我歸家。”
“家中親人,定已心急如焚,日夜期盼我的歸期。我願以餘生,無論為牛為馬,皆在所不辭。”
“放了你?”
“呵,你既已踏入這是非之地,又怎能輕易脫身。”
背後的山匪,面容猥瑣,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緩緩逼近夏音音,伸出粗糙的手指,雙眼在她精緻的面容上巡遊輕輕挑起夏音音的下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嘿,瞧瞧這模樣,還真是出落得標緻極了。”
他轉頭,對身旁男人低語,語氣中滿是對即將到手“獵物”的興奮與期待。
“李哥,咱們這些日子在這荒山野嶺裡守著,連點女人的溫香軟玉都沾不上邊,這現成的美人兒,豈有放過的道理?”
李哥聞言,目光也落在了夏音音身上,細細審視一番後,眼神中同樣燃起了慾望之火。
他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聲音低沉:“也罷,今日便破個例,讓咱們兄弟倆好好享受一番這難得的樂子。”
“女人,我們不求來世的你以何相報,只願此刻,你能把我們哄開心了,便是對我們最大的慰藉。\"
那人言罷,手中的利刃輕描淡寫地擲於一旁,隨即猛地一拽夏音音纖細的手腕,將她拋向了身旁的土地。
砰然一聲。
伴隨著夏音音猝不及防的痛呼,她如同落葉般被無情地擲落。
那一刻,她心中怒火中燒,殺意如暗流湧動,卻在瞬間收斂,化作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寒光。再抬頭時,已是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不,求求你們,不要靠近我……嗚嗚……\"
夏音音邊啜泣邊緩緩後退,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無助與絕望。
她的手指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然滑動,從空間中悄然拈出幾枚細長的銀針,動作之隱蔽。
“嘿嘿,美人兒,你叫吧,這裡可是我們兄弟倆的地盤。”
“就算你把嗓子喊啞,怕也是無人問津,不如就順從了我們,圖個皆大歡喜。”
話音未落,兩名山匪便開始肆意地解衣寬頻,其中一人,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狂熱,如同餓狼般猛撲向夏音音。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夏音音眸光一閃,身形輕盈,手中銀針宛若靈蛇出洞,精準無誤地點在了那山匪周身要穴之上。
剎那間,那山匪身形一僵,隨後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軟綿綿地癱倒在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夏音音並未給他絲毫喘息之機,身形一晃,已如燕子掠水般躍至另一名山匪身後。
那山匪尚沉浸在方才一幕的驚愕之中,未及反應,只覺一股涼意自背後襲來。
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全身,他的話語被卡在喉嚨,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而驚恐的。
“你——”
兩名山匪掙扎著,眼中怒火中燒,未曾窺見即將席捲而來的風暴。
\"你這賤人,究竟對我二人施了何種妖法?\"他們的怒喝在空氣中迴盪。
夏音音輕輕地整理著衣袂,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她緩緩自袖中取出一對小巧精緻的瓷瓶,兩粒漆黑如夜的丹丸塞入二人驚愕的口中。
“咳咳……”
“你們究竟給我等餵了什麼?”
他們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陰雲,眼神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與絕望,齊刷刷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