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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應鐸捱打

不知他是借題發揮想問文唯序到底和她發展到什麼地步,還是諷刺她以往裝啞巴從來不坦白。

但這話都比他撕掉那條定情裙的侮辱來得更猛烈,唐觀棋心有瞬間刺痛,失望濃重地湧上心頭,反唇相譏:

“文唯序文唯序文唯序,文唯序要了你的命,你是暗戀文唯序,還是你根本比不上他所以內心陰暗自卑,永遠忍不住和他做對比!”

應鐸收緊握著她手腕的手,強調一遍:“是你中意他。”

她越是心悸卻越是出口傷人,寸步不讓:“他和你一樣,在我眼裡都是有錢的過路人,他比你多一點,是我的老師所以我會永遠尊重他。”

她別過臉去,不想看著他,拔高聲音反抗他:“你放開我,我不要睡在這張床上被你這樣。”

應鐸卻試圖把她的臉扳過來,眉頭緊皺地質問:

“為什麼他比我多一點?你和他在斯京擁抱的時候,想的也是以後自由了可以跟他嗎?”

唐觀棋掙扎著,不想被他控住:“你出去,別碰我。”

應鐸的質問卻沒有停:“為什麼冇衣服穿都不進主臥,不想要衣服還是不想看見我?”

唐觀棋擲地有聲:“不想看見你!”

他把她別過臉的臉又掰回來,迫使她看著自己的臉,一刻都無法轉開,聲音喑啞又低沉:

“看著。”

他的眼神深如海底,燃著墨色的火焰,盯著她,曾經熟悉的俊美溫柔的面龐,鼻樑高倨,他呼吸之間靠近她,像杆長槍抵到她的臉,迫使她四目相對,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眉眼。

有那麼一瞬間都會誤以為仍然相愛。

但她知道不是,應鐸已經不中意她了,他只是不甘心被一個女人騙成這樣。

她的眼神忽然軟下來,應鐸明顯感受到她眼神的變化,他的動作都輕了一輕,柔情得好像他們真的回到從前,回到相濡以沫情意正濃的時刻,他不受控地微微垂首想吻她。

但下一秒,兩行清淚從她眼中滑落,滾燙碩大的淚珠燙到他的手背,像熔漿一樣,燙得人生疼,他的動作停住。

她只是哭著,不再說話,她還是看著他,但那雙眼睛裡只有失望難堪的眼淚,再沒有害羞或溫柔,曾經中意應鐸的kk,此刻只是唐觀棋,沒有任何與他有關的屬性。

除她之外的人也辯不清原先究竟有幾分愛意是真。

外面風雨交加,春末夏初的暴雨傾盆,打在落地窗上蜿蜒留下一行蛇跡,這美夢只得一瞬便成風。

過了會兒,應鐸坐在床邊,室內安靜得只有她偶然控制不住的抽泣。

她穿好衣服,他沒有看她。

一直到開門的聲音響起,她的影蹤又完全消失在他們曾經依偎過的房間,哪怕他玩了心機也沒有留下來。

夜晚管家問,要不要將洗完的衣服再送回主臥。

應鐸止住腳步,沉默片刻:“不用了。”

管家心間一鬆,想著終於能兩全,連忙道是。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唐觀棋都沒有再看見應鐸,他也沒有出現在餐廳。

直到到了老宅。

她一進門,大家都已經坐在大廳等她了,所有人一看見她都是笑臉盈盈:

“哎呀大嫂,你終於來了。”

秦惠站起身走過來,餘敏也內斂又熱情地新斟一杯茶放在主位,等著唐觀棋來喝。

應山青連忙站起身來,其他人也像想起什麼,全部都站起來:

“大嫂。”

“大嫂,聽二嫂說您的病好了。”

應爾誠夫婦也去了曾經要謹慎的執念,終於親近又真情實意叫一聲大嫂。

嘉羿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

“大伯母!”

只是這次,沒有她的父母阻止她,能順暢地和上位者撒嬌。

唐觀棋看著滿堂滿臉期待地看著她的人,她的腳步和思緒好像落不到實處,輕聲細語道:

“好久不見。”

只是這麼普通的一句話,眾人聽唐觀棋真的病好了,滿堂笑意驟起。

七嘴八舌又熱鬧道:

“大嫂,你什麼時候好的?”

“太好了,真是祖宗顯靈,剛好清明,下午一定要去祠堂還願,長嫂病好了,老天保佑。”

應暉見眾人都站起來了,也不情不願站起身來。

應思寧也乖乖老實站著,沒有之前的反骨,雖然說不出什麼親密的話,好歹敬重。

唐觀棋勉強應付著,不多時,管家來通知大家可以上桌了。

到了餐廳,唐觀棋看見應鐸坐在主位上,她的腳步停了一停。

麥青走過來低聲提醒:“請您上座,幾位長輩在樓上吃,您坐主位。”

唐觀棋停在原地,所有人都進了餐廳,回頭看唐觀棋在和麥青說話,遲遲沒有落座,還以為是辦公室有什麼急事要請示。

終於,唐觀棋看了一眼,腳步緩慢地走到應鐸旁邊坐下。

見她坐過來了,應鐸將早盛好的湯放到她面前。

表現得像是她真的只出去畢業旅行一趟一樣,依然如之前一樣親密。

唐觀棋沒有去碰那碗湯,只是很慢地夾些離自己近的菜吃,也吃得少。

應家人在桌上談天說地:

“今日落雨,拜山還是有點麻煩的,不過比去年的雨小。”

“小孩子就別跟過去了,嘉羿去年也去祖地不知道是不是衝撞了什麼,病了一場。”

“是啊。”

唐觀棋忽然一陣反胃,捂住嘴乾嘔了一下。

全家人忽然停下來,齊齊看向唐觀棋。

秦惠停止了,有些驚訝:“大嫂,你不是有了吧?”

桌上人都是這麼想的,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唐觀棋身上。

“這麼多喜事,這下我們真的要去祖宗面前多磕幾個頭了。”

“大嫂如果這個年紀生,最合適的了,我也是這個年紀生第一個恢復得最快。”

眾人顯然對這插曲有驚喜有意外。

應鐸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過來一下。”

應鐸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唐觀棋也沉默放下筷子,跟著走了。

桌上眾人看他們突然走了,話題不上不下的,主角卻似有其他打算。

“怎麼突然走了。”

秦惠笑著圓場:“肯定要商量下的嘛,下午祭拜大嫂最好別去了,多少要爬山的,地方又陰。”

餘敏也笑:“是啊,真是好事。”

而此刻,在法式鏤空玻璃的樓梯間,天光從縫隙乍洩,帶著斑斕色彩的光投射在地面上。

應鐸停下腳步,目光淡漠:“是不是真的有?”

她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輕聲:“應該沒有。”

但她話音未落,他的話就漠然響起:“有就打掉。”

唐觀棋不敢置信抬起頭看著他,而他面色冷淡。

唐觀棋忽然揚起手,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到他臉上。

應鐸的臉都被打得微微側過去,冷白俊面上一個明顯的紅印。

他卻移回視線看著她,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樣,步步逼近:

“不是你說不要的?不想同我組建家庭,想要自由,我成全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唐觀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離她買長效之前,的確空了一天是沒有吃避孕藥的,她都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但無論如何那都是一條生命,是他們的孩子。

她咬牙切齒,牙齒都好像在微微打著寒顫:“是,冇錯,如果有,我明天就去打掉。”

應鐸只是一字一句漠然道:“如此對你我都好,畢竟你對成立一個家庭毫無興趣,別耽誤你的前程。”

他抬步直接走了,把她扔在原地。

麥青本來跟上來,怕有什麼事,沒想到應鐸會這麼說。

明明boss就……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看著唐觀棋站在原地,掌心抵著額頭,像是在哭,但是沒有聽見哭聲,也可能是眼睛酸楚所以一直在按,只能看見她一直站在那裡。

麥青站在樓梯下,不敢上前,也不應該上前。

一連幾天,應鐸和唐觀棋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碰到,管家總是會把飯送到唐觀棋房間,應鐸也經常不回來。

直到一週後,麥青來提醒她,有個宴會要赴,已經準備好了禮服。

唐觀棋不想去,麥青不好勸,史蒂文也站在旁邊,不想強求唐觀棋。

麥青只小心地笑著說:“財政司司長千金辦的酒會,我是想著,您去散散心也好。”

唐觀棋聽見散心,才想到自己已經一週都沒有出去見過外面的世界了,思慮過後,她點了點頭。

但去到宴會,沒想到大家都是成雙成對,有男伴有女伴,只有她一個人是孤零零的。

應鐸沒有來,只叫人把她弄過來,她身上沒有一件首飾。

一眼看過去清水出芙蓉,穿一條顏色乾淨的抹胸絲綢裙更加有女孩的鮮活感,像一朵絲絨白鬱金香,面板無暇到只讓人想到玉骨天成。

但她是因為沒有首飾,不是因為專門設計,她打不開珠寶室的門。

她在宴會里百無聊賴逛了一會兒,沒有應鐸這個防偽標識,能認出她的人少之又少。

忽然有人在後面叫她:“觀棋。”

唐觀棋茫然回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她還未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Doris?”

眼前高大的青年穿著雙排扣拼色西服,頭髮已經染回黑色,打扮精緻,手上戴著一個男士手鐲,另一隻手戴向日葵戒指,深v的襯衫之上是搭著鎖骨的寶格麗蛇鏈,像個清貴浪漫的藝術家。

正笑吟吟看著她。

唐觀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多一事:“你怎麼在這裡?”

多一事大步走過來,笑得眼睛微眯:“因為我家裡是做酒業的,這次酒會的所有酒都是我家提供,自然要來看看,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提前兩天回國。”

唐觀棋太過於驚喜,沒想到會在這百無聊賴的酒會上遇見多一事:“我都忘記了,早知道前兩天就已經約你出來。”

多一事輕笑,四周看了看,所有人成雙成對,等會兒還要跳舞,而唐觀棋是獨自在這裡,怕是有些尷尬:

“你如果沒有男伴的話,和我跳吧,可以嗎?”

唐觀棋莫名有些安心,多一事紳士地伸出手臂,讓她挽著。

她的手穿過多一事臂彎。

在陌生不自在的場合有熟悉的人,令她多份心安。

有賓客路過,對多一事打招呼:“多多,好久沒見喔,去哪玩了?”

多多兩個字落入耳中,唐觀棋心悸一瞬,手似乎都變得冰冷,而多一事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笑著和煦回應:

“去歐洲玩了一趟,有時間再約。”

唐觀棋才回過神來,多多是在叫多一事。

多一事看她發愣,笑著和她解釋道:“我的名字不是總被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所以我在香港親密的朋友都叫我多多。”

“你也可以這麼叫。”他嘻嘻。

多多……

唐觀棋凝滯了一瞬,無意識念出來:“多多。”

多一事立刻笑著應了一聲:“是我。”

唐觀棋不想把自己那些不開心的事也帶到朋友身邊來,她只笑著:“原來大家都是這麼叫你的,看來我以後要適應適應了。“

多一事笑:“是啊,按我們的關係,你完全可以這麼叫我。”

唐觀棋心間發暖,已然無芥蒂地叫出來,溫聲笑著:“多多。”

多一事和在歐洲時一樣愛笑:“這下又多了一個可以叫我多多的朋友了,回去要告訴少少聽。”

唐觀棋聽明白了,少少很有可能是威廉,她笑起來:“看來威廉也有一個更親密的暱稱了。”

多一事要牽她入舞池。

但唐觀棋一抬頭,卻正對上應鐸的目光。

應鐸身邊站著一個她沒有見過的女人,他眉目深不見底,微皺著眉頭,只是定定看著她和多一事,顯然聽見剛剛那句多多。

身後的助理不敢出聲,只是候著。

那個女人似打量似好奇地看著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像是早已見過一樣。

片刻,應鐸轉身就走,一個字都未說,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多一事有些驚訝:“你認識應生嗎?他好像認識你。”

唐觀棋不想說她和應鐸是什麼關係,只是敷衍笑了笑。

多一事驚訝但對這位一貫只是耳聞,也不算太關心,因為太遙遠,第一次見到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