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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醒醒吧自信男

說的是唐觀棋?

何渡歸驀然想起這段時間見到的唐觀棋。

偶然碰到她,她都還是以前的樣子,穿得普通,出校門也只見她走路,未見有車接車送。

和他交流的時候,也並不怎麼主動,上次籃球賽,他以為她是來找他的,但結束之後完全不見人影。

但那天聽說校基金會的委員們來觀摩了籃球賽。

委員…應鐸。

何渡歸猛然意識到什麼。

應生可能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

否則區區一場籃球賽,有什麼看的必要?

想起上次拿籃球砸了她之後,她再都沒有主動出現在他面前過。

他以為是她終於死心了,還得意了很久。

雖然免費的不錯,但他不想和啞女攪到一起,他用這麼簡單的方式就把她甩掉了。

但此刻,看著光鮮亮麗又儘量低調的唐觀棋。

他第一次忍不住去想,會不會……唐觀棋並沒有想跟著他?

此刻的唐觀棋如出一轍的低調安靜,周遭氣氛之間,依舊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的感覺,只聽眾人調笑。

和她在學校裡默默無聞的樣子一模一樣。

何渡歸整個人好像踩在萬米高空,正在往下迅速下跌。

這一刻,和唐觀棋相處的所有細節都流過眼底。

她總說給他帶的東西是鍾家讓她帶的,他一直都只當她找藉口送東西給他。

她加入拉拉隊,卻沒有和他產生一點交集,反而和周竹文瑞貝卡走得很近。

她那邊主動讓人去提出解除婚約,甚至那邊還拿出了足夠讓他們點頭的利益。

何渡歸此刻終於意識到事實與認知分裂的地方。

會不會,唐觀棋從頭到尾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過?

只是他認為對方攀附他,因為他身體健全,家裡還有錢,她最好的打算就是攀著嫁給他,否則就要去嫁殘疾人?

但這個事實隱隱約約浮現的時候,何渡歸只覺得像針在瘋狂扎他全身,嘲諷他是小丑。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他渾身緊縮,難以接受。

但他還是無法相信眼前事實,哆哆嗦嗦開口和旁邊的同事說:

“但她啞的…”

同事立刻露出看傻仔的表情,想避開敢在這裡說老闆娘壞話的傻仔。

這麼蠢,千萬別惹到自己身上來。

同事上下掃視他,眼神嫌棄:

“應太事故意外失聲,應先生情比金堅沒放棄,而且聽董秘說已經開始好轉,所以才來參加團建,肯定不久之後就可以恢復了,人都會有生病的時候,你說話不用這麼刻薄吧?”

何渡歸耳邊嗡嗡地響。

想到上次校友聚會。

唐觀棋在大家說找到什麼工作的時候沉默寡言。

他以為她沒找到工作,當時他自恃拿到了Y資本的offer。

想她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畢竟她啞的,還當眾把她拉出來審判嘲笑她。

但她一句都不說,只是拉住周竹文,讓周竹文別和他起衝突。

他當時還大炫特炫自己拿到了Y資本的offer,在餐廳裡指指點點後輩的簡歷。

自覺自己是在場的人裡爬得最高的。

何渡歸的手都開始抖。

那一刻,在她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個低階員工在老闆面前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

他甚至都不敢深思,那一刻他在唐觀棋眼裡有多可笑多愚蠢。

他的工作…

今天她特地來IBD,不是要來開除他吧?

他想到辦公室的人幾乎都可以去團建,就他不可以,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連呼吸都像被灌了海水,無法呼吸空氣。

而旁邊的同事還嘲諷這個不知輕重的實習生:

“而且應太和應先生是世交喔,別說是遇到意外暫時失語,就算是真的失語,也不會隨便離棄的好不好?敢在ins上面官宣,就是板上釘釘的感情。”

何渡歸甚至都不敢直視前方的唐觀棋了。

他只知道唐觀棋不是鍾家人,一直都清楚她和鍾家沒什麼關係,卻不知道唐觀棋另外的身份背景,竟然和應生有關。

鍾家的人怎麼這麼搞不清拎不清,是不是能支配的人都沒搞明白,就說要把人嫁給他。

但原來人家根本沒把他放眼裡,讓他這段日子做出這些夠他被行業封殺的事情。

應先生的世交,那得多發達……

鍾家的遠房親戚,竟然能和應生掛鉤。

何渡歸甚至都站不住了,腿抖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發冷。

完了,這一切都完了。

而不遠處,唐觀棋的視線略落在何渡歸身上。

認出這是那位一路以來自作多情,還拿籃球砸了她的高貴投行男。

她也只是移開視線淡笑,聽著周遭人對自己的奉承和討好。

旺角監獄的探視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

鍾蓉在外面流浪一夜,終於在上午十點鐘見到了鍾偉雄。

見到鍾偉雄的那一刻。

鍾蓉想起的是自己向他哭訴毀容後,他給她的一巴掌,說她有意找這些事來搞他,而非安慰她。

她走近之後,莫名其妙聞到一股地下水道的臭味,像是從鍾偉雄身上散發出來的。

但鍾蓉已經無心去管這些,她來這裡有她的目的。

她表情萎靡地坐到鍾偉雄面前就開始哭:“阿爸,完了。”

本來就在裡面受盡欺負,氣息奄奄的鐘偉雄看她好不容易探視一次,還要來哭哭啼啼煩他,一下臉都黑了。

但鍾蓉下一句話,立刻讓鍾偉雄變了臉色:

“曾芳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弟弟,現在把她全家都接過來住了,還說要用我們這套屋給她弟弟結婚。”

“你說什麼?”鍾偉雄本來頹靡血紅的眼睛,一瞬間目呲欲裂。

鍾蓉半真半假地哭訴:“是真的,我都被他們趕出來了,我這段時間都是在做工的宿舍睡的,他們甚至都不准我住,說我爸爸都不在這裡住了,這套房是他們家的,和我沒有關係。”

鍾偉雄緊緊握著拳,要不是有手銬制約,此刻已經砸向桌面了。

難怪這段時間不來看他,原來是因為巴不得他早點銷聲匿跡,好給她家騰地。

才多久,竟然就開始拿他的屋去扶貧孃家。

甚至還是養都沒有養她的孃家!

“敗家精,我就知道不應該娶她,娶了她我一輩子倒黴,被她害死,七老八十了來當扶弟魔。”

鍾蓉看見他憤怒的樣子,一反常態沒有害怕,也沒有戰戰兢兢地去安撫他的情緒。

第一次覺得他這麼好笑,原來拿捏住弱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