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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要停?

應鐸心知肚明對方的逗弄,但只是含笑盯著她,乖乖咬了一口那塊月餅。

唐觀棋滿意又得意,松下手,自己也咬了一口那塊月餅。

看見她和自己吃同一塊,而且明明知道有呂洞賓三個字,咬了就受逗弄,她還是願意在戲弄他之後,也咬一口示意自己和他是一夥的。

後知後覺好像被小姑娘哄了,難以言說的親密無間,應鐸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溫聲問她:

“什麼時候做的?”

她驕傲:“昨天晚上,好不好吃?”

應鐸只要看見她高興,都會無緣無故感到幸福:“好吃。”

唐觀棋把自己吃過的又遞到他唇邊,眼睛清亮望著他。

應鐸知道自己又要當狗,卻心甘情願咬一口,唇角還有難以壓下的笑意。

和她在一起,當狗也無所謂。

唐觀棋笑得酒窩深深嵌進去。

明明應鐸剛認識她的時候覺得她長相是帶桀驁的,笑起來都沒有討好感,反而有些叛逆。

此刻卻只覺得她甜美得無可救藥,酒窩裡都盛著野生蜂蜜。

她又咬了一口月餅。

像是夢想裡的場景,他會和愛人共享美食,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親密又有默契。

應鐸已經閱過人情冷暖而生褶皺的心臟,好像都被她用溫水熨斗撫平。

飽滿年輕的小妻子,將生命力重新注入到他身體裡。

他抽溼紙巾,長指託著她的手,慢慢幫她擦乾淨手上的餅屑。

她怎麼這麼得意(可愛),還給他做月餅。

唐觀棋猜測著應鐸應該很開心,因為他的唇角都是略帶弧度的。

是時候問問Y資本的股份了。

但她剛要提起,應鐸就先張口:“那今天晚上可以聽我安排?”

他凝視著她。

唐觀棋被他熾熱到像是有岩漿的眼神燙到,明明是岩漿,但他同時很溫柔。

她比出一個ok的手勢。

應鐸把她抱在懷裡。

想到昨天晚上她一直緊緊抱著他,早上起來,他照鏡子發現背後全是她的指甲劃痕,每一個印子都是她和他親密的證明。

他並不生氣。

只想到妹妹仔和他纏綿時的不受控,抱得和他完全纏作一團,絲絲縷縷的甜蜜會湧上心頭。

希望她不要怕劃傷他,天天夜裡都這樣纏著他。

應鐸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剛剛那些資產都不中意,那你想要什麼?”

終於聽見他問,她直說:“想要你最重要的東西。”

應鐸的眼睛一下定住,然後耳根逐漸變紅,彷彿無事發生一般,聲音變輕:

“我最重要的東西已經給你了。”

唐觀棋一臉疑惑。

給她了?

什麼時候?

她還湊近來看他,應鐸難得不好意思直視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略移開眼,手掌輕輕攏在她發頂,像搓貓一樣溫言軟語:

“好了,說點資產方面的東西給我聽,不要逗我了。”

她什麼時候逗他了?

唐觀棋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直抒胸臆:“我想要Y資本的股份。”

應鐸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如樓風細細地淡笑:“想要Y資本的股份?”

她認真點頭。

看她真的想要,應鐸從容不迫:“今晚如果把我哄得開心,就給你股份。”

他今天沒系領帶,唐觀棋抓他的衣領:“你是不是不想給我?”

“當然有機率會給你,但我還要考慮一下,今晚你的舉動可能會對我的決定造成影響。”應鐸氣定神閒又悠慢。

唐觀棋想到晚上和他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還是會覺得有點羞恥,只是想想都會全身過電。

她鬆開應鐸的領子,低下頭一直不回答他的話。

應鐸觀察她的表情,看她想不想要,發現妹妹仔面頰變成淡粉色,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

唐觀棋聽他意思,感覺他真的有可能給她股份,連股份都願意給她,老東西還蠻不錯的。

應鐸的聲音也放輕:“願意?”

唐觀棋點頭。

心意相通的感覺讓應鐸難以按捺自己的心潮,世間能有多少情侶,可以做到愛意平等,他付出的永遠有回應,她也會為他準備驚喜。

可以真切確定她愛他,他可以將全部的柔情,不設防的一面都展示給她看。

他輕聲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討論這件事。”

吃飯的時候,唐觀棋都感覺他在若有似無盯著她。

但凡她有風吹草動,他第一時間都能發現。

不小心弄掉生蠔,他溫聲道:“不用撿,等陣讓他們撿。”

拆蟹拆得慢,應鐸不動聲色將一個碟子放到她面前,裡面是一隻拆好的蟹。

視線一直灼熱跟在她身上。

洗過澡,兩個人坐在房間裡下棋,床尾兩米遠處,有兩張單人沙發,中間放一張圓桌,棋盤就放在上面。

唐觀棋執白子,應鐸執黑子。

他放她擋,他小飛她貼臉撞。

黑子徵子不利,只好直接用斷。

唐觀棋遊刃有餘的同時又像鯊魚一樣咬得很猛,和她本人一樣,有時會兇兇的。

應鐸看自己大勢已去,再下,不出十分鐘就會輸,他依然淡定:“棋棋,你想不想做點其他事?”

她捏棋子的手緊了一緊,低下頭不和應鐸對視,她知道是什麼事。

還未等她自己哄好自己,應鐸就已經走過來,將她整個抱起,唐觀棋被放到床上的時候,都開始不自覺低著頭抓著裙襬。

應鐸去拉窗簾,她自己爬進被子裡,應鐸一回頭,剛好對上妹妹仔的視線,看見她指尖拎著一條睡裙丟在地上,整個人用被子裹著,只露出眼睛看他。

她眼睛如烏梅黑亮,看得應鐸心軟。

室內的燈光溫暖到好像能融化冰雪,他的愛人已經睡在床上等著他。

應鐸一直都會顧著她的體驗感,時不時問她的感受。

甚至都會想到自己一百六十幾斤,不能太壓著她,她可能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中途他溫聲哄她:“棋局還剩一半,要不要下完?”

她眼神迷離,搖著頭,她現在要怎麼下棋?

應鐸直接託著她的大腿把她抱起來:“腿掛穩。”

走動間,唐觀棋把腿掛他胯骨上,應鐸空出一隻手,拿了毯子放在對弈的沙發上,又用一張毯子包著她。

抱著她坐下來。剛剛兩個人還需要兩張椅子,現在只需要一張。

棋局儼然,黑子被白子逼到牆角,很快就要失去一大片。

顯然,應鐸的輸勢已經初定,如果沒有神來一手,很難會有機會翻盤。

唐觀棋咬他肩膀,身體上的敏感反應讓她只是被他抱著走一下,就已經夠她痙攣,應鐸一貫都是任她咬的,他知道妹妹仔是快頂不住受不了才要找個地方借力。

應鐸溫聲問:“觀棋可不可以指點我,讓我知道這種死局要怎麼贏?”

她咬著唇點頭。

應鐸一手握在她心臟上方,另一隻手的長指卻風清玉骨,君子端方地夾起一片黑子,點了點一個位置,聲音也是溫文爾雅:

“我走這道行不行?”

她閉上眼承受著,用力點點頭。

他落下一枚黑子,唐觀棋去拿白子,放在堵他的位置,眉微微蹙著。

應鐸聲音依舊紳士又溫柔,是聽聲音會覺得這個人風度翩翩的型別:“下一枚棋可以連擋嗎?”

唐觀棋卻沒有同意,抓著他拿著黑子的大手,讓他移到另一個位置上。

應鐸溫聲問:“是讓我下在這裡?”

她點頭。

白棋遠飛,黑子尖衝。

白棋貼著自己的子爬了一個位置,兩個人開始在西南角搶位,知道這個位置能碰牆壁,比對方多一兩個氣口可能就贏了。

但唐觀棋緊緊蹙著眉,一開始還是能老老實實坐在應鐸懷裡,後面腰越來越無力,彎著腰下棋,現在都快貼著棋盤了,如果不是應鐸的大掌一直摁著她的腰,她可能都趴在棋盤上。

應鐸拿著黑子問她:“這個位置可以嗎?”

唐觀棋抓著他的手,讓他下在另一個位置,下這個位置就一定會讓他損失許多黑子。

但應鐸聽她的,把黑子放在她要他下的位置。

唐觀棋一直引他用左下利益換中上大龍,帶他打入和逃出。

手把手教他怎麼能走出死局戰勝她,應鐸認真看著棋局。

如果只看他表情,會真的以為他只認真看棋,觀摩學習,底下什麼動作都無。

他寬大的身軀伏在她背上,觀察著她的神態,看她的反應。

她觀棋,他也觀棋。

她下棋,他上觀棋。

他修長又潔白的長指夾著一枚墨玉棋子,溫聲問:

“我再下這個位置,是不是可以吃你?”

的確,他如果落下棋子,就可以轉輸勢為贏勢,唐觀棋難耐地點點頭。

應鐸託著她,把黑子按下去。

長久的磋磨中,唐觀棋像是終於完全決堤,她趴在棋盤上,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撞掉了幾枚黑子和白子。

應鐸看著她,卻沒有停下,黑子攻勢愈猛,她手臂撐著額頭,想讓自己起來卻完全脫力起不來,被黑子撞到棋桌都在搖,玉質的黑白子跌落在地的聲音醇厚溫潤。

一直到唐觀棋咬他撐在棋桌上的手,應鐸才停下來,他聲音略低:“要停?”

她甚至都無力點頭,只能在他手腕內畫個勾,表示要停,應鐸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裡重新坐下,但不代表放過她,他明顯沒有結束的意思。

棋笥裡面還有一堆白子黑子。

應鐸也不撿地上的,把棋盤上還殘留的幾枚棋子隨手掃落在地,問她:“再下一局可不可以?”

唐觀棋知道他不會停,想著棋笥裡的棋最多就再下一局,按他們兩個的對弈速度,最多一個小時。

她點了點頭。

應鐸抱著她溫聲問:“還可以下完一局?”

她背靠著他的胸膛,才像找到一個支點,不至於摔下去。

片刻,見她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

應鐸用毯子裹緊她,雖然室內氣溫得宜,也怕她受凍。

兩個人很久才會有一兩句話交流,其餘都是應鐸的動作,扶著她讓她不再失力跌到棋盤上。

唐觀棋把腳踩在他腳面上,應鐸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不出棋的時候也會抱著她。

應鐸看著棋局,憐愛地撫摸她:“觀棋又贏了。”

他抱著她起身回床上,滿盤棋局還放置在棋桌。

臨近零點,應鐸才抱她再去洗澡,淋浴口在正上方,從天花板的位置降落,像雨一樣,唐觀棋已經無力站著。

他一直扶著她,耐心給她抹沐浴露,幫她衝乾淨。

她不想動了,一頭栽在他胸膛上,想找個支點睡覺。

應鐸託著她,幫她洗乾淨泡沫,忽然聽見女孩迷糊的聲音:“多多。”

應鐸一怔,但努力繃住,假裝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嗯?”

她溫柔又疲倦的聲音響起:“好累。”

應鐸的眼底發熱,不敢去碰她,怕吵醒她,會打破這一瞬間的希望與美好。

他抱著她,聲音放得很低很輕:“抱歉,因為好愛你,想同你在一起。”

她很久都沒應聲,一切又歸於平靜。

但聽見愛人叫自己的名字,應鐸有難以言喻的動容,眼底微紅。

水流砸在地上的聲音依舊,像一場夏日的大雨,應鐸甚至都不想離開,想著她在這裡,是不是會再開口。

唐觀棋醒的時候,發現已經凌晨三點多,頭髮是乾的,身上也是乾爽的。

側過頭去看應鐸,應鐸閉著眼,顯然是陷入深眠狀態了。

但她莫名其妙十分精神,看見應鐸的手放在外面,她伸手去摸摸他的手,在他睡著的時候微牽住他。

但不到兩秒鐘,應鐸的手動了,一開始她還以為是他睡著時的下意識動作,但很快就意識到不是。

應鐸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她往後看,應鐸眼底黑亮清醒,正看著她。

應鐸看著她,卻沒說話。

她試著把自己的手往外拔,還是拔不出來,應鐸握得很緊。

他說話還溫言慢語,斯文到底:“剛剛不是已經很累了?”

唐觀棋老老實實,用空著的手比劃給他看:“現在又不累了。”

應鐸一直安靜看著她,唐觀棋不懂那個眼神是什麼。

過了會兒,他才鬆開她:“恢復得這麼快,剛剛還聽你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