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傅觀他面色,淡笑:“應生心裡應該有結論了。”
應鐸依舊沉穩坐在天光下,落地窗在地板上折射出一道錐形彩虹,路過應鐸的眼眸,英氣深邃的眼睛綺麗無比,瞳孔的深墨都被照透。
“我清楚了,多謝徐師傅。”
他應該儘早娶觀棋。
徐師傅笑,又飲一口茶:“應生可以早做打算要小孩,你們的小孩應該很會讀書很通透。”
應鐸的背脊微僵。
他才剛剛和妹妹仔有第一次,就說到小孩,哪怕是見多了世面如應鐸,都不自覺耳尖泛紅。
他們的小孩。
徐師傅托起自己的破布包,臨走還讚一句:“這茶不錯。”
應鐸極有風度,哪怕對方只是隨意一說,他語氣和善道:“稍等,我讓助理和餐廳取兩盒您帶回去。”
徐師傅笑笑。
助理很快取來一個禮袋,裡面是兩塊包裝精美的茶餅,古樹老班章,一塊就過萬元。
徐師傅不掃興,直接開啟破布包,把茶餅當十幾塊錢的散茶一樣摟進去,上萬的茶葉瞬間變得不值錢。
臨走前,她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這個月蠻適合應生多和唐小姐相處。”
她說完就走了。
但應鐸已經是成年人了,怎麼會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應鐸一個男人,臉瞬間紅到脖子。
還故作淡定在陽光下飲口茶,彷彿無事發生。
唐觀棋在公司艱難磨洋工,還在研究客戶資料,寫分析報告。
拉斐爾的助理叫她進辦公室,拉斐爾有話要同她說。
唐觀棋放下資料,進去的時候,拉斐爾還在打電話,對那邊笑:
“好的,謬讚,這個方法奏效就好,我們這邊隨時可以出人。”
電話一結束通話,拉斐爾臉上的笑淺了些,但仍舊存在:“坐。”
唐觀棋坐下來,拉斐爾笑意神秘:“你用了什麼方法?今天袁軻去找代理律師了,袁真要轉百分之十的股份給袁軻。”
唐觀棋都驚愕。
她,或者說史蒂文,這段時間都沒做什麼,史蒂文也是和袁軻有一搭沒一搭聊的。
最近都沒有什麼重點。
拉斐爾終於正眼看她:“無論你做什麼,這段時間都不用和我說,等到袁真願意將股份給袁軻代持,你就轉正。”
唐觀棋實在是被這個驚天訊息嚇到。
袁真那個人,竟然願意直接轉這麼多股份給袁軻。
還不是代持,是真的給。
雖然目的是要袁真給袁軻足夠股份,他們再操作,從袁軻手裡拿過股份,現在給的股份還不夠。
但已經是難以想象的意外之喜。
事出無常必有妖,唐觀棋滿腹懷疑,感覺袁真這傢伙會不會有詐。
思索著,一直到了下午落班,她坐車回到壽臣山。
管家在樓下剪了葡萄,洗淨送到唐觀棋面前,唐觀棋露出笑意,順便問了一句“應生回家了嗎?”
管家笑得皺紋浮現:“應生早早就回來了,等您很久了。”
等她?
反正都會回家的,等她幹嘛?
她順手接過裝葡萄的碟子,坐電梯上樓,把碟子放在餐桌上,沒有看見應鐸。
正打算去換衣服,一隻大手搭在她腰側,低幽聲音徐徐:“去哪?”
唐觀棋回頭,見是應鐸,她露出笑意,指了指葡萄,示意他葡萄熟了可以吃了。
應鐸身上的氣息灼熱,她只要靠近他都覺得氣氛瞬間稠密起來,他低聲:“嗯?”
唐觀棋摘了一個,微微踮腳,塞進他薄唇之間,還對他無害地笑,黑眼珠像只狐狸,眼睛盯著他的嘴唇要他吃下去。
應鐸啟唇,咬下那枚葡萄。
唐觀棋還並未察覺什麼,自己也剝了一顆塞進嘴裡。
清甜得過分,還沒有核,實在是可以拿出去參與果實競賽了。
她暗自高興。
而應鐸大手撫摸著她單薄的肩膀,漫不經心遊移到她的細腰,不動聲色地將她摸一遍。
唐觀棋已經適應他的手會在她身上摸,她端著盤子,只專注地品嚐她的葡萄。
應鐸看著她,感覺妹妹仔像只小倉鼠,只是她太清純美豔,會讓人生出攻擊她的慾望。
他突然無頭無尾地提一句:“我有投資影視劇。”
唐觀棋對他突然聊起這個頗為不解,露出一個疑惑表情:“?”
應鐸看向葡萄:“你知道影視劇裡,妲己為什麼常喂商紂王葡萄嗎?”
唐觀棋一臉不解:“?”
莫名其妙。
應鐸不提醒她葡萄代指女性哪個部位,只是淡聲道:“你有無聽過潘金蓮倒吊葡萄藤?”
唐觀棋如果在飲水一定噴出來。
葡萄指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潘金蓮倒吊是個姿勢。
應鐸還繼續大言不慚:“我們家裡剛好有葡萄藤。”
唐觀棋終於懂了,葡萄是性暗示,她想一頭撞死。
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拿葡萄上來給他嚐嚐。
這個死老傢伙,端個葡萄給他吃他都發姣。
唐觀棋立刻將葡萄移得十米遠,坐在沙發上,如臨大敵地看著他。
應鐸看著妹妹仔突然跑出十米遠,他也淡定笑道:“不逗你了,少吃點,等陣要吃晚飯了。”
唐觀棋露出一個不相信他的眼神。
但還是在吃了幾粒葡萄後,就把碟子放下。
見她不服氣還是會重視他的話,應鐸的唇角微揚。
她路過身邊的時候,應鐸像是榫卯結構一樣,手自動跟隨上她的腰。
兩個人坐電梯下樓,應鐸的手都一直在她腰上輕撫,滾燙又寬大,唐觀棋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眼睛盯著樓層數,不敢抬頭看他。
等著電梯下去,電梯裡的氣氛稠到像是朗姆酒一樣,度數極高。
他的手從後面環過來,唐觀棋低頭,剛好能看見他的手,她忽然伸手去撥弄他的袖釦。
是黑珍珠,又低調又優雅,她拔出來,扣到自己袖子上,剛好她今天穿了襯衫裙。
應鐸垂眸,看著她把他的袖釦解開,戴到她自己身上。
唐觀棋欣賞著,感覺這個袖釦應該很貴,黑珍珠都泛墨綠色光圈,電梯燈光下都柔美矜貴。
肯定貴貨。
她笑著,抬起手想給應鐸看。
但對上應鐸的眼神,深墨好像在不見天日翻湧著,彷彿有慾望和野獸關在他眸中,只定定盯著她看。
她笑意僵住,緊張得不自覺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