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觀棋咽口水。
他怎麼沒有賢者時間。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黏著她,像遇見沼澤陷進去一樣,感覺他還是那種笑著站在沼澤裡,還比個耶面帶笑容慢慢沉下去的。
停到私募大樓的車庫,她要下車,應鐸直接把車鎖了,她倒騰不開,轉過頭看著他。
應鐸面色淡然:“不親下我再走?”
他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可親可不親,不是很重要,但他直接鎖車,擺明不親就下不去了。
唐觀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她塗了口紅,應鐸淡聲:“塗了口紅也要。”
他視線裡好像有火,看得唐觀棋身上會不自覺起燥熱。
地下車庫安靜無聲,光線也暗。
她抿了一下唇,傾身過去,應鐸牢牢接住她,仰頭接著她的吻,唐觀棋摟著他的脖子。
應鐸單手託在她腰上撐著她,讓她能長久吻他,氣息交融,還戴著她送的那枚kk愛你的戒指。
彷彿整個世界都是kk的氣息。
唐觀棋被他摟著,他根本不在意時間,一直吻她沒有停下來的徵兆,唐觀棋鐘意但怕遲到,摸到他手腕那隻表,是聽鐘的那隻,她摁下去。
手錶第一次摁就敲了九聲,像猜到她要做什麼,每一聲響起,他的吻都更洶湧,像被安了定時器一樣,在爆炸發生前先盡力纏綿。
她終於艱難從他的吻裡抽身,指著他的表,示意已經九點多,她要上去了。
應鐸鬆開她,她都看見他下唇從淡粉變得有點泛紅。
車解鎖的一刻,她立刻跑出去。
但感覺得到背後一直有視線跟著她,存在感強得像被賊佬跟蹤。
應鐸看著她上電梯才啟動車輛。
上班時,拉斐爾交給她一疊客戶資料,讓她好好看,那上面都是些很難搞定的客戶,但調查又顯示他們有投資習慣。
她懂了,就是搞不下來正常,搞下來算立功的那種,研究了一上午,發現一個好像能攻克的。
中午她怕應鐸對她做點什麼,影響她下午返工,乾脆和他發訊息說她和朋友一起吃午飯。
應鐸收到資訊,默默一個人在中環對著落地窗吃飯,十米乘八米的落地窗,一米八八乘以零點五米的人。
在一個人的餐桌上無限渺小。
唐觀棋下午在外面逛,她直接找券商公司買了九倍槓桿,準備入股市。
她本來有銀行貸來那兩千萬,九倍槓桿就是一億八千萬,一億八千萬加上那兩千萬一起投入股市。
槓桿的這一億八千萬是要還的,給她做投資但不屬於她,算她借的,賺的都歸她,但要付一定百分比的利息。
一旦虧損超過兩千萬,要到損失這一億八千萬的程度,券商立刻就會將剩下股票全部賣出,把一億八千萬拿回來。
如果虧損都導致收不回這一億八千萬,她就會欠券商錢,還欠銀行那兩千萬。
她的高金額高槓杆和只買一支股票的全倉行為,無疑是把風險拉到頂。
一旦全部虧空,銀行拍賣淺水灣公館,應鐸肯定會知道她抵押炒股,還賭得這麼大。
但唐觀棋給人一種活著可以,死了也沒事的感覺,選擇九倍槓桿的時候風輕雲淡。
這兩個億沒有一分錢是她的,只有膽是她的。
她買完還能吃個冰淇淋慢悠悠盪回去。
傍晚應鐸給她發訊息,問她幾點回家。
kk:“八點。”
應鐸拿著手機的手停在半空中,但頃刻,露臺的落地窗被人敲響。
唐觀棋推開落地窗,應鐸的表情立刻從冷淡變得溫柔:“回來了。”
她走到他懷裡側著坐下,見她一回來就坐他懷裡,應鐸的笑意又難以自持地流淌。
他把她的碎髮掛到耳後:“騙我?”
她一臉老老實實的表情:“沒騙你,我本來準備八點回來的,但是太想你,我就改成五點半回來了。”
明明是很拙劣的情話,但唐觀棋表達出來愛他,應鐸就有難忍的愉悅,聲音都是含笑的:“知道了,好想我。”
唐觀棋靠在他身上,應鐸抱著她,忍不住低頭來吻她。
只要看見她,笑意都會難以控制地從嘴角眉梢流露,即便他不想在妹妹仔面前顯得這麼不穩重。
只有接吻可以勉強遮掩他的不受控。
好不容易將見到她的愉悅壓下來,他把她的手握在手裡,瘦硬的長指輕輕摩挲她手指:
“今日和公司的男仔有無交流?”
唐觀棋差點一個哆嗦:“沒有,今日一天都只在辦公室裡分析資料。”
應鐸反而彷彿好心地溫聲問:“怎麼不和同事交流?”
“好忙,同事也好忙。”她靠在他肩膀上如實作答。
應鐸伸手,大掌握在她肩膀上,手掌太大,握得到她大半小臂,像是控住了她的上半身。
“中午和朋友吃的什麼?”
唐觀棋剛要回答,意識到他其實是想確認,她的確是和朋友吃飯,她要立刻能說得出細節。
她忽然仰頭親了他脖頸一下,留下一個口紅印。
她剛剛補的口紅,那個印子頗為明顯。
應鐸突然被親一下,但還是保持理智,含笑淡聲問:“中午冇同朋友吃飯?”
唐觀棋搖搖頭:“吃了,吃的西班牙菜,那個朋友你也見過的,現在和我都在天使私募。”
見她對答如流,應鐸放心了,未和其他男仔有接觸:“怎麼突然親我?”
她露出一臉微醺和愛慕,胡騙一通:“我控制不住想親親你。”
應鐸眼底愛意愈濃,還哄她:“晚上再親好不好?”
她坦誠:“天黑了就不親了,天黑了要避著你走。”
“嗯?”他反問。
她耳泛粉紅,欲言又止:“今日不要。”
他懂她意思,卻明知故問:“不要什麼?”
唐觀棋別過臉去,好久才在手機上摁“反正就是不要。”
她不看他,但應鐸託著她的肩膀,語氣如常:“很怕嗎?”
她不發一言,應鐸把她轉過來,發現她的臉通紅。
應鐸悠慢問:“現在都開始怕我了,不應該更鐘意我?”
她低著頭,臉越來越紅,像綻開的緋紅海棠。
他還體貼地小聲問她:“不滿意嗎?”
她的臉紅得厲害,搭不上話,只能拿他桌面上的書擋住臉。
應鐸還把她的書扒下來,斯文從容地問:“哪裡不滿意,下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