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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有來有往

鍾蓉文化不夠,在麥青這個擁有豐厚社會閱歷的高材生面前,完全是隨意拿捏的程度。

以前尊重她,因為她是婆婆的孫女。

現在對方只是一個需要她解決的垃圾。

麥青說得清楚:“我給你兩條路,一條,認你害唐小姐失聲的罪,自己去自首,二,我們會告你詐騙和故意殺人,在監獄裡渡過你的大好年華,你也可以告唐小姐故意傷人,我們無所謂你告。”

鍾蓉怒氣上湧:“憑什麼我坐監,我的臉這個樣子這輩子都毀了,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你以為只有你有證據!”

麥青始終淡定,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打算鍾蓉發火,只是等她發完火,繼續說:

“剛剛我們的對話全部都錄下來了,你親口承認自己主謀教唆,你的證據是什麼,我倒是想聽聽。”

鍾蓉才意識到麥青是給她下套,讓她自己承認了教唆。

剛要脫口而出她也有證據,但即刻意識到不能說。

當時唐觀棋劃爛她臉的那個瓶子,她撿回來了。

上面還有唐觀棋的指紋。

鍾蓉將自己剛剛說的一切推翻:“你惡意引導我這麼說,我根本沒教唆,是曾芳一個人的主意!”

麥青無所謂她會說出什麼:

“你考慮考慮,現在你爸爸破產倒計時,幫,應先生肯定是不會幫的,至於要不要加一把火,我們還在考慮中,你知道這次受害者裡有多少因為毒傢俱患白血病的?我們可以幫對方請律師,也可以請媒體壯大聲勢。”

鍾蓉這個時候才想起這件事,但只是甲醛超標而已,爸爸的公司這麼大,如果因為幾套傢俱就破產,太荒謬,她雖然怕,但一直都不信。

那麼多傢俱公司賣毒傢俱,怎麼偏偏他們會倒閉?

她反問:“你以為這就能威脅我?”

“你的同學朋友全部都會知道這件事。”麥青只一句。

鍾蓉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卻想到中學同學可能會說她原來是這樣發的達,還都知道她不再是白富美,在背後一起議論她笑她裝,驀然失語。

之前她好不容易挽回的面子,馬上就會再丟掉。

不知道麥青他們還會怎麼詆譭她。

麥青淡淡道:“這套公寓,還能給你住七天,你有七天的時間考慮,現在淺水灣公館已經清空了。你父母另找了住處,你也回不去。”

她起身,她帶來的保鏢也跟著她。

把鍾蓉隔離在外,完全沒有搶走錄音的可能。

鍾蓉咬緊牙關,臉依然火辣辣地疼。

而鍾父被強制趕出淺水灣之後,回到了之前住的小房子。

看見縮在沙發角落捂著腹部忍痛的曾芳,哪怕縮成一團也還是臃腫的一大堆,像個裝過發黴麵粉的寬口袋,雪紡衣袖都被她鬆弛的手臂撐得滿滿的。

他就一肚子火湧上來。

將喝剩的啤酒瓶砸到她身上:“別睡了,還睡,追債的都要追到門口來了!”

曾芳本來就在忍痛,被突然砸了一下,動作微變,身體的每個器官好似都在絞著痛。

鍾偉雄衣衫不整,臉上泛著醉酒的不正常紅,怒聲問道:

“應鐸到底怎麼說的?我還以為你提供的關係有多硬,你害死我了!”

就算這次是鍾偉雄自己做毒傢俱惹出來的禍事,曾芳也沒有責怪,只是強忍痛楚安慰:

“這次未必就是死路,只要我們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有什麼過不去的?”

鍾偉雄將手邊的東西也砸在地上出氣:“好好過日子?誰要跟你過,我今天去找阿紅,阿紅說再都別找她了,都是你害的!”

驟然聽見阿紅,曾芳還未反應過來,直到意識到,她認識的人裡,只有管家名字裡面有紅。

她驟然發涼,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你什麼意思,你還去找阿紅做什麼?我們現在都沒錢請管家了。”

鍾偉雄沒有耐心:“你別在這裡問問問,到底什麼時候叫應鐸解決我們的問題,他還要關鍾蓉多久,到底什麼事?”

曾芳心裡也有鬼,不敢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劃爛了鍾蓉的臉,只能忍著:“等蓉蓉安撫好應生就好了。”

鍾偉雄焦躁不安,但又完全不知道該找什麼人脈解決這些事情,律師還是臨時找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鍾蓉能把應鐸哄好。

唐觀棋早上睜眼,就看見應鐸的臉,一夜過去,她仍然在應鐸懷裡。

他的頭髮乖順地垂下來,顯得他多了幾分清爽,又長得好看,年輕得似她同齡的同學一樣,她伸手去摸他的臉,線條硬朗,好看得像雕塑。

只不過是有體溫有彈性的,而且手臂還攬著她。

應鐸還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摸自己,下意識驚醒,看見唐觀棋眼眸的那一刻,又驟然鬆下來。

他閉著眼緩神,任由她摸:“摸得舒服?”

她把手伸入被子裡,在被子裡打手語,挨著他打,讓他感覺得到她在在說什麼。

他能感覺到,她說的是———

“我可不可以摸你其他地方?”

應鐸睜眼,她就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嘴唇緋紅,眼神靈動帶著期待,似天天都能吃到獵物的纖細野獸,身體流線形,腿長身纖,跑得很快,氣血很足。

主要是,她現在想吃獵物。

他把她裹進懷裡:“摸我?”

她點點頭,臉都蹭到應鐸胸膛上,彈彈的,溫暖的。

他問她:“你打算摸哪?”

她的手伸入他睡褲褲袋裡,還想在他褲袋裡找什麼,應鐸似被電到一般,立刻將她的手握著,不讓她再進一步。

結果她用純真無邪的眼睛看著他。

應鐸剛醒,聲音低得像帶著迴音:“一大早讓我無地自容?”

結果她把另一隻手伸出被子,指了指自己,又點了一下太陽穴。

應鐸看著她比劃,她說的是———

“我想,摸你的,錢包。”

但應鐸又不把她當傻子看,眼尾微彎:“都開始把我當狗逗了。”

她又湊上來,應鐸都看得見她濃密的每一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