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接受了老爸的建議,沒有急著去找工作。
我老爸勸我在家裡清閒些日子,好好想一想,因為我已經在一年內換了三個工作了。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的方向是什麼,不能總是這樣不停地換工作。
這天,我正在番茄上看小說,突然接到馮阿姨的電話,她說,在半山公館有一個大別墅要保潔,問我有沒有時間去幫忙,每天給二百。
我一想,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也可以一邊跟著馮阿姨幹保潔,一邊思考將來乾點什麼,於是我便答應了馮阿姨。
因為又要幹體力活了,我決定在去上班前把我的引數調整一下,把忍耐力從5調高到6,把傲卑感從5調低到4。
我的引數就變成了這樣:
協同力:5
記憶力:5
邏輯力:5
猜疑力:5
忍耐力:6
榮辱感:5
傲卑感:4
愛妒感:5
勇恐感:5
我一到馮阿姨說的那棟別墅,便明白馮阿姨為什麼叫我來了,因為有很多玻璃需要爬著梯子才能擦,她們這些阿姨都覺得自已腿腳笨、膽子小,不敢爬梯子,於是就把我叫來了。
我以前從來沒有幹過保潔,馮阿姨還得從頭教我,好在我的領悟力還不錯,基本上她教一次我就能掌握要領。
我在擦了三塊較大的玻璃後,便基本上掌握了用玻璃刮擦玻璃的技巧,而且越幹越快。幹著幹著,我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這種快感是我以前搬磚背水泥時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很難形容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的手揮動著玻璃刮,就像畫家在畫布上作畫一樣,不停地在玻璃上劃出優美的曲線。
每刮完一塊玻璃,就好像自已親手製作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由於我越幹越興奮,在不知不覺中我開始吹起了口哨。
說老實話,我還是有點音樂天賦的,我的口哨不僅音準很好,吹出來的曲調也很優美動聽,就連我自已都經常被我自已演奏的旋律打動。
在我看來,口哨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樂器。因為她不僅音域寬廣、演奏靈活、優美動聽,而且還便於攜帶、不受演奏環境制約,而且還零投入。
我吹著吹著,突然聽見面前的玻璃“噹噹”兩聲響,我的魂差點就被嚇飛了。因為我正站在五米高的梯子上,一旦掉下去,肯定摔個半死。
我急忙雙手扶住了梯子,把手裡的抹布和玻璃刮都扔了。
“哈哈哈……”
突然從玻璃的對面傳來了一陣狂放的笑聲,隔著玻璃都聽得很真切。
我驚魂未定地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起幹活的另外一個阿姨在玻璃對面狂笑。
“小張,你吹得還挺好聽的勒!”
楊阿姨隔著玻璃衝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喘著粗氣,心還在狂跳。
我尷尬地隔著玻璃朝著楊阿姨勉強一笑。
心想,老子差點就沒摔死,這個老孃們開玩笑怎麼也沒個分寸。
我們三個人用了兩天的時間便幹完了這棟別墅,馮阿姨轉給我四百塊。然後問我,過兩天還有一個活兒,問我願不願意幹,但是每天一百八。
我一想,反正也沒工作,不如就先跟著馮阿姨幹保潔。主要是我發現我在擦玻璃的時候會體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樂趣。
第二家客戶是一個一百九十平米的大平層,家裡的陳設很講究,感覺比上一家的大別墅的家居還講究,到處都充滿了生活的情調。
唯一讓我感到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家的吸油煙機是最老式的那種下垂式吸風罩的。就連我老爸老媽都早就換上了側吸風的排煙罩。
因為馮阿姨讓我負責清洗排煙罩,而拆卸排煙罩需要一些工具我們沒帶。
我便向房東太太借工具。房東太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時髦婦女,很熱情,不光給我拿來了工具,還教我怎麼拆。
“你多大呀?”房東太太一邊指導著我拆排煙罩,一邊問我。
“十九!”我一邊用螺絲刀卸螺絲,一邊答道。
“出來幹幾年啦?”房東太太繼續問。
“一年多!”我誠實地答道。
“一年多?”房東阿姨有些不太相信的口氣,“我怎麼感覺你像新手呀?”
“……嗯……是新手,我剛開始幹保潔!以前幹過快遞”我有些羞澀地答道。
“不過你悟性還不錯,一教就會!”房東太太誇讚我道。
“呵呵……謝謝阿姨表揚。”我羞澀地笑著答道。
“感覺您這臺吸排油煙機年齡可不小了?”我一邊往下拆接油盒,一邊問房東太太。
“可不,比你小五歲,都用十四年了。”房東太太笑著說,“人家現在都換新的了,可是我這個櫥櫃都是按照這個吸油煙機的尺寸做的,也沒法改了,就得這麼湊合著用了!”
“哦……”
我明白房東太太一直沒有換吸油煙機的原因了,主要是因為櫥櫃的原因。
晚上吃完晚飯躺在床上閒著無聊,我就開始琢磨今天房東太太的吸排油煙機怎麼改造。
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只要把原來的舊排煙罩拆掉,再加上一組吊櫃把那個空缺補上就行了。
不過下面的部分確實需要大改,要把原來的灶臺拆掉,還需要把下面的一部分櫥櫃也拆掉,然後才能安裝上新櫥櫃。
雖然有點複雜,但也可以操作。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這天,馮阿姨帶著我和幾個女工來到了感通別墅,給一個老闆新裝修的別墅開荒。
開荒是保潔中難度最大的工作,因為前面的裝修會在很多地方都留下各種滴灑的塗料和油漆的痕跡。
馮阿姨還是主要讓我幹爬高的活兒,比如高處的玻璃和吊頂上各類木線條的清潔,都由我來負責。
我正幹著活,房東叔叔突然過來問我,會不會在牆上打孔。
我當時也沒多想,便點頭說會。
我並不是在說大話,而是真會。
因為我老爸有一臺專門給牆打孔用的水鑽,我曾經幫助我老爸在家裡用水鑽打過孔。
我老爸是那種真正的本色理工男,家裡各種工具都有,甚至連氬弧焊這種家裡幾乎不會用到的專用工具他都有。
房東叔叔一聽我說會,便讓我從梯子上下來跟著他走。
他帶著我在別墅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說需要打八個七十直徑的孔,主要是給這些房間裝空呼叫,交代完之後,房東叔叔便問我多少錢。
我一時有點發懵,我原以為房東叔叔就是打一個孔,我可以把我老爸的水鑽拿來,幫他免費打了就不要錢了。
可是人家要打八個孔,這可不是一個小事,免費肯定不行,但是具體怎麼收費我也不知道呀。
於是我就讓房東叔叔等一等,我去找到馮阿姨,把她拉到了一邊。
“馮阿姨,房東要我給他打八個孔,你說咱們收多少錢?”我問馮阿姨。
“多少錢我們也幹不了,我們都不會打孔。”馮阿姨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我說。
“我會,我家裡有水鑽,我老爸買的全套的水鑽,還有七十和一百一的鑽頭。”我略顯激動地說。
“你真會?”馮阿姨聽我這麼一說,表情馬上從一臉的嫌棄,變得一臉的驚奇。
“我真會!”我自信地說。
“你等我問問,現在什麼行情。”馮阿姨說著拿起手機開始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