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電梯門正常開啟,門縫之中些許白色的實質霧氣飄了進來,白靜忍不住顫抖兩下。
顯示燈上的窟窿頭早已消失,那裡只寫了三個大字「停屍房」。
在深深吐出一口氣之後,白靜這才走進了電梯,她下意識將身上的衣服往內緊了緊。
而等她走出電梯之後卻傻眼了,撲面而來的是一隻白手套,白靜臉色微動,側身閃過了這一擊。
先前因為白色冷氣的遮蔽,她居然根本沒有意識到電梯之前是站著三個人的。
那是三個穿著隔離服的醫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對話,只是微妙的對視了幾眼。
雙方便都開始展開的行動,白靜直接轉身跑了起來,而身後的三個白衣醫生,則緊緊跟著她。
在跑了一陣子之後,因為寒冷的空氣,白靜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已體力下降的很快。
在越過一條轉廊之後,白靜隨手翻開幾扇門,躲進其中的一扇,並將其關起。
最後摸向牆角的開關,將房間的燈光按亮,進入眼簾的,是一間病房。
潔白的牆壁,兩盞白熾燈,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洗手間。
很普遍的單人房,床上並沒有病人之類的東西,白靜簡單的審視了一下,便靠在門邊上,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竄來竄去。
在腳步聲漸漸歸於平靜後,她伸手握住了門把,隨後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她最後掏出斷表看著眼時間23:30:00。
白靜微微垂眸,將表放回口袋,擰開門把虛掩,藉助門縫,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勢。
便身子一縮,溜了出去,白靜甚至還禮貌的帶了個門。
在這片長廊上走著,哪裡有人一望便知,所以白靜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只是右手微微伸進袖子當中,抓緊裡邊隱藏的手術刀。
她的系統面板其實是足夠殺敵的,甚至可以一個人打七八個,但這樣無疑會拖累時間。
畢竟時至現在,她仍不知道凌梵在哪裡,只能隱隱約約的憑藉著多次的經驗和感覺,猜測到他可能就隱藏在這裡。
至於具體在哪裡,暫且不得而知,但長廊的盡頭,無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這一路上平平靜靜的,唯有頭頂的燈,不耐煩的一直搖晃著,不斷的熄滅又亮起。
白靜終於到了這條走廊的終點,那是一道鐵門,而在鐵門的牆壁一邊,是一座電梯。
就彷彿在說,在最後之前,你仍有選擇的機會,是繼續前進,還是就此逃跑。
而白靜的想法就是:“來都來了,肯定是要玩過再走的說。”
她看向鐵門上方的血紅色顯示燈。
「手術中」
右手手心中的手術刀猛的竄出,插入門縫之中,白靜慢慢的控制力道,想要在手術刀不斷的情況下,將這扇鐵門,撬開。
“咔嚓!”
隨著清脆的響聲,手術刀毫無意外的斷掉了,白靜微微嘆了一口氣,鬼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白靜一伸手,一根撬棍憑空出現在了她的右手手心中。
她看著鐵門陷入了沉思,用手術刀開門,想想就不可能,其實她自已也是潛意識害怕這扇門的,害怕這扇門開啟,害怕看到這扇門的內景,害怕看到這扇門裡面的人......
但現在無疑不是猶豫的時候。
僅猶豫片刻,她便將撬棍的尖部卡在門縫之間,看著不爽,她又踩了一腳,然後腰部發力,隨著一陣模糊的輕響。
這扇鋼鐵巨門,也終是被她撬開了。
一陣白色的強光籠罩在了白靜的眼前,白靜用手微微擋了一下,隨後她便聽到了一道熟悉而慈祥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笑意說道:“這是?什麼時候了?鏡子的傀儡,也敢闖進這裡來了嗎?白靜同學。”
白靜眨了眨眼睛,勉強適應了強光,這間房間很大,雜亂的擺放著y用來實驗的各種儀器器材,這裡是名副其實的治療室。
最後她看向這間房間的中心,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慈祥的看著她,而他旁邊是一張藍色的塑膠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全身上下慘白一片的少年。
少年的頭上戴著一個藍色塑膠頭盔,在頭盔之上是密密麻麻的藍色輸能管,這張椅子應該是由針來固定人體的。
她說:“y校長您好,我們也算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這次就將他讓給我吧!我需要叫醒這個笨蛋。”
“白靜同學,這其中可能有點問題,詭鏡大人正在考驗他,在考驗結束之前,不應該有任何叨擾才對?”
y校長緩緩踏出了一步,此刻在這間治療室的所有儀器,在此刻都微微抖動著,它們正共鳴著,看樣子似乎是恨不得長出手腳來。
白靜握住撬棍的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儘管在經歷多次輪迴之後,她的面板已經來到了a級。
但手邊無論是道具,還是鬼域和成長方面,自已都是不如眼前這位的。
鬼蝶瑟瑟發抖的躲在主人的腦後,白靜在心中不斷的吶喊著冷靜,她的聲音儘量保持冷靜:“y校長,事實上我一直都不明白,您為何不離開這裡呢?儘管你的鬼域範圍已經龐大到了籠罩整個校園每一個角落,可這就是你的極限了,一直被破鏡壓制著,你真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嗎?”
y校長髮出了一聲長嘆:“是啊,我敗了兩次,一個騙子,一個小妮子,我這一生可真是失敗啊。”
強大的壓力在下一秒席捲白靜的全身,沒有絲毫遲緩,在最後關頭,也只能來得及看到一面地板向她撞擊而來。
“哐當!......”
撬棍也在此刻脫手,滾向遙遠的地方。
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真的是難以忍受,白靜緩緩閉上眼睛,果然還是如此嗎?儘管早已對死亡不抱有恐懼。
但接下來等著她的,是萬千針孔刺穿面板的感覺,是有些人發誓被雷劈,就真的會被雷劈的感覺,是令人覺得走向死亡,卻還是艱難的活著的感覺。
“滴滴答!滴滴答!”
“轟!”
但這次似乎又有一些不同,白靜拼命咬著牙關,將閉合的眼睛再次睜開,只見那塊斷表就靜靜的躺在她眼前。
0:00:00了,所以鬧鐘響了。
原來那個鬧鐘並不是設定給我的,一股熱浪的感覺,席捲著白淨的身軀,是第6天了。
爆炸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