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景恬大人,明辰大人沒有在錦衣衛,問過值班的弟兄了,沒人看到他去哪了。”
之前去敲門提醒明辰,要來酒樓給景恬送行的白銀衛賀向武,嘆了口氣說道。
“向武,我都說了,你們願意給我送行,我已經很高興了,他不來就算了,又不是很熟,何必要專門再跑一趟呢?”
景恬坐在望月樓酒樓的二樓窗戶口,頻頻看向樓下大門口,心不在焉的說道。
在場的錦衣衛聽到這話,心裡都頗有不滿。
他們都是跟隨景恬多年,相處友好,新來的黃金衛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呢?
賀向武人很機靈,自從那天晚上兩位大人抓捕邪修歸來之後,他就發現景恬看駙馬爺的眼神不對了。
但他也知道,這倆人絕對沒可能的。
長公主怎麼可能會允許駙馬納妾呢?
再說,景恬大人也是出身名門,不但國色天香還修為了得,更何況年紀輕輕都已經是黃金衛了,又怎麼會願意做小呢?
不過今日分別之後,兩人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接觸了,也算是好事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專門再跑一趟錦衣衛,想去請明辰來此地見上最後一面。
都是過來人,即使沒有好的結局,好歹也給留個好的念想吧。
也許,也許駙馬爺是怕流言蜚語傳到長公主耳裡吧。
唉!
想到此處,賀向武又是一嘆,微微搖頭不再多言。
“好了,今日多謝各位同僚款待,景恬在此謝過大家,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後會有期!”
見到景恬起身準備打道回府,眾人也連忙起身抱拳,各自送上自已的祝福。
景恬聽著眾人的祝福,最後一次偷偷瞄了一眼樓下。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酒樓快要打烊了,街上也幾乎沒人。
只見一男子疾馳而來,身穿一襲白衣,純淨而飄逸。
白衣隨風翻飛,似波浪般起伏,將他的身影也染上了幾分靈動與不羈。
他跨坐在一匹快馬之上,馬兒渾身烏黑,鬃毛飛揚,四蹄如飛,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馬蹄踏地,激起一片塵土跟在身後。
男子的身影在馬背上搖曳生姿,他緊握韁繩,眼神堅定,彷彿前方有他必須追尋的目標。
景恬看到明辰的身影出現在大街的盡頭,離自已越來越近,呼吸也越發急促,心跳的越來越快。
眾人已經挨個送上了自已的祝福詞,正欲離開,卻看到景恬神色糾結,端著酒杯遲遲不動。
還好賀向武反應快,側耳稍微一聽街上的動靜,心裡已然有數。
微笑一下,拉著其他錦衣衛說道:“景恬大人,天色已晚,家中妻兒老小都在等著,不如我們先走?”
景恬聽到他的話,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是一起走還是再留會呢?
賀向武不等景恬回話,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拉著眾人離開了。
剛走到樓下,眾人就發現了明辰進到酒樓當中。
明辰直接說道:“突發公務纏身,只得先行處理之後再來了。”
眾人聽到他的解釋,恍然大悟,心裡的不滿煙消雲散,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賀向武直接代表眾人說道:“明辰大人鞠躬盡瘁,我等應當多加學習,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明辰微微點了點頭,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上樓。
他想說服景恬,繼續留在這裡。
前幾日一直沒提,是因為沒想好理由,現在,他有了。
剛走到樓梯拐角,就看到景恬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
景恬努力的淺笑一下,主動開口:
“明辰大人剛才在樓下說的我都聽到了,一頓送行酒罷了,不礙事的,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說罷,噔噔噔的走了下來。
走到明辰側邊的時候,又笑了一下,落寞的開始下樓。
明辰一把拉住她,開口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景恬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
“上樓去包房做下再說。”明辰快速說完直接上樓進到包間裡面。
景恬貝齒輕咬下唇,糾結了一下跟了進去。
看她關好門之後,明辰直接說道:“之前縣裡消失的女孩兒不全都是悟欲殺害的。”
一句話猶如深水炸彈,頓時激起了景恬心裡的漣漪。
此時,她確定明辰是要跟自已商量正事,連忙詢問其中細節。
半晌之後,明辰把信件內容和今晚與殺戮天王的交手,原原本本的給景恬講述清楚了。
景恬聽完之後震驚的許久未曾動彈,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這麼快就宗師圓滿了?”
看到明辰點頭,再次震驚的問道:“你真的把大宗師三重境界的殺戮天王殺了?”
又看到明辰點頭,景恬一陣眩暈,突然有種感覺。
那晚,那晚的事情,好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燭光在這漆黑的夜晚搖曳著,剛燒好的茶水冒著騰騰熱氣,茶香四溢,瀰漫在空氣中,彷彿能勾人魂魄。
不知為何,倆人本來在正正經經的商量正事,但是共處一室一會之後。
氣氛突然曖昧了起來。
明辰也感覺到了這一絲絲異樣,尷尬的說道:“本來不能告訴你的,這裡的水太深了,我並不想帶你一起攪這趟渾水。”
景恬很聰慧,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但還是追問道:“那你現在這樣又是為何呢?”
話都已經聊到這份上了,明辰也不再扭扭捏捏。
“我想讓你留下。”
“我知道,查案需要人手幫助,永夢縣除了我沒有其他宗師高手了。”
“不是,我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捨得你離開。”
“我知道,你,你......”
景恬本來還想用辦案的理由敷衍雙方,聽到最後一句,一時語塞,卡了殼兒。
睜大了雙眼,震驚的看著明辰。
想拒絕,但又不想違背自已的內心。
想答應,但又清清楚楚的知道兩人並沒有未來。
明辰挪了挪椅子,幾乎都快要貼在她的身上,輕輕拉起她的手。
景恬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但凡換一個人,她不但直接站起來離開,而且一定會狠狠的打一巴掌。
但,他是明辰!
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已的手輕輕摩挲。
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晶瑩的淚珠滑落,滴落在手背上,濺起一圈圈漣漪。
心中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來,無法抑制,淚水,成了此刻最真摯的宣洩。
景恬努力平復著心情,用盡力氣發出嘶啞的嗓音:“你,你可是駙馬!”
明辰對這個問題早已有了答案,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只要我的修為到了天人境界,駙馬又如何?”
景恬聽到這個回答,內心充滿了說不盡的失落。
繼續說道:“天人境界哪有那麼容易,整個大乾強勢如此,已知的也才寥寥數人。”
猶豫了一下,又說道:
“雖然你現在進步神速,而且也有了斬殺大宗師實力,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才初期修為增長飛快,後期就被大宗師這一門檻攔在門外,終身進入不了。”
“半年,你只需要給我半年時間,我不但能進入大宗師,而且可以一舉突破天人境!”
明辰知道她的擔心,直接做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承諾。
看到景恬眼裡的迷茫和震撼,明辰繼續給她信心:“我這個人向來守承諾,這個你是知道的。”
景恬輕輕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你為何如此有把握,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到嗎?”
明辰聽到這個話,心裡鬆了口氣。
聽這意思,是想多給自已一些時間啊。
明辰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得意笑容:“還記得我傳給你的那套玉女心經功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