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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花架偷歡,就不怕旁人撞破?

高老夫人來了?

明棠有幾分意外地挑了挑眉,見魏輕更是火急火燎地要往那邊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四嬸孃還在,她總不會讓阿姊吃虧,世子勿要著急過去,先聽我說完下毒之事也不遲。”

魏輕與明棠其實鮮有幾次正面的交流,他只常在明宜宓的口中聽她說起她棠弟溫和細膩又玲瓏剔透,其餘時候不過是在謝不傾身邊遠遠見過幾次,從未與她如現下這般說過話。

即便他不會因著所謂“以色侍人者不長久”看輕明棠,卻也覺得她同那些身世悲涼悽慘的小郎君沒有什麼兩樣,但今日屢屢接了她的眼風,見過了她做事,魏輕才終於知曉這位色若春曉的小郎君絕不僅僅只有面上的這些美色。

“明世子請說。”魏輕便先按捺下心中的焦急。

“此毒用量輕微,以時日長久漸漸謀局,使人日漸衰弱、雙腿萎縮不能行走,最終氣弱而死。”明棠說到這裡一頓,才抿著唇道:“我府中二房庶出的二郎君明以漸,便是自小受此毒所擾。”

“而近來,亦有人對我投下此毒。”明棠遂將阿麗一事粗略說予了魏輕聽。

魏輕眉頭緊皺,思索片刻便道:“府中內鬼,著意對你們動手。聽芮姬的話,這毒來處應當十分稀罕,對你們三動手的,應該是同一幕後之人。”

他心中有幾分譏誚——人人的府邸裡都做出一副烈火烹油的其樂融融之景象,如今看來,反倒個個深牆大院裡皆藏著種種爛泥汙垢。鎮國公府之齟齬,比起他景王府也不逞多讓。

明棠點頭:“但有一點,不同尋常。”

她回頭望了一眼明宜宓躺著的正廳。

魏輕立即領會過來:“你與明以漸,至少是郎君,若言及府中權勢爭鬥世子之位,也應當是在郎君身上,還有些道理能講通,不至於牽連到宓娘身上。”

“正是如此。”明棠伸手摘了一片花葉,緊緊地捻弄在指尖,伴隨著她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花葉頃刻間便破碎不堪,成了一團汁水粘膩,“何以對我阿姊出手,便是找那背後之人的關鍵。”

她其實已然有了些猜測,但多條助力又有何不可?

明棠又不知謝不傾願不願意屢次蹚她家裡的渾水,也懶怠去開這個口低人一頭,便退而求其次,尋到對阿姊有情的魏輕身上。

她又提起之前明宜宓被毒菌子所害中毒一事。

魏輕將兩件事情放在一處想,心中怒火愈發醞釀,強壓著一口氣道:“明世子胸有溝壑,應當已有打算,需要魏某如何配合應對,隨時差人與我說便是。”

明棠等的便是他這句話:“我命人抓了幾個人,這幾個人今夜需得重重盯著,世子私下應當有人手,今夜可派人潛伏在側,若有人前來,務必抓住,留下活口。”

魏輕毫不猶豫地應允了。

明棠知道他火急火燎地還能立在這裡,全然是因為這訊息是同明宜宓有關的,如今既然已經點了最重要的訊息,便不再拘著他了:

“且先說到這裡,事情繁冗一時說不盡,我也懶怠耽誤你看我阿姊的功夫,回頭我會將我已然查探出的訊息寫成信箋送到你手中,若有旁的事情需你幫忙,也自會差人稟告於你,你且去罷。”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魏輕便已然馬不停蹄地朝著正廳而去。

一如許多次明棠曾見過的那樣,魏輕總是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阿姊而去。

迫不及待的,歡欣鼓舞的,擔憂焦灼的……

他從沒有退開半步,只永遠都在往前,奔赴到她的身邊。

真好。

明棠有些欣慰,卻也不知心中為何泛起淡淡的悵然。

大抵是羨慕吧。

明棠是羨慕的。

無論前世今生,好似從來就沒有人如魏輕奔向阿姊一般堅定——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明棠禁不住笑了笑,將這些念頭皆壓回心裡。

如此良人,是阿姊的運氣,羨慕也羨慕不了。

她從沒指望過自己也會有什麼好運氣,便只在心中期盼阿姊和魏輕能夠長久,永遠如今日少年熱忱一般,無論何人阻攔,皆會毫不猶疑地繼續走到她的身邊。

便在這時,明棠耳邊忽然有些微熱,低沉悅耳的嗓音驟然出現在她耳邊,有些像是輕柔的鴉羽輕輕飄過。

“在看什麼?”

明棠一下子轉過頭去,便瞧見謝不傾半倚在花架上,站沒站相地看著她。

他瘦削頎長,便是懶懶散散站著也比明棠高出不少,明棠看他,需得仰望。

這不知怎的叫明棠心中的悵然愈發重了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只是她一退,謝不傾反而欺身上來,長臂一伸,便將她禁錮在自己與花架中間。

到了夜裡,愈發有些涼起來,明棠能感覺到他氅衣下的一層溫熱。

謝不傾伸手半捧了她的臉兒,如同撫弄心愛的貓兒一般揉了揉她臉頰上的一點兒軟肉,道:“魏輕那廝有什麼好看的?”

他哪會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麼?

明棠沒答,只垂下眼來:“沒什麼。”

謝不傾察覺出她周身氣息有些低落,以為她在因明宜宓中毒一事焦灼難安,便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道:“宮中闖進去個刺客,鬧得亂糟糟的,本督已然帶出來了兩個太醫,在外頭會客廳裡候著,若你想要的話,隨時宣他們進去替你阿姊看診便是。”

明棠知道他已然出了力了,臉上有些笑容:“多謝大人。”

謝不傾分明瞧出她還是有兩分鬱鬱寡歡的模樣,便將她的發都揉亂了,故意笑道:“怎麼,是嫌本督來的晚了,不如那景王世子將人帶來的快?”

他若不說還好,他一這般說,明棠倒有些較真起來,即便她不是因此而失落,卻還是認真說道:“倘若只是就事論事,這人命關天的事,自然是來的越快越好。自然,大人已然來的很不錯……”

謝不傾最聽不得明棠口中說出誇旁人的話,尤其是旁的郎君。

本來不過是說來逗逗她,見她竟當真有幾分較真,好似要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的時候,謝不傾便忍不住眯了眼,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俯身去奪取她口中喋喋不休的源頭。

唇舌交融,即便不如同往日裡一般急促掠奪,卻也像是步步纏繞誘導,逼得她方才還毫無血色的面上浮現起些許緋紅。

“要不是本督因著你的病,叫他將芮姬早些提出來好應不時之需,他今日哪裡來的芮姬替你阿姊看診。”

“這伏靈宮的醫者診金可不便宜,為你看診幾次,花出去的金子倒如同流水一般,你不在心中感激本督,如今是覺得他更好些,想要琵琶別抱,另投新主?”

“本督可不允准。”

撩著她唇上的一點軟肉,含含混混地在纏在一起的舌尖吞吐這些詞句。

明棠被他親的喘不過氣來,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了他的衣襟,心中恨恨地罵他——不過一句較真的話,言下之意並非對比他與魏輕究竟誰更好些,只是就事論事地說起人命關天的事宜早不宜晚,來的早自然便多一分機會,哪能想到這位大祖宗又想到這些事情上去了?

莫名其妙。

甚至還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只是他親著親著,那吻便漸漸有些亂意,原本只是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已然順著脖頸滑下去,落在她繫好的衣釦上。

明棠頓時強拉著自己從一團混沌的腦海之中清醒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大人,這還在四房之中!”

謝不傾卻很不在意地嗤然一笑:“怕什麼?你明世子天不怕地不怕,連本督都不怕半點,倒還害怕這些?”

他說著,便微微離開了她的唇,放開了那被他蹂躪的紅腫瑩潤的香舌,順著她的咽喉一路往下,在那脆弱的脖頸上輕輕一咬,用了些力氣,逼得這最嬌氣怕疼的小郎君“嘶”了一聲。

疼,才記得住,長記性。

謝不傾看著她雪白脖頸上的痕跡,眸色漸深。

明棠一顆心卻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

這處確實較旁的地方來說僻靜一些,可也不是完全沒人。

從他們二人站的這個地方往外頭看去,便能看見外頭的院子裡時不時有丫頭僕婦走來走去。

若當真被這些人撞見,那該如何是好?

明棠如今倒有些後悔方才將魏輕喊到這裡來說話——

話確實是平安說完了沒錯,可如今又將自己置於險境,羊入虎口。

她心中正這般想著,便有個掃灑的丫頭拿著掃把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明棠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那丫頭竟然還好似聽見了什麼聲響,探頭往裡頭看了看。

明棠瞬間下意識將頭埋進了謝不傾懷中,好似將自己的面孔擋住,旁人便不會發覺她是誰。

謝不傾卻當真更不害怕,還挑弄著她鬢邊的髮絲,露出她那未打過耳洞的圓潤耳珠,一下子如同吮吸糖果似的含在口中,讓那白瑩瑩的珍珠染上一層糜糜的水光。

“明世子膽大包天,還有害怕的東西?”

謝不傾低笑。

他所做之事實在騷亂,若是平常,明棠實在忍不住想一腳將他踹開。

可她又記掛著在外頭灑掃的那個丫頭,生怕自己掙扎反而弄出些動靜來,又被人聽見,遂一動不動地如同木頭似的,懶怠理他,邊要抵禦謝不傾帶來的陣陣酥麻,邊要剋制著自己不得發出任何聲響。

謝不傾見她當真如同塑像一般一動不動,低啞地笑了笑:“她早走開了。”

明棠這才頓時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若當真瞧見,大人還要臉面不要?”

謝不傾一面去含她另一邊的耳珠,一面毫不在意地說道:“便是看見,本督也不在意。若臉面總是要看別人給不給,那還不如不要。”

歪理邪說!

方才那丫頭靠的已經是極近,若非中間隔著兩層人高的花架子,有些鬱鬱蔥蔥的長青樹不曾凋落葉片,加上夜色有些朦朧,恐怕一眼就看見他二人在這抱在一處,行這非禮之事。

“明世子乖覺些,若記得不應當看不應該看的人,也不至於落入如今這般境地。”

他的嗓音之中漸漸染上了些許喑啞之色。

看旁人做什麼?

只看著他便是了。

她若當真會些哄人的功夫,便是肯朝他笑一笑,求一求,說不定他昏了頭,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

只是謝不傾到底算錯了明棠的性子。

她最是吃軟不吃硬,更何況謝不傾向來沒什麼道理。

分明不過只是較真醫者來得早晚的事兒,他倒扯得這樣歪,明棠一面阻著他接下來的動作,一面咬著牙說道:“為何不可?有何不可?”

見謝不傾沒答,明棠那點子牙癢又忍不住冒了出來:“小爺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便是要去那天香樓從早到晚,見慣樓中所有頭牌也是見得的,怎麼不可看旁人?”

“天香樓之中的女嬌娥縱使國色天香,可哪能滿足明世子?不如去南風館長長眼界?”謝不傾陰惻惻一笑。

明棠還要嘴硬:“有何不可?便是看了,那又如何?”

“明世子,好膽氣,好骨氣,自然不如何。”

只是有人恐怕要為著這些膽氣骨氣,大半月下不了榻了。

正如這衣裳是他先時一點點為她重新系好的一樣,如今他也能如同當初怎麼將它們繫好的時候一般,再一點點將它們解開。

明棠身上每一寸粉香柔嫩的肌膚,纏纏繞繞的髮絲,那雙含情卻不笑的風流眼,與她嬌軟至極的唇,皆屬於他一人。

謝不傾從來放曠,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中。

她若當真要這般嘴硬,席天慕地,花間姝色,也不是全然不可。

謝不傾那雙玉手原本放在衣釦上,現下竟當真有挑開衣釦,溜到裡頭去的架勢。

明棠不知他竟當真要在四房的花園子裡做這事兒,外頭甚至還人來人往,高老夫人忽然來此,做足了她老夫人的排場,帶來的僕從遍地不知凡幾,正堂自然站不下,回頭又到院子裡廊下站著。

便是有一人走過來瞧見,明棠都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緊緊握著謝不傾的手腕,這會兒知道心虛了:“不過玩笑耳,大人何必將小子說的這些玩笑話放在心上?”

“玩笑話?本督可從來不開玩笑。”

謝不傾一隻手便能將明棠雙手細嫩的手腕子都握在掌中,然後牢牢地禁錮在一邊。

他甚至以手指慢吞吞地挑開一顆衣釦,明棠便感覺到一陣夜色的涼竄入衣襟。

如同貓捉老鼠一般的遊刃有餘,他欣賞著明棠瞪大的雙眼裡傳來的不敢置信,只將這一場聲色再往深處推推。

於是他俯下身,以齒尖銜住了第二顆衣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