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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手主動探入他的衣襟挑撥,玩些樣

“‘錦姝’出自前宮主之手,唯有聖女聖子方知曉解毒之法。且後來我派覆滅,記載各類藥方與解藥的藏書房亦在大火之中焚燬,如今世上恐怕再難尋‘錦姝’之解藥。即便是我前幾次給出來的藥方也只能夠壓制,治標不治本。”

芮姬緩緩說起。

滄海樓一時間靜了下來。

然後芮姬又是一停。

她察覺到明棠昏睡之中的不安,順手施以針法,暫時為她緩解身上的不適,令她安穩睡去。

謝不傾伸手取了披在椅背上的氅衣為明棠蓋上,一面問起:“既不能根治,又該如何壓制?她日日皆有服用按你藥方所制的藥丸,為何此次發作比前幾次更為劇烈?”

芮姬只能搖頭:“我派所用的藥毒,許多皆與蠱毒有相似之處,用藥跳脫,毒性也易變化不穩。我所寫藥方誠然能夠壓制,但‘錦姝’亦有毒性躁動之時,並不可控。

彼時服用藥物並無幫助,最好仍舊是以洩出毒性為手段,才能安撫毒性,待恢復正常之後再服用壓制藥物,至少可保不會日日發作。”

言下之意便是,根治不了,預防不住,吃藥興許可以壓制,但即便如此,藥性仍然可能會有忽然發作的時候。

而藥性發作之時,亦不能交合解毒,否則還會危及性命。

說了如同沒說,有這般棘手?

這伏靈宮的舊人,當真不曾藏私?

謝不傾目光晦暗。

芮姬今日被帶來,仍舊蒙了雙眼,察覺不到謝不傾的眸底有殺意湧動,更不知道謝不傾對她這般的江湖人,因著些舊事,著實沒有半分信任可言。

但謝不傾亦知,魏輕已將芮姬收服,且伏靈宮已散多年,芮姬撒謊並無好處,也著實沒有撒謊的必要。

·謝不傾眼底的殺意暫散,不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費精神,只問道:“那眼下她體內毒性可安穩?”

“已散了大半,下半夜的時候興許還再鬧一場,要好好應對。既不能交合解毒,便另有他法,萬勿胡亂傷人,請靜候片刻。”

芮姬彷彿不知自己口中冷靜嚴肅說的是何等豺狼虎豹之語,請了筆墨紙硯,雖是蒙了雙眼,卻也手速如飛在素宣上寫畫下不少的東西。

謝不傾瞥了一眼,無端想起來南下解毒歸來的路上,黃巾給他買來打發時間的那本盜版書冊後,所印的風月話本——芮姬所畫與囑咐,甚至比其還要細緻數倍。

只算芮姬興許當真是醫者仁心,筆下雖如同詳細地畫了本帶使用說明的避火圖,面上卻仍舊沒有半分波瀾。

待寫就了,便將紙頁皆推到謝不傾面前。

既然別無他話,芮姬也到了應當離開的時候。

有專人帶著她繞路離去,芮姬也就順從地跟著錦衣衛退走,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才終於回到了住處。

此處皆是她與其他同屬魏輕的暗衛所居之所,與她同寢的是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剽悍女武師,平素裡為人甚爽朗,喜歡同人說話,有些八卦。

見她蒙著眼回來了,這女武師笑著打趣她:“又是那貴人請你去了,這一回又是有什麼東西這樣見不得人,不叫你看?”

芮姬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興許是身份貴重,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實則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她所診治的人究竟是誰,怎麼需要遮遮掩掩成這個樣子?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幾回診治的那病人身上竟然中了他們早已消失多年的鎮宮之寶,想必也不是什麼尋常身份,事情又蹊蹺,不告訴她也是應當的。

芮姬自然不知道,魏輕在謝不傾的事情上慎之又慎,明世子與謝大督主的關係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即便她已經被魏輕從景王手中挖過來,魏輕也不敢輕易暴露這些。

偏生與她同寢的那人又要湊過來問:“你江湖出身,多少有些功夫在身,即便是蒙著眼睛,也應當能察覺到一兩分資訊,同我說說,可有什麼新鮮的?”

芮姬卻早已被告誡過,所有的病情只需與每次請她去看診的人說,就連魏輕都不必告訴,她便更不會告訴與自己同寢的女武師,隨意搪塞過去。

兩人說了些閒話,便更是晚了,到了應就寢的時候,那女武師出去小解了一趟,回來又擠眉弄眼地說起來:“今日可有一樁新鮮事了。”

芮姬對這些事情不大感興趣,與如此健談之人也未必聊得來,只是此人如此興致盎然,她出於禮貌,不好不聽,便溫和地坐在一側看著她,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我同你說,咱們世子今日竟不曾回來,夜裡歇在了天香樓了。”

天香樓?

上京城最大的銷魂窟,紈絝子弟最愛去的場所,雖說自家主子經常在外花天酒地,但大多數時候不過只是逢場作戲,並不當真在那煙花之地流連,今日怎生留在了外頭?

女武師躺在床上,還在想這些八卦:“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天香樓裡有什麼如花似玉的天仙大美人?竟能將我們世子也強留在那裡。”

手下的人私底下這般討論,他們的主子現下卻恐怕未必顧得上這些。

天香樓之中的某處廂房之中,早已是一片情濃之相。

這位中了藥的景王世子與人深吻在一處,在理智將要崩斷的一刻,終於捨得鬆開自己擒住的紅唇。

他追著人上去,所見之人果然是明宜宓。

那幾個偷偷摸摸的小賊也不知是什麼來頭,一被魏輕出聲驚擾,個個跑得飛快,將人留在了地上。

魏輕與明宜宓自小青梅竹馬,見不得她受苦,更見不得她受委屈,勢必想要查清此事,更不能讓清白女郎如此被留在天香樓這般聲名狼藉之地,原本是打算將她送回明府去的。

只是如今到了夜裡,這等銷魂銷金窟愈發人聲鼎沸,來往者甚眾,更不乏達官貴人。

誰也不知這些人之中是否有認識二人之人,更怕有人就在外頭等著他作此打算,反而鬧出事來,若被更多的眼睛瞧見,到時候極難收場。

他一郎君倒沒事,但女郎清譽受損,恐怕要被人唾沫淹了,遂決定先暫且在天香樓之中留宿一夜,等明日裡沒了什麼人,再將她悄悄送回府中。

卻不料那藥性實在霸道,美人在懷,本來就是襄王有夢,神女亦有心,他著實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有些越了雷池一步。

但終究理智尚且還存一絲,他對錶妹自是珍重無比,怎麼能在這般稀裡糊塗之下,故而死死地點住自己的穴道,將人放回榻上躺著休息,自己則去了浴室泡冷水澡。

如此一來,就是一夜。

這般天氣,夜裡自然還是有些寒冷的。

如此天氣之中,不在香香軟軟的被窩之中睡著,盡在這冷水之中浸泡一整夜,當真沒半點意思。

魏輕一邊緩緩地逼出體內的藥性,一邊苦中作樂地想起謝不傾的事兒。

他個大太監有溫香軟玉在懷,卻有心無力,想必也沒什麼好滋味。

魏輕原本想想只為轉移注意力,卻不知想了之後,反而覺得更是滿腹的酸。

那位大督主可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比起他現在的慘樣,那位大人可不會在這初春寒冷的夜裡泡一整夜的冷水——雖是有心無力,但世上花樣可海了去了,這會子必是溫香軟玉在懷,不知要被翻紅浪顛倒倒鳳到幾時,哪像他悽悽慘慘慼戚。

當真是叫人羨慕地要發瘋。

魏輕惡狠狠地在心裡想。

當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事不同命。

越想越罵,越覺得滿腹的心緒不平,只覺得口中什麼滋味都沒了,只剩下酸溜溜的味道。

魏輕心中如何不平,卻也不知他此刻羨慕的緊的謝大督主,這會子也極不好受。

因記掛著醫者的話,說是下半夜恐怕還要再鬧一場,又記掛著小兔崽子的身體,他幾乎是衣不解帶地守了一整夜。

初時心裡還總是有些惴惴,只恐怕她忽然發作自己不知該如何應對,於是坐在一側,閒暇無聊時又翻起芮姬留下來的那一疊“有用的畫冊”。

雖是寫得極為公事公辦,沒有半點旖旎之色。

但將要使用之人就在身側,瞧久了,難免滿心的火氣。

謝不傾只覺得自己未必要多學這些東西,於是又將畫冊丟到一側去。

但人性大抵如此。

丟了一會兒,又冠冕堂皇地認為此乃醫者囑咐,看看也好,於是又默默地撿了回來,繼續翻頁。

只可惜他這一夜的書總算是白翻了,一整夜明棠都睡得極為安穩,不曾鬧騰半分。

這不曾鬧騰,原本是好事一件。

但對看了一夜畫冊的謝大太監來說,這事便不是那樣好接受了。

那畫冊著實畫的比風月畫本後頭誇張百倍的圖樣要專精的多,他甚至已然想了下一回究竟要身體力行的實踐哪一個方法,甚至堪稱頗有幾分期待之意,哪能料到人家並未繼續發作。

如此一般,謝不傾心中未免有些鬱卒。

正巧這時候,外頭已然漸漸的有些魚肚色,看來是一夜已經熬過去,是第二日了。

謝不傾瞥了一眼明棠,目光觸及她溫柔的睡顏,倒一下子柔和下來。

罷了,沒事總是最好,總不想她受更多的苦。

謝不傾時常批閱奏摺到此時,倒也不覺得疲倦,在滄海樓之中點了安神的香,也只是為著那小兔崽子的休息能夠再好一些。

謝不傾平素裡用來批閱奏摺的寶座已經給那小兔崽子睡了,他自己便在旁邊再搬了一張小案,將堆積如山的奏摺文書搬了一部分過來,就這般盤腿坐在一側,細細地批閱。

西廠之中總是安靜的,尤其滄海樓附近,無人膽敢喧譁。

天邊漸漸的亮起來,也隱約有幾點微光從窗之中灑落進來,四周皆是一片靜謐,偶爾能夠聽到一兩聲鳥雀的鳴叫。

這動與靜皆在一起,屋中安然溫暖,甚至有幾分歲月靜好之意。

謝不傾從前替小皇帝批閱奏摺,有時總能看到許多實在沒有眼力見的奏疏。

還有些大人不知是不是平素裡讀的書著實太少,寫的東西狗屁倒灶,不知府中的門客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吃乾飯的,前言不搭後語的。

看得人腦仁疼,難免動氣。

尤其今日更是荒謬,謝不傾翻到一本奏摺,大讚明家有古樸之風,明二叔與明三叔何等國家棟梁,實在嗤之以鼻。

若明家那幾個膿包點心也算是國家棟梁,大梁朝離玩完也就幾日了。

他寫到生氣之時,便乾脆將奏摺一丟,側過身去,盯著那熟睡的小兔崽子看兩眼,這才終於覺得心中安慰許多。

若說明府與國朝有何貢獻,也唯獨就這一個小兔崽子招人順眼些。

明棠趴在桌子上靜悄悄地睡了一夜,小臉上壓出了幾道紅印子,情毒染上的緋色略微褪下去了些,那幾道紅印子便格外明顯。

這般嬌氣。

謝不傾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知道這矜貴郎君一會兒醒來又嚷嚷著脖梗身上疼,於是將她從桌上扶起來,暫且放到自己的腿上枕著。

明棠似是有些醒來的跡象,謝不傾動作頓時又放得再輕了些。

於是這小兔崽子又睡了過去,甚至安心無比地枕著他的腿再翻了個身。

小兔崽子既然已睡了過去,謝不傾便繼續批閱桌案上堆著的奏摺。

只是看著看著,便覺得膝上似乎傳來一陣異動。

自己隨隨意意披在身上,有些鬆垮的外衫,此時好似被一張小手給撥弄開了去,然後有些微涼的指尖便順著衣襟的縫隙探入其中。

他的肌骨總是分明,塊塊在指尖好似跳動。

明棠很是摸了一把。

謝不傾頓覺那奏摺毫無滋味,將手中硃批放下,只以為是她醒了,咬牙切齒地要問問她這是何意;

卻不想低頭一看,明棠仍舊睡得熟熟的,卻不知是夢見了什麼,手倒很不老實地東摸西摸。

謝不傾一夜的火方才才熄滅了下去,最好撩撥。

但謝不傾只壓著,怕明棠睡得不舒坦,還是將她的手從自己懷中拿了出來。

明棠甚順從,一動不動,毫不反抗。

可等他再拿起硃批,想要繼續批閱奏摺的時候,那隻手又不安分地伸了進去。

將手拿出來又伸進去,如此反覆三五回,謝不傾本就不是個泥人捏的性子,壓火本就需要耐心,如今耐心耗盡,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明棠自己倒是在這睡得安沉,殊不知自己點了多少火——看來當真是個狐狸精轉世的小兔崽子,睡著了一大早上的還來挑撥人。

可不知這大早晨的本就是郎君最為精神蓬勃之時。

謝不傾再也看不下去那些奏摺,抬手全拂落到地上去,當人從自己膝頭抱了起來,整個放在桌案上,隨後強硬的擠進她的腿間,俯身下去,輕輕地捏她的鼻尖。

“醒了?”

此招屢試不爽,他曾經用此方法逼得小兔崽子張了嘴,如今這般,又逼得迷迷糊糊的她徹底醒了過來。

她一夜安穩,乍然睜開眼,便瞧見這張俊臉,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