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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難耐地在她身上作亂

回應明棠的並無人聲,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壓在她的耳邊,還有那人順著她後脖頸上留下的一連串溼熱的輕吻。

明棠欲躲,卻被那人壓得緊緊的,幾乎整個被壓在牆面上,回不了頭,也動彈不得。

她身量嬌小,幾乎是整個人都被嵌入在那人懷裡,那人落下的吻細碎溫柔,但明棠心中泛上的只有噁心與抗拒。

她不斷地掙扎,那人的手卻越抱越緊,溼熱的呼吸夾著男人壓抑不住的輕喘,全往明棠的耳廓之中灌。

是個男人。

明棠渾身的抗拒更甚——她掙扎得愈發劇烈,那人卻已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從頸側一路舔吻到她圓潤小巧的耳珠。

“滾開!”

明棠臉色蒼白,想去夠自己藏在裡衣中的銀哨。

宮宴不讓帶奴僕進大殿,拾月在偏殿之中一直等著,只要在這裡吹響銀哨,拾月應當能儘快趕來。

卻不知那人好似洞察她的意圖,將她的手牢牢扣在自己的掌心,逼著她張開手指與他十指交纏,隨後“啵”地一聲,放肆地在她頸側烙下一團曖昧的紅痕。

明棠只得用腳去踩他,可她那點力氣,踩在那人的馬靴上如同隔靴搔癢似的,反而使得那人順著她的膝彎將她整個人從後抱了起來,連腳都落不到實處。

明棠驚怒至極,渾身都緊緊繃著,想要喊人,那人卻捂住了她的唇舌,長指都陷入她的紅唇。

明棠能察覺到那人緊貼自己的胸膛下越跳越快的心跳聲,而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放肆。

明棠知曉自己不能自亂陣腳,敵強我弱,她只得打算假意逢迎,等這人放鬆警惕之時,便將自己一直藏在袖中的蠟丸捏碎,將其中蘊藏的毒粉揮到他雙目之中。

也許會激怒於人,但她管不了這樣多了——這人如此下去,遲早發現她的女兒身,秘密暴露亦是死,橫豎是死,明棠也只想死得更體面些。

她強迫自己放鬆下來,那人果然對她的順從滿意,略略鬆開了握住她的手。

明棠微微彎起手指,拉松袖口喊鳴琴故意縫松的線頭,將藏在夾縫中應急的蠟丸倒到掌心,正要捏碎,卻被這人翻了過來。

掌心的蠟丸被他奪了去,遠遠地丟到一邊。

鋪天蓋地的冷檀香氣這時候才終於將她籠罩其中,而面前沒有半分瑕疵的青年皮囊,一下子撞入明棠的視野。

他鴉青長睫微垂,一雙平素裡總是陰鷙沉鬱的黑瞳之中此刻似乎藏著肆意流淌的邪氣,幾乎將她整個抱在懷裡,傾身上前,兩人鼻尖都快撞在一處。

“小沒良心的,半月不見,見面就想殺了本督,嗯?”

謝不傾的嗓音比平常還要喑啞幾分,沙沙的如同沙礫在她的耳邊滾過。

方才在她脖頸上磨蹭的薄唇也有了幾分血色,殷紅妖冶。

明棠見是謝不傾,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但那冷檀香氣將她整個籠罩其中,謝不傾這張邪氣橫生的妖孽模樣又與那一日在白馬寺外只見一面的宦官重疊在了一處,明棠霎時想起謝不傾與福靈公主如此這般的模樣。

林中的野鴛鴦情事仍猶在耳,明棠的臉色愈發蒼白,那鬆開的一口氣,頓時成了滿腔的憤怒怨懟。

謝不傾究竟將她當做什麼——想要就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兒?

明棠心中有些喘不過氣來,唇角卻微微一勾,眼底露出些似笑非笑的嘲弄,夾雜著刺骨的寒意:“督主今日,怎生不與佳人作陪?”

謝不傾看著淡淡的月色下明棠一團玉白的小臉兒,看出她渾身的抗拒與不虞,亦看見她的眼底的嘲弄與疏離。

彷彿渾身豎起了尖刺,拒人於千里之外。

鮮活。

生動。

就在他的面前掌中。

觸手可得。

謝不傾只覺得,擁著她在懷中,似乎那一路顛簸賓士的躁鬱頃刻間化開了,而那一腔因藥性湧起的火,亦在真正見到她時暫且平息。

明棠見謝不傾不說話,以為自己戳中他的痛處,心中寒涼譏誚更甚,便要推開他抱著自己的手,不願與他再靠在一處。

“督主若是無話可說,小的我也無話可說,總之小的不過只是個以皮肉伺候大人快活的玩意兒,橫豎也不缺小的一個。

今夜宮宴後半場,福靈公主亦曾赴宴,督主如今追出去,興許還能追上她的公主鸞駕,何必與我這麼個玩意兒在這兒浪費時間。”

那一日在白馬寺紅櫻園之中聽到的種種葷話,始終彷彿綿針一般紮在她的胸腹之中。

即便她如同蚌一般無法將這綿針擠出,日復一日地用時間將其包裹起來,卻仍舊會在想起時覺得噁心。

便是想到這雙手,應當也是這般抱著他真正的心上人;這雙唇,亦是如此在他真正靈肉交纏的人身上流連忘返,明棠便覺得噁心。

明棠不用旁人用過的物件,更不願與人同伺候一人。

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玩意兒,亦曉得她這身份也沒甚立場說什麼,可她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督主已然權傾朝野,這年少相伴的情誼如此珍重,又何必遮遮掩掩?”

明棠將他牢牢抱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掰開。

謝不傾看著她喋喋不休地說著,面上清冷平靜,好似渾然不在意似的。

可若不在意,以這小狐狸的脾性,說這許多做什麼?

她與明以江等人向來不多說一句話,同那些看不上眼的更是鮮少搭理。

謝不傾起了別的心思。

明棠要掰開他的手,他卻偏不叫明棠如意,忽然將她一整個抵在宮牆前,低低地笑:“年少相伴的情誼?以明世子之真知灼見,這年少相伴的情誼最難拋卻,是也不是?”

明棠深感厭煩,反唇相譏:“為何不是?白馬寺紅櫻園花前月下,宛溪河河畔同賞煙火——還有那督主日日不離身的冷檀香,亦是年少相許的信物,督主若能拋卻,卻為何這冷檀香從未換過?”

這後頭的冷檀香之說,亦是明棠從明宜宓的口中聽聞——而彼時她一聽起,就想到太后壽宴那日,福靈公主曾與她擦肩而過,那時候她身上用的薰香,與冷檀香之氣極為相似,恰巧印證了明宜宓所言非虛。

如此這般,還不算少年相伴的情誼?

謝不傾狀似冥思苦想地“唔”了一聲,道:“明世子想知道?”

“不想,誰愛知道誰樂意知道。”

“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甚至還祝二位百年好合,情深甚篤。”

明棠幾乎是咬牙切齒。

最好是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反正這死太監也沒那留後的功夫,最好是好人一百零八胎,胎胎生父不一樣,綠帽子給他從入洞房戴到入土。

呸!

謝不傾便低低地笑起來:“當真如此祝福?”

明棠冷笑連連:“當真。”

她亮著雙眸,橫眉冷對他的模樣,換了旁人恐怕連這雙招子都要留下,而明棠在他面前,卻只叫他覺得生動。

謝不傾便忽然傾身上前來,沒讓她說完,託著她的下頜,將她剩下來的冷笑皆含在口中,與她紅潤嬌軟的唇舌皆交纏在一處。

步步緊逼,攻城掠地,甚至將她胸腹之中的空氣汲取一空,狠狠從她最易感的舌側軟顎上碾過,逼得她呼吸不得,眼角都沁出了淚,不住地捶打他的胸膛。

“小廢物,用鼻子呼吸。”

謝不傾暫且放她一會兒,看著她狼狽地大口喘氣,遊刃有餘地又親親她的臉龐,甚至將她眼角滑下的淚珠捲到舌尖。

“……”

明棠只覺得生氣屈辱,不明白為何謝不傾分明與福靈公主這般那般,怎生又不肯放過她,還非要這般折辱她。

她想著,又氣又惱,眼角又狼狽地滾出別的淚滴來,只偏著頭,閉著眼不願與謝不傾直視。

可闔上的雙眼亦不能攔住滑落的淚,她的淚打在謝不傾捧著她小臉的手背上,冰涼的幾滴淚珠似斷了線的墜子,滴滴答答地砸在謝不傾的手背,亦好似砸在了他的心上。

謝不傾微微怔了一晌,到底還是歇了逗她的心思,嘆了口氣道:“本督未到除夕,便已離開上京城南下,半個時辰前才入上京城門。

這大半月,本督並不在京中。那與福靈公主廝混之人,絕非本督。”

謝不傾從前從不稀罕同人解釋什麼。

世人對他的誤解何其多,是或不是,信或不信,謝不傾從無那同人解釋的心思——在旁人眼中他究竟是何模樣,謝不傾從來不在乎。

但看著眼前這小兔崽子明明在意又動怒,卻一句都不肯多問,只打算著速速撇清所有關係退場,謝不傾又惱了,不肯她就這樣離開。

明棠聽到他的話,心中亦是微微一動。

可她仍舊垂著眸,不想再多說一句。

謝不傾便將她的臉輕輕轉過來看向自己,甚而像是幾分軟化的求和:“本督初入宮闈,並不在魏紈宮中當值,而是在暖閣照料花朵。

在暖閣當值兩月,奉命為各宮送去各自的花朵,為魏紈送上花朵時,其宮中婢女手腳粗苯,將花朵打碎,賴在本督身上,被年紀尚幼的魏紈下令杖責三十。

本督在慎刑司躺了許久,命硬未死,而魏紈已經貶了十幾人進慎刑司,受不住責罰而死的宮人比比皆是。

杜太后為封魏紈暴虐之流言蜚語,下令將本督賜進魏紈的宮中,命本督伺候魏紈飲食起居,被本督尋了門路避開。

本督,從頭至尾都不曾在魏紈身邊伺候過一日。

至於冷檀香,乃是五年前友人所贈香方,唯有本督一人獨有。”

他言及此處,眼底甚而有半分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

“不過如今算來,倒也不算。”

明棠看他一眼,他綿軟的唇卻落在她還微微含著兩點怒淚的眼上:“明世子,可知東施效顰?”

明棠被他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吻引得心頭微微泛起了漣漪,卻不知他這話是何意。

謝不傾便重新將吻落回她的唇上,輾轉反側,半闔住了眼,於唇齒交融中嘆息:“你吩咐要用檀香,那香方本督便叫人給了鳴琴——總歸西廠是流不出去那香方的,若是你的鳴琴手緊,魏紈便絕不可能得那香方。”

渾身的藥性愈發濃烈,謝不傾卻好似毫無察覺。

他近乎小心翼翼地落下這個吻,不像之前那一吻一般只顧著征伐,這一吻步步如春風化雨,帶著輕柔的安撫。

明棠自然聽見他那些話,心中的枷鎖也跟著一同漸漸放下。

當初為福靈公主與謝不傾有私情所帶來的不可置信褪去,明棠亦想起來當初的不合理之處——

馬車之中的那人,縱使與謝不傾生得別無二致,可他身著白鶴氅衣,到底有幾分不如謝不傾氣勢沉靜——謝不傾的鋒利是歸劍入鞘的沉穩,是百川入海的歸元合一,那人誠然眼角眉梢連神情都與他相似,卻著實太過鋒芒畢露。

而林中種種,那人一言不發,唯有福靈公主一人言語不休,更與謝不傾的性子不同。

“再者,她與你,又有何可比之處?本督再是不成,卻也還有一兩分眼光。”

“好了,不氣了,總是本督走得匆忙,未曾告知你。”

謝不傾細細碎碎的喟嘆皆融在他的吻裡,而捧著明棠的手愈發滾燙,明棠被他緊貼過來的身子壓在宮牆上。她能察覺到二人幾乎緊貼在一處的心口傳來他堅定有力的心跳聲,亦能察覺到他愈發高熱的體溫與喘息。

他的話,著實與平素裡極不相同。

當真是誤會一場?

這回換了明棠在氣喘吁吁裡問他:“當真?”

謝不傾以更深的糾纏回應。

入夜了,背後的宮牆都變得更冷,謝不傾長長的一個吻下來,她只覺得自己背後涼得發麻,不禁發起抖來。

謝不傾這才放開了她,唇角勾出一道水潤,薄薄的銀絲一觸即斷。

“冷?”

謝不傾去摸她的手,果然見她掌心都涼。

再睜開已然有些迷濛的眼,謝不傾這才發覺明棠身著的是一件半新不舊的氅衣,薄薄地夾棉,並不禦寒。

“給你的衣裳呢?怎麼不著?”

謝不傾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小兔崽子身上。

明棠不知怎麼答,只垂著眼不言語。

她的臉頰緋紅,唇角水潤,脖頸上全是他作亂的痕跡,只多看一眼都叫人難耐。

忍無可忍。

謝不傾淡喘了一口氣,也不再問那些沒用的,只將她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