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誠然確實在走不錯,但瞧著謝不傾這般瘋勁,明棠覺得今兒走的不僅是馬車,自個兒恐怕也要被他送走。
若是她也有話本之中言及的那些內力,有那飛簷走壁的本事兒,她定不會像此刻一般受制於人。可恨不曾重生在幼年時,否則她必從小拜師學藝,練好功夫,再見謝不傾時,見面便給他一拳,將這狗東西一拳打飛。
只可惜這般念頭也不過只是危急時刻的幻想,明棠沒有那等天生力量,只能做他手中被揉弄的花朵,謝不傾捆她的動作可不曾停下。
明棠即便被他堵住了唇,仍舊勉力掙扎,喉中發出低啞的“嗚嗚”聲。
謝不傾俯身將她半壓在馬車車壁上,帶著酒氣桃香的潮熱呼吸擦過明棠的耳廓,如同迷魂湯似的從耳孔滾進她的腦海:“莫動。”
明棠半邊身子都被他這一口喑啞的笑聲吹得酥軟,忍不住發顫,原本僵硬的唇舌因顫抖,反而不自知地往謝不傾的指尖送過去。
溼滑嬌嫩,乖巧溫馴,同夢中寧願自墜也不同他在一處的明棠截然不同。
謝不傾從不為酒色所迷,只今日多飲了些桃子酒,再見了明棠的芙蓉美人面,倒覺得前所未有的興味——大抵渴望得幾近疼痛了,他的念頭也不再受控,藉由所謂酒色之名,鬆開桎梏牢籠。
大抵是酒喝得太多了,酒氣那般濃郁,平素裡壓得住的躁鬱與慾念交纏在一起,生生勃發,如同引人墮入極樂阿鼻的路引招搖。
他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明棠玉白小臉上逐漸蔓延開的緋色,指尖捻弄住她的粉舌,俯身以犬齒銜住她的耳珠輕舔:“明世子今日這般熱情?那謝某也只得卻之不恭了。”
弄也弄過幾回,嘗也嘗過幾次,謝不傾已然熟悉所有她受不住的易感處,幾下便能弄得她眼角含淚。
明棠本就被他弄得喘不上氣來,迷迷昏昏的耳中乍然聽謝不傾之言談,恨不得用腳踢他。
只可惜她的力氣從來不敵謝不傾,反而將自己的膝窩送到他手中。
謝不傾的手隔著幾層厚厚的綢緞落在她的腿彎,嫌她亂動惹人心煩,竟是直接將她的腿搭在自己臂彎,握住她那幾乎沒一點兒肉的腳踝,再將她從耳後到脖頸皆嚐了個遍。
明棠幾乎要被他折到一塊兒,好在她年紀尚小,骨頭還軟,不會因此覺得疼痛,只覺得自己這般情狀實在羞恥又喘不過氣來。
淚水漸漸洇溼了矇眼的黑布,她如同被蒸熟的蟹子一般緋紅,謝不傾見她實在喘不勻氣了,這才大發慈悲地將長指從明棠口中抽出。
那髮帶束得有些緊,又因明棠一直在掙扎掙脫,遂將她幼瘦的手都勒出一圈紅痕——謝不傾瞧她可憐,不願聽她一會子又嬌氣地呼痛,便伸手去幫她稍稍解鬆一些。
可見了那一碰就會留痕的軟膚上圈圈紅痕宛如指印,謝不傾胸中膨脹的慾念卻愈發不可說起來。
一絲不苟,應成迷亂狼藉;
明玉無暇,當染紅粉情香;
越是緊束。便越是應當釋放;
越是冷靜。便越是容易癲狂。
緊繃的弓弦恐怕一拽就斷。
而隨著他略鬆開髮帶的動作,從明棠舌尖纏到他指尖的銀絲便隨著動作沾溼了硃色的髮帶——布料被洇溼,漫出點點深色,愈發叫他想起來一些不可言說的場面。
謝不傾頗有些難耐地嚥了一口氣。
他一掌便可握住明棠細瘦的雙腕,將其舉過明棠頭頂,令她動彈不得。
他一手便可捧住她的腰肢或腳踝,如同柔軟的輕紗一般隨他心意而動。
她的肌骨柔軟。
她的唇舌甘甜。
她的嬌泣矜貴。
此間種種,皆應當屬於他。
謝不傾目光晦暗沉沉地從兩人肌膚相觸之處往下滑去,那硃紅的髮帶也如同蛇信一般緩緩交纏,將她雙手緊束。
這樣的緊束方能與夢中截然不同,明棠……絕不能離開自己的手掌心。
他垂眸呼氣,吐出胸腹之中的鬱氣,正給了明棠一絲喘息之機。
明棠終於從方才層層疊疊隨浪而來的眩暈之中清醒兩分,便察覺到自己彷彿落在謝不傾的目光之網中。
縱使被矇住了雙眼,明棠卻依舊能感覺謝不傾那緊束不放的目光,一寸寸將自己渾身舔舐而過——即便他什麼動作都不做,明棠也覺得那目光宛如實質,似一簇灼熱潮溼的火,將她渾身的衣襟寸寸燃盡。
謝不傾握住她手的掌心火熱,燙得她不由得縮了縮。
安靜的馬車聲之中,唯能聞見他的呼吸聲較往常急促些許。
一點又一點地出格,從骨子裡叫囂起來的佔有破壞慾好似忘川河畔的流火,謝不傾微微闔了雙眼。
眼中之火能隱,骨血之中流淌的火卻難滅。
謝不傾半捧著明棠的臉兒,一時沒了動作。
他摩挲她微散的鬢髮,將她面上沁出的汗一點點擦去,而他這樣平靜,反而叫明棠心中愈發沒底。
明棠已知箭在弦上,卻仍舊亡羊補牢地想著,自己這時候拍拍馬屁有沒有用,還欲同他討價還價:
“今日不成,今日……”
明棠乾乾巴巴地這般說著,情急之下,卻連自己都尋不到一個合適理由。
謝不傾又捏住她的下巴,叫她半仰起頭來看著自己,就傾身在她面前,卻遲遲不動作,只是戲謔地問:“如何不成?”
“今日,今日身子不適。”
明棠沒了法子,只能扯個毫無說服力的藉口。
“是何等不適?”
謝不傾的另外一隻手已然順著她脆弱的咽喉往下。
明棠心中警鈴大作,只得瞬間吞口而出:“這幾日皆不適,這樣的事兒怎好同督主說,髒了大人耳朵?”
她的癸水確實前後也就這幾日了,自己都這般暗示了,他……撞見過一回,應當曉得自己的日子,不至於懷疑罷?
謝不傾好似信了幾分,將她微微鬆開,也不再壓著她了。
明棠正鬆一口氣。
她視線受阻,什麼也瞧不見,只聽見細碎的水聲,隨後一股子濃烈的酒香蔓延開,甜甜的桃子味兒幾乎溢滿整個馬車,好似打翻酒水。
“大人?”
明棠不知為何心下有些不安,試探著問了一句,聽見謝不傾懶洋洋的聲音溶在酒香水聲裡。
“烈酒淨手,免去髒汙,省得你不適。”
謝不傾的目光凝在自己骨節指尖上緩緩滑落的酒滴上,不緊不慢地戲謔一笑。
“本督也曾久病成醫,醫者何談‘汙了耳朵’一事?明世子既然不適,本督替你瞧瞧吧。”
明棠甚至來不及出爾反爾再尋個理由,就被謝不傾握著腰肢拉到他身邊,手已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