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23，小年到！

清晨時，農場門口就開始放鞭炮，聽得孩子們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陸石毅左手拿著裝了兩盤鞭炮的竹簍，右手扶著陸柏仁去了農場門口，老爺子親自點燃了線香，直接點燃了鞭炮。

鞭炮聲響起，陸柏仁看向地面上的鞭炮，嘴角微微勾起，惦記著遠方的兒子們。

“阿毅，今年跟著你們一起過年，算是熱鬧了。”陸柏仁感嘆道，“你爸爸和叔叔他們都還工作，不知是否有年夜飯吃。”

陸石毅點燃第二盤鞭炮，隨著鞭炮的響聲，陸柏仁拄著柺棍站在門口，聽陸石毅嘴裡振振有詞，卻未聽見具體的訊息。

“爺爺，咱們回去吧。”陸石毅小聲的告知岳父、岳母要過年了。

“嘴裡說的什麼？！”陸柏仁在陸石毅的攙扶下，一起往家裡走著。

農場裡不少隊員領著孩子去放鞭炮，家家戶戶算是有了一份過年的氣氛，不像往年那般冷清了。

隊員們紛紛和祖孫二人打招呼，陸石毅也用笑容做回應。

回了家裡，陸石毅讓老爺子與耆老去花廳下棋，杜若則陪著瀚瀚玩耍，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盤大白兔奶糖、一盤水果糖和酥糖混合糖果以及一盤子花生、一盤瓜子。

蘇瑾特意為杜若準備這些，給拜年的孩子們當零嘴。

“媳婦兒，今年真的辛苦了！”陸石毅幫著蘇瑾準備年貨，他才知道過年這麼不容易。

“不辛苦，瞧著爺爺、奶奶、耆老他們都開心，我就覺得開心了！”蘇瑾期盼親情，有事兒發生，三位老人就幫著她。

“在爺爺、奶奶他們面前，我的地位可比不上你們母子倆，我應該是上門的女婿。”陸石毅感嘆爺爺和奶奶的做法。

陸石毅拎著砂糖橘和蘋果進來，東北省冬日裡只有凍的水果，凍梨和凍蘋果老人們吃會對身體不好。

虎頭運送年貨過來時，蘇瑾將砂糖橘、蘆柑和蘋果塞給了陸石毅，讓他講水果走明面上帶來。

“小瑾，這砂糖橘不錯。”杜若餵給了瀚瀚兩瓣砂糖橘，就接著給他刮果泥。

“奶奶，虎頭買的年貨，買了不少的水果，我都放在了小廚房外的儲藏間裡，你和爺爺、耆老想吃就去拿一些回屋子。”蘇瑾柔聲告訴給杜若，“奶奶要盯著爺爺每日吃上一個蘋果，這個可是為了你們好的。”

陸石毅遠遠看著她們的舉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農場裡面的老人們都得了不少的水果，這應該是他們這幾年年貨最豐富的一年。

不少老人看著面前豐盛的年貨，紛紛去各自院內的小廚房，開始準備著年貨。

宋老和魏老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食堂那邊過來告知，大年三十當晚不下雪，就每個院子拿兩個拿手的菜出來。

家屬們瞧著家裡豐厚的年貨，都想著拿一個葷菜，一個素菜出來。

“老宋，你現在糟豆腐嗎？”魏老看向宋老做好了豆腐，開始在切成小塊。

“可不是，咱們明天先做一些，給阿毅和小瑾送去，咱們得了不少的東西，”宋老繼續手裡的工作，魏老的心裡也明白。

陸石毅的粗枝大葉的性子，肯定不會將年貨安排的這般妥當，應該是蘇瑾特意準備的，他們從心裡記得這份情誼。

“陸家時找了一個好的當家主母，小瑾的這份手藝，有是細心體貼的人。”宋老感念起來，“阿毅以後得成就能有多高，陸家的女眷是不會拖後腿的。”

“手藝不如家屬們，老魏，你做的鹽焗雞也好呀。”宋老提醒魏老，“我特意讓陸石毅要了三隻野雞，胖班長都把野雞清理乾淨，我給凍起來了。”

“今天才小年，先做一隻試試！”魏老從外面拿了一隻野雞進來，直接丟進瓷盆裡面化凍。

小年的當晚，家家戶戶拿著年夜飯的菜去食堂聚餐，準備試吃年夜飯的飯菜。

隊員們紛紛在家裡幫忙，在陸石毅的榜樣下，大家也都開始進廚房了。

農場的風氣一時間好了不少，家屬們從心裡感激蘇瑾。

隊員們不再像以前那般，回家就往沙發上一躺，他們開始幫輔導孩子休息功課，偶爾會幫著媳婦兒做飯菜。

媳婦兒出門採購年貨的機會，他們居然沒餓著自家的孩子們，更沒去食堂打飯。

午後時，陸石毅巡邏回家，他右手拎著竹筐進了院子，放在了廚房裡面，蘇瑾正在砸豆腐，準備做豆腐丸子。

“媳婦兒，這些是隊員讓我帶給你的。”陸石毅抱著兩個大的竹簍，裡面裝滿過年的物品，有些是乾貨，大多是準備家屬們自己準備的。“家屬們說，因為你幫忙，隊員們在家裡幫忙照顧家。”

呃呃呃！

蘇瑾咋舌了，困惑的看著陸石毅：“我和嫂子們，你在家幫著照顧瀚瀚，早餐也是你做的。”

“我就成了隊員們的榜樣，他們不想幹活，嫂子們就會拿我說話。”陸石毅倒不在意，“你說的家是兩個人的，不能一個人單獨付出，兩人一起做家務，共同建立這個加。”

蘇瑾開啟了竹筐，將裡面的物品都給拿出來，她都是家屬們手工準備的年貨，雖然東西都不是特別的貴重，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陸石毅雙手環胸，瞧著操作檯上的一堆吃的，無奈的看著蘇瑾。

“阿毅，咱們多準備一些炸黃魚吧，挨家挨戶的送一些，除了費油外，到可以做年禮。”蘇瑾看了水盆一眼，覺得可以送這個當年禮。

這些雖然費油，可到底是個葷菜。

“每家送一盆，這份年禮夠了吧？”蘇瑾瞧著竹筐裡面最多的葷菜就是一塊臘肉，這份臘肉。

“臘肉是雲鳳嫂子給的，咱們做小黃魚和帶魚都送過去一些，嫂子做魚不好吃。”陸石毅不厚道的說了一句，“林磊和林彥沒少因此事兒唸叨，你每次做魚，都給兄弟倆送一些，老林和嫂子都心裡有愧。”

蘇瑾噗嗤樂呵起來：“我還以為什麼呢，林磊和林彥幫著照看瀚瀚，再說，兄弟倆能吃多少東西。”

“老林和我以後也會一直搭檔，除非我們以防出現重大的錯誤，兩家能一直住在一起到退休。”陸石毅低聲和蘇瑾說道。

林磊和林彥二人常在陸家讀書，二人都能耐住性子看書，與之前相比進步不少，林子濤和雲鳳都對蘇瑾充滿感激。

“那真的很好，你總換搭檔，我還要與他的媳婦兒相互配合，如果是雲鳳嫂子，等外面的情況好了，我還能做自己的事兒。”蘇瑾樂呵呵的說道。

陸石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他伸手開始收拾廚房裡面的年貨，蘇瑾則繫上了圍裙，開始繼續炸魚。

隨著一盆盆的魚出來，陸石毅讓宗黎挨家挨戶送過去。

家屬們瞧著宗黎端過來的炸魚，只能倒進了自家的盆裡，又拿了一些家裡準備的年貨送回去。

有來有往的來往，家屬們的關係才是平衡的，在外，隊員們尊重陸石毅，家屬們卻被分成三六九等。

“蘇老師準備的炸魚？這個可好吃了！”幾個軍娃回家，聽到了媽媽的話，紛紛開心的往廚房跑著。

“你們慢點，炸魚只能少吃兩個，等到除夕的時候做年夜飯。”家屬們不少生長在北邊，不靠海、更不靠湖。

她們做的魚都不好吃，蘇瑾曾經在農場做過一次魚之後，就被農場的孩子們惦記上了。

“媽媽，放心吧，我們肯定不多吃，等會還要照滑雪板呢。”軍娃們放寒假了，能玩的活動又多了起來。

“現在別玩，等雪再厚一些再去滑雪。”軍娃右手拿著炸魚，吃了一口之後就樂呵呵的跑走了。

農場內，家家戶戶都開始做飯了，家屬們手腳麻利的準備飯菜，今晚準備去食堂聚會。

劉雲珊讓警衛員過來說，小年夜的飯菜就是一次嘗試。

食堂裡，胖班長領著炊事班的隊員做了近10道菜，6道是葷菜，其中有一道是胖班長最拿手的香酥鴨。

胖班長為了做香酥鴨，提前讓虎頭買鴨子回來。

“班長，咱們春節要做多少隻香酥鴨呀？”跟著胖班長的隊員，盯著面前一大盤的鴨子，皺眉問道。

“幾十盤是有的，而且，蘇老師還特意私下買了兩隻鴨子，準備過年吃的。”胖班長很佩服蘇瑾，一人就能支撐住整個陸家。

陸石毅幾次被算計，是蘇瑾提前得了訊息，幫陸石毅躲過難關。

私下不少人來胖班長這邊換吃的，家屬們管家也不容易的，如果量不大的情況下，胖班長都給換了吃的，即便這樣，還有人在背後告狀。

胖班長為此不少榮譽都被的收回了，隊員們對此頗為不滿，跟隨吳均、陸石毅和林子濤來了農場，好似這一切都改變了。

“我瞧著不少嫂子都私下訂了，這邊比家屬院那邊的食堂輕鬆很多。”隊員們也是知好壞的，盯緊了家屬們的舉動。

鴿委會的那些人出手越發的狠了，大多人都是普通人，都害怕因自己連累家裡就不好了。

胖班長手腳麻利的教給隊員們如何來醃製香酥雞，他準備多找幾個人幫忙，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處理這些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了的。

隊員們幫忙下，他有更多的時間進行最後一步。

“班長，我們把你的絕活學了，有人自立門戶怎麼辦？”隊員們都記得廚子會有自己的拿手絕活。

胖班長在別人的飯館裡面當了近10年的學徒，經理才教給他這一道菜。

“又不是捏著香酥鴨賺錢，大家幫忙才能更快，”胖班長有自己的想法，“每人的手法不同，滋味也是不一樣的。”

幾個隊員圍坐在胖班長的旁邊，盯著胖班長手腳麻利的處理鴨子。

“如果能有啤酒，還能做啤酒鴨。”胖班長告知給三人道，“啤酒鴨比香酥鴨要好吃，啤酒都是小麥釀製的，現在誰也用不起。”

隊員們聽到了胖班長的話，紛紛好奇啤酒鴨的味道了。

陸石毅拎著不少的油炸小黃魚和帶魚進食堂，魚一路走來有些涼了，味道卻還不錯的。

“陸部，您這是....”胖班長瞧著陸石毅手裡蓋著的瓷盆，狐疑道：“宗黎和王遠送來了不少炸魚，陸部這是....”

“小瑾給你們準備的，煩惱歌今天小年，你們晚些聚餐增加一盤菜。”陸石毅把瓷盆放在了桌子上，“魚有些涼了，你們的回頭熱一下。”

胖班長立馬笑起來：“麻煩蘇老師了，小胡，趕緊去拿一隻剛做好的香酥鴨放在瓷盆裡面。”

“多少錢？！”陸石毅不會佔食堂的便宜，立刻詢問道。

“陸部，這個可不是給您的，是給蘇老師的，就光這些炸魚，足夠兩隻香酥鴨的錢了。”胖班長急忙拒絕陸石毅，“您要不拿走，我們可不敢拿這些魚的。”

小胡端著瓷盆過來，裡面放了一隻香酥鴨，在一旁還用油紙包裝了一些椒鹽粉。

“這裡面有椒鹽粉，香酥鴨的皮可以沾著椒鹽吃的。”胖班長提醒陸石毅。

陸石 毅在炊事班隊員們的圍攻下，他也只能端著回去了。

等陸石毅離開後，胖班長直接指揮隊員去富炸小黃魚，幾人因忙著小年夜的飯菜，連午餐都沒吃，按照胖班長的話，紅燒小黃魚後，又蒸了一大鍋的雜糧饅頭。

炊事班的隊員全部飽餐一頓後，繼續開始忙著工作。

品嚐過蘇瑾的好手藝，食堂的工作人員們都期盼著今晚的聚會。

“班長，下午4點，嫂子們會端著各家的菜來，桌子都要放在一起嗎？”隊員醃製好了鴨子後，開始佈置食堂。

胖班長嗯了一聲，幾個隊員開始收拾起來，準備佈置更多的位置，老人們有些腿腳不好的，隊員們會直接把飯菜送過去。

食堂在收拾，家屬們則讓隊員開始往食堂送菜了，有些剛剛放下，就留在了食堂收拾屋子的。

夜幕降臨，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陸石毅和林子濤過來，二人手上都拿了的各家準備的飯菜，一起來這邊過小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