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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究竟是何等惡徒

林悅每踏出一步,樹葉與樹枝便嘎吱亂叫,彷彿在向她宣洩著不滿。而她身旁那身形龐大的外星嚮導古丹,步伐雖重,卻能悄然落地,毫無聲息。

林悅心急如焚地四處搜尋著她那淡藍色手提包,之前在跑進山洞的時候,慌里慌張的丟掉了,她現在趕在好奇的異獸將其咬穿之前找到。

古丹時刻留意著周遭環境和這孩子,只見林悅不停地搖頭晃腦,這般姿態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不在焉。古丹滿心疑惑,真想問問這孩子到底在尋思啥,可他也明白,此刻交流純屬徒勞。

輕微的地面震顫瞬間將古丹的注意力從林悅身上拽回。他那赤裸的腳掌熟知這星球的脾性,當即就明瞭這意味著何種危險。

他轉頭看向林悅,這小子竟還未察覺震顫,傻乎乎地只顧盯著地面,全然不顧隱藏在這翠色之中的重重危機。

為讓林悅警覺,古丹抬起那覆滿鱗片的大手,搭在林悅瘦骨嶙峋的肩頭。林悅受驚後退,掙脫了他的手。古丹眉頭緊皺,滿心煩躁,這孩子反應也太慢了,倘若自已是那兇狠的捕食者,他早成了腹中之物。

“林悅!”古丹吼道。

林悅停了下來,一臉茫然的望向古丹,只見古丹用指甲指著地面,做出下沉的動作,嘴裡蹦出的話語沉重難懂。

古丹愈發惱怒,一把抓住林悅的手腕,強行引導。與古丹的巨手相比,林悅的手腕纖細如枝。她討厭這種力量的懸殊。古丹的身軀彰顯著無盡力量,而她顯得那般弱小,智慧在此刻毫無用武之地。

就在林悅望見自已的手提包時,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笑靨如花。她用力拉扯古丹的手,指向手提包。古丹眯眼瞧了瞧,又觀察了一番地面。

數秒之後,他才繼續前行。林悅趕忙跟上,目光緊盯著手提包,彷彿那是迴歸地球的救命稻草。然而,當她光著的腳丫踩到一個黏糊糊的東西時,注意力瞬間凝滯。

她身子向前踉蹌幾步,另一隻腳也踏入同樣的陷阱,驚恐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林悅雙臂揮舞,急切地尋求平衡,慌亂中抓到古丹的手臂,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不放。

“不要與地面較勁,如果你保持不動,它自會放你過去。”古丹神色平靜,耐心指導。

可林悅一如往常,壓根不懂他在說啥。

“快想辦法啊!”林悅嘶聲大喊。

她拼命尋找一根藤蔓,想著藉此爬出那正吞噬她腳踝的泥濘流沙。

古丹站立在一旁,動也不動,林悅只覺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古丹無奈地哼一聲,林悅的每一下掙扎都讓局面愈發糟糕。他忍無可忍,伸手將這討厭的小傢伙從地上一把拽出。

林悅的尖叫聲刺破長空,奮力反抗,即便深知無處可逃,但求生的意志讓她不肯屈服。

古丹將她抱入懷中,目光責備,林悅這才消停了些。“淦!”古丹嘟囔著。

淦?林悅憶起此乃二人初遇時古丹所喊之詞,料想定是“停”或“否”之意。

她即刻停止扭動,央求道:“聽著,你能把我扔出去嗎?不然咱倆都會死在這裡的,對吧?”

古丹不予理會,目光卻落在她壓在自已胸口而變扁的胸脯之上。“我歉疚壓到了你的傷,可若不制止你的掙扎,你就會沉入到最底下。地面很快便會重新變硬,在此之前,乖乖別動。”

林悅照舊一臉懵懂,緊張地瞥了一眼流沙,已漫至古丹小腿的四分之一,且毫無停止的跡象。

“古丹,”林悅強顏歡笑,“咱們都是大人了,能否文明協商此事。我們又不是在洞穴之中……”她輕咳一聲,“嗯……快將咱們救出,然後咱們可以在篝火旁談笑此事。實不相瞞,我很擅長生火。大學時,曾三次點燃科學實驗室。”

二人仍在持續下沉,林悅的神經緊繃如弦,口中的嘮叨也未停歇。

“我不知道你們這族群怎麼樣,但人類尚未進化到能在流沙中呼吸。天冷時,我們還得喝其他動物的奶,穿它們毛皮做成的衣服。放過我吧,行不?”

就在林悅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古丹有了動作。林悅望向古丹的腳,發現地面竟又堅實起來,彷彿剛才那將他們拖入深淵的一幕從未發生。

古丹將林悅放回地面,林悅忙不迭地與他那赤裸的身軀拉開數步。但這距離無濟於事,古丹身上那原始的氣息仍縈繞在她肌膚之上,還有他那物件在她大腿留下的壓痕。

古丹一如往常,並未留意到自已的舉動讓這孩子感到心慌意亂。他走向林悅拼死想要的手提包,拇指與食指捏住,輕輕搖晃。

“不要!”林悅從他的大手中奪過手提包。

古丹眉頭一蹙,林悅心中一緊,趕忙收斂脾氣。他那雙臂既能于飛禽猛獸與流沙中救她性命,也能輕易傷她。惹惱或冒犯他絕非明智之舉。

她跪在地上,開始在包中翻找。所幸,裡面的物件都完好無損,只是手機依舊沒有一個訊號。

古丹滿臉困惑地盯著她的手,全然不識她手中的裝置。

林悅將手機收好,目光轉向翻譯器,手指輕柔地撫過其表面,滿是喜愛。此乃她的寶貝,是她的驕傲所在。

她開啟翻譯器,輕聲道:“將‘淦’此詞記錄為‘不’。”

翻譯器回應:“已儲存單詞。”林悅滿意一笑,但機器的聲音卻驚到了古丹。他伸手打算將她與這裝置隔開,林悅連忙起身,緊緊護住。

“淦!”林悅喊道。

古丹再度皺眉,先環視四周有沒有野獸,然後困惑地盯著翻譯器。這個裝置讓他感到不適,覺著陌生、奇異、反常。

“這東西能幫助咱們交流。”林悅解釋道,雖然她知道他一個字也聽不懂。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她指向自已。

“林悅。”

然後指向他,“古丹。”

她撿起一根木棍,滿懷期待地望著他。古丹那黃色的眼眸在她與木棍之間來回移動。

“來吧,大兄弟,這是什麼?”她鼓勵道。

“努蘇。”古丹應道。

“努……蘇。”林悅試著重複。

“林悅,古丹,努蘇?”

古丹用力點頭,林悅興奮至極。

“將‘努蘇’此詞記錄為‘木棍’。”她話音剛落,便將翻譯器調至靜音,以防聲音再次驚到古丹。

二人如此反覆數分鐘,她指向一棵樹、一朵花、彼此的手腳頭髮,古丹都一一念出名字。

她很多單詞的發音都令古丹蹙眉。她深知自已那怪異的口音把他的語言說得亂七八糟。

她剛準備指向另一件東西時,右側遠處傳來一陣沙沙聲。她立刻坐直,嚴陣以待,等著那未知的恐怖生物現身。

古丹倒不怎麼擔心。他認出灌木叢中那動物的鮮豔毛色,知道午餐有著落了。

他站起身,把林悅留在原地,然後大步邁向晃動的樹葉。那可憐的野獸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擰斷脖頸。轉身時,手中拎著一條血淋淋的獸腿,林悅見狀,胃中一陣翻湧,臉頰因噁心而變得通紅。

他走到林悅身旁,遞出獸腿,這善意的舉動換來的卻是她的嘔吐之物。她的這番反應令古丹困惑不已。孩子見肉就吐,正常嗎?他與兄弟們十歲起便能輕鬆消化生肉,這小子怎如此特殊?

古丹邊吃著午餐,邊留意著刻意保持距離的林悅。吃飽後,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林悅抬頭,見到他鬍子上的血滴,又是一陣翻湧。

古丹猛地扭頭,示意她起身。她拉上提包拉鍊,聽話地站起。這徒手吃生肉的外星人領著她穿越樹林。經過許多曲折後,她的耳畔傳來水的歡笑聲。

古丹縱身躍入湖中,讓她驚訝的是,他竟能像人類般在水裡暢遊起來。看到水是安全的,她捧起水,洗淨口中的嘔吐異味。

她將一隻涼手置於額頭,知道自已因飢餓而昏厥只是時間問題。幾棵灌木上掛著形似芒果的果實,可在詢問古丹之前,她不敢貿然認定這些可以食用。畢竟這怪異的星球似乎不放過任何取她性命的機會,這些果子很可能有毒。

她摘下一枚,盯著其色澤,轉頭望向她的外星嚮導。

“喂,古丹,我吃了這個會死嗎?”

“淦!”

這是她聽到的最後一字,隨後身體一僵,失去平衡,重重摔倒,腦袋磕地,但仍然保持清醒。雖然全身無法動彈,腦袋卻還能思考。恐懼與困惑迅速蔓延,當古丹的面龐映入她的視線,這感覺愈發強烈。

古丹無奈嘆息。這小子怎麼連哪種植物會令人動彈不得都不知道?這是每個孩子童年都會上的一課,讓他們知道叢林危險重重的成長儀式。

“沒事的。”他安撫道,隨手將果子丟棄,“你只會僵數分鐘。”

古丹一把將無法動彈的林悅從水中抱出,目光饒有興味地落在她那溼漉漉、緊貼身軀的衣衫上。他心中犯起了嘀咕,讓她就這麼穿著溼衣,真的合適嗎?畢竟她那嬌嫩的肌膚之前就已表明脆弱不堪。

為了幫她擺脫溼衣的束縛,古丹毫不遲疑地動手扯動她的衣衫。就在這時,林悅的內心瘋狂吶喊起來。隨著她的裙襬每多一寸的展露,那令人不適的空氣就肆意地往她大腿上侵襲。她使盡渾身解數試圖踢腿反抗,可無奈雙腿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聽從她大腦的指揮。

古丹的目光專注地落在林悅的腿上,當他的視線觸及一小片布料時,動作微微一頓,猶豫了片刻。緊接著,他伸手拉下那片布料,瞬間,眼前出現了奇異的景象。林悅兩腿之間並非如正常男子應有的生理構造,而是一片粉嫩且脆弱的模樣。

這一幕,讓古丹瞬間怒火沖天。

“這到底是誰對你下的毒手?”他怒聲質問,聲音猶如驚雷炸響。

難道有人竟將林悅的物件割去?究竟是何等惡徒,竟能如此殘忍地殘害一個小男孩?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揪出這個罪魁禍首,將其扔給方鳥,讓其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