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棟子開口問起了拓跋流雲這事之後,拓跋流雲臉色冰冷,從懷裡掏出大把銅錢來,沉聲說到:“我什麼都沒看出來,但是我卻知道我們這次有大麻煩了……”
說實話,除了有些滿頭霧水之外我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但小棟子卻是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一冷,也同時將那木劍捏在手中,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萬金破障,開!”
拓跋流雲沒有絲毫耽擱,眼見小棟子掏出了木劍之後怒喝一聲,同時將手中銅錢迅速灑落出去。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那叮叮噹噹的聲音出現,只見這大把銅錢才一丟擲便沒了影,好像我剛才看到的都只是片幻覺一般。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長,最多也就兩三秒的功夫,等到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些銅錢居然全都懸浮在了離地不到兩米的半空之中,好似有無數只無形的手託著一般。
眼見這一幕我登時心頭一跳,終於發現了問題。
因為,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這一枚枚的銅錢下面,居然如同沁了水的水墨畫一般緩緩呈現出了一張張的人臉,定睛看去,有點像是之前生活在這幽冥澗的陰魂。
只不過,與之前我看到的不同,此時這些陰魂一張張的臉已經不復之前的木訥,反而透出了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絕對沒帶半點善意!
一見這情形我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裡直發毛,要在之前小傢伙還在的話都還好說,可現在我面對這幫陰魂可完全無異於手無寸鐵呀!
我看了看小棟子和拓跋流雲,卻見兩人也是神色緊張。
我頓時就不解了,心想著不就是一幫普通陰魂麼?至於這麼緊張麼?
我剛要問,但卻被一陣低沉的嗚咽聲打斷,與此同時這幫陰魂也同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猛撲上來,那模樣跟女人打架沒啥兩樣,無非就是牙齒和指甲而已。
我本以為小棟子他們能搞得定的,但我沒想到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棟子和拓跋流雲出奇一致一把拉住我,同時大吼起來:“快跑!”
我登時懵了,實在有些弄不明白,但眼前也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於是只好一頭霧水的跟著他們一路狂奔。
而且,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雖然不時有陰魂率先撲上來,但兩人卻根本不下死手,只是要麼推開,要麼躲避,顯得非常的被動,完全不復之前勇猛了。
於是我便一面跑一面問他們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不還手。
小棟子罵罵咧咧的說:“娘個腿兒的,這後頭還有正主兒,弄這些炮灰來對付我們……可要滅一個普通亡魂我沒問題,但要一次滅上這麼多的話,那我可就全廢了……”
“報應?”一聽到這裡我頓時明白過來,據我所知,像小棟子這種修道之人是非常講這些的。
小棟子點了點頭,之後不再出聲,悶頭死命往前衝。
可惜的是,也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往前不遠居然還是大片的陰魂,而且,這些陰魂根本就是之前那一幫!
也就是說,我們再次回到了原點。
這一幕讓我憋屈得直哼哼,而拓跋流雲更是臉色發青,雙手已然赤光閃爍,眼看著似乎就要痛下殺手了似的。
“你傻逼呀你,你這殺他們和自殺完全沒有兩樣……”,小棟子眼見如此頓時打了個哆嗦,一把攔住了拓跋流雲。
“那你說怎麼辦?”拓跋流雲臉色冰冷,目光都沒斜一下,看著那些再次面目猙獰瘋狂撲來的亡魂臉上已經呈現出一股子濃濃的殺機。
“一定還有解決辦法的,肯定是有人控制了他們,只要找到那傢伙,鐵定就能破開眼前困境”,小棟子咧著嘴說,同時兩眼拼命的環顧四周看了起來,看他樣子,還真像是找到眼前這境況的破綻似的。
眼見這樣,我也沒了別的辦法,和小棟子一樣也拼命環顧四周看了起來。
只是,放眼望去全都是亡魂,又哪裡能沉下心來細細打探吶?
而與此同時,那些亡魂也再次圍籠過來,甚至都些還都撲到了我的身上,還沒動手就有一股子陰魂特有的寒意直透腦門傳來。
我想將他們甩開,可惜的是,此時這些陰魂像鼻涕蟲似的哪裡甩得開半分吶,還沒等我有所有動作便感覺肩頭一陣錐心刺痛,側臉看去才發現竟然是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頭,已然嘴巴大張,生生在我肩頭啃了一口。
“臥草”,我登時直罵娘,痛得直抽搐,一把揪著他死命往一邊推。
但是,這哪裡是我推得動的呀。
我眼見實在沒了辦法,於是只好向小棟子他們求助,可惜的是,小棟子他們也是自身難保,根本就沒功夫管我。
我實在沒了辦法,於是只好一咬牙,描出一記打鬼符來,就要朝這老頭轟過去。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攔住了我,抬頭一看是小棟子,只見他咧著嘴罵道:“小寧子,你特麼的瘋了,要真遭了報應你就完了……”
雖然我確實有些忌憚這還從沒見過面的報應,但是,我看小棟子說得認真,又怎麼可能不怕呢?
只是,眼前我還不還手的話,只怕是報應還沒來我這條小命就已經完完了。
“算了,別爭了,陰陽八卦陣,先撐一會再說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拓跋流雲打斷了我們,二話不說甚至都沒管自己身上附著的鬼魂就坐了下來。
小棟子一愣,略微有些猶豫的樣子,但最終還是坐了下來,一把咬破指尖在我額頭點了一下,沉聲吼道:“從現在開始,就算是你骨頭被啃了都不允許離開我身邊半步!”
我見他說得慎重,哪裡還敢耽擱半秒,於是想都沒想就連忙點頭。
而與此同時,小棟子和拓跋流雲兩人也同時開始唸叨起口決來。
說起來還真有些怪,這兩人唸叨口決的聲音一快一慢,一個高亢一個低沉,像唱歌兒似的,要擱平時我說不定還會覺得蠻有意思的,但現在情況緊急,我哪裡還有這個心思,於是只好強身上身痛意,死死的靠近了他們兩人。
果然,沒過多大一會便見兩人身上毫光一閃,如同一個鼓吹而起的氣球一般緩緩擴張,不大一會這光華覆蓋的範圍便越發的變大,到了最後甚至都將我籠罩進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身上一輕,側臉看去卻見剛才那老頭鬼魂已被彈開,之後又面色兇狠的再將撲來,只不過因為有了這光華的抵抗他沒法靠前,不停的照著這光華猛撞而已。
我直咧嘴,暗罵這拓跋流雲太不仗義,居然到這個時候才想起這麼有用的好東西來。
不過,因為少了鬼魂的干擾,我心情也隨之變得輕鬆了一些,這才有功夫細細打量起四周來。
可是這不看還看,一看頓時又是一陣毛骨悚然,放眼望去,我們周圍竟然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如果擱平時也就罷了,因為那些終究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眼前情況可是不同,這可都是一個個亡魂吶,會要人命的!
一想到這裡我不自覺的頭皮一麻,低頭看了小棟子和拓跋流雲一眼,卻發現他兩臉色有些蒼白,不大一會額頭已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看這情形我頓時一個哆嗦,這才明白要弄出這麼個陣來恐怕消耗不小啊!
所也,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突然明白一點,那就是要擺脫眼前困境的話,只怕是最終還得靠我了,要不然的話,接下來我們仨可能就會面臨滅頂之災了!
一想到這裡我便越發的焦灼起來,伸長了脖子不住的朝黑壓壓的人頭那邊瞄。
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等我細細打量了好幾圈後我還真看到了一絲端倪。
放眼望去,幾乎整個幽冥澗裡頭的陰魂都圍在了我們身邊,無一不像電影“生化危機”裡頭的喪屍那樣面門猙獰。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鮮明的對比,讓我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在稍遠些的地方,竟然直直的站了個人,再細細看去,這才發現那人不正是之前出現了的何木匠麼?
只見他臉色平靜的盯著這邊,嘴裡也不知道含了個什麼東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顯得特別的顯眼和另類。
一看這一幕我頓時心頭一跳,同時也恨得差點沒將牙給咬斷,特麼的弄了半天原來還是這傢伙在搗鬼,我這要是不好好炮製他一下的話我都對不起他爺爺了!
我怒不可遏,就要朝他衝過去,可環顧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四周已被那些鬼魂堵得水洩不通,根本就沒法脫身,更甭說要對付這傢伙了。
可是,如果不對付他一下的話,我又怎麼能知道他是否就是控制這周圍鬼魂的人呢?
眼見實在沒了辦法,我咬了咬牙,最後只好抬起手掌,一記打鬼符朝他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