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句俗語還真有幾分道理。
在我們三人的合計之下,眼前這看不到頭,摸不到尾的境況還真有了一絲線索。
當然了,我很清楚我在這整件事中並沒出上多少力。
但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一大進步,也展現出了我們團隊的力量吶。
幾番合計之下,我們也很自然的理出了一個完整的線索出來。
據拓跋流雲說,那九幽壎本來就是既非陽世之物,也非陰間之土的稀世之寶,聽說來自上古,有著莫大的妙用。
但是,也正因為這東西的稀有和寶貴,所以我奶奶在得到這東西之後就想盡辦法最終將這藏到了眼前的幽冥澗裡。
這東西藏進來雖好,但同時也帶來了一個負面效應,那就是徹底打亂了這一方小空間的秩序,進而讓這裡頭所有的陰魂陷入了一個無休止的輪迴之中。
當然,造成這種後果我奶奶顯然也預料到了,所以又給這個徹底亂了套的空間一絲機會,那就是隻要有人能拿走這九幽壎,所有的一切就會重新迴歸正軌。
而很自然,這個機會就是我。
因為我只有這種陰陽一體的特殊存在才能隨意進入到這裡邊。
所以,我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奶奶的真實意圖是想把九幽壎留給我的。
但與此同時,我也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關於我化生子身份的問題。
之前我就曾經懷疑奶奶害死荷香的目的,但因為這事太過匪夷所思,所以我同時也本能的有些牴觸。
但現在經過拓跋流雲和小棟子兩人的分析,這事就由不得我不信了。
而且,我還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奶奶之所以給我弄一個化生子身份,就是為了等著有一天我能回來進到這幽冥澗拿走這九幽壎!
一想到這裡我有些欲哭無淚,實在很難想象奶奶連害多條無辜性命,又讓這幽冥澗的亡魂們飽受這麼多年的生死交替之苦僅僅只是為了區區一個九幽壎。
這麼做值得麼?
又或者說,這個九幽壎真有那麼重要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著把這九幽壎弄出去,然後讓這一切好似噩夢一般的東西完全消失。
想到這裡,我於是問拓跋流雲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去找我奶奶的亡魂?
拓跋流雲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說:“你奶奶的亡魂根本不在這裡……”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或者說,你奶奶她根本就沒死……”
一聽這話我頓時頭皮一炸,奶奶沒死我當然高興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我分明看到奶奶氣息全無的躺在那小床上的,我也親眼看著奶奶的遺體下葬的,她怎麼可能會再活過來呢?
但是,我一想拓跋流雲也不是那種草率的人,說這話應該有他的理由,於是我便問他為什麼。
拓跋流雲聽後一臉苦笑,輕嘆口氣說:“這只是我的感覺,因為能將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東西藏在這裡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死掉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一時之間我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於是也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現在再說說你奶奶的事吧,因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從你奶奶來之後才開始的”,拓跋流雲輕嘆口氣,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搖頭一笑,心想也只能這樣了,於是索性將很早之前九太爺跟我說的有關奶奶的事都說了出來,而且,因為我對於自己化生子身份的事格外在意的緣故,在有關荷香的事情上我說得格外的詳細,目的就是想讓身為這一道行家的拓跋流雲幫我分析分析奶奶這麼做的原因。
沒有任何意外,拓跋流雲對這一點的看法和我出奇的一致,認定了我奶奶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將這九幽壎真真正正的傳給我,成為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雖然奶奶這麼做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是,等到真正確認了這事之後我內心還是不由得一陣壓抑和難受。
但是,在聽了我這話之後,拓跋流雲倒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最後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荷香這件事上,據他猜測,那九幽壎真正進入到了幽冥澗的時間應該是在奶奶故意害死荷香之前。
一聽這話我還真眼前一亮,心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按照奶奶的思路,應該是藏好了東西再留把鎖呀,而荷香不正是這鎖麼?
“我有辦法了”,想到這裡我眼前一亮,頓時記起了自己在這幽冥澗看到荷香被浸豬籠的事,而這不正是奶奶所有計劃的開始麼?而且,如果這裡真是一個無限輪迴的話,荷香既然會在這裡被浸一次豬籠,那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照這情形看來,只要我們還在這幽冥澗,就有可能會再次看到荷香被浸豬籠。
對於我的這個猜測,拓跋流雲和小棟子都深表贊同,三人興致勃勃的來到好合泉邊,想等著荷香被浸豬籠的一幕再次出現。
可是,等我們真正來到好合泉邊的時候登時都傻了眼了,因為放眼望去,那裡哪還有什麼好合泉吶,根本就是一片空地,除此之外任何痕跡都沒!
我當時就慌了,心想著如果真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出不去了?
倒是小棟子他們冷靜得多,坐下來細細思量了半天,最後一致認定這好合泉並不是消失了,而是有人刻意的關閉了這幽冥澗和外界的通道,在這一點上和之前有人拿大石頭堵住好合泉是一個道理。
只是,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如果說他之前堵那邊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我們進,那現在他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不讓我們出呢?
一想到這裡我都暗暗覺得自己太莽撞了些,之前明知道有人要下黑手,為什麼不多想一些呢?至少也免得弄成現在這樣被活活關在這個生不生死不死的地方呀!
在這一點上小棟子他們倒沒我悲觀,反而認為那人之所以這麼做目的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是為了逼我們早些找到那九幽壎也說不定,而且,在一番分析之後,這兩貨甚至還作出了一個不找到九幽壎決不回去的決定。
說實話,這個決定太操蛋了些,讓我直想罵娘!
但是,少數服從多數,我卻不得不嚥著氣跟他們廝混。
可是,眼前好合泉都沒了,荷香又怎麼可能會被浸豬籠呢?
見不到荷香那又從哪裡找起那該死的九幽壎呢?
一想到這裡我也是氣得直跳腳,一個人絮絮叨叨來來回回的在那裡走著,心裡真恨透了這兩個該死的貨,害得我都沒跟我娘團聚上幾天就被坑在了這裡。
“不對,有問題!”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棟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差點沒跳起來,兩眼放光的樣子。
我和拓跋流雲都是一驚,連忙讓他快說。
還別說,等到小棟子一開口我還真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貨居然也有這麼靈光的時候。
小棟子說,這幽冥澗既然是個無限重複的迴圈,那豈不是意味著不管是這裡的事也好還是物也好,都會無限重複?
而與此同時,眼前這好合泉居然突然之間沒了,也就表示這裡的物發生了變化,那豈不是也同樣意味著這個無限重複被打破了?
但既然這無限重複被打破了,那豈不是同樣也意味著這幽冥澗裡頭好似魔咒一樣的死結也同樣開啟了?
他說得唾沫橫飛,讓我和拓跋流雲均是眼前一亮,越想越覺得對,最後一分析,卻又同時變得沮喪起來。
很簡單,之前拓跋流雲說,要打破這幽冥澗的死迴圈就要找到身為契機的九幽壎,但是眼前我們可是什麼都沒做這幽冥澗的死迴圈就被打破了,那這不就意味著九幽壎根本不是這幽冥澗的契機麼?
甚至因為這我們還作了大膽的猜想,那就是或許這九幽壎根本就不在幽冥澗!
一想到這裡我連死的心都有了,心想特麼的折騰了半天,居然到頭來還是個零。
而此時拓跋流雲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像要殺人一樣,如同困獸一般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走動起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他這麼來回的走能將這已變為平地的好合泉給踏穿似的。
“要不,我們再去村裡看看,興許那邊也發生了一些不可預料的變化呢?”這個時候倒是小棟子冷靜了許多,將頭一抬提議到。
“這個意見可取”,我聽後頓時眼前一亮,二話不說就打定了主意,同時側臉向拓跋流雲看去,卻見他冷著張臉,細細打量了半天,看上去正要點頭的時候卻突然臉色一變,連忙壓低了聲音說:“快……快躲起來……”
我吃了一驚,連忙讓到一邊,同時回頭朝拓跋流雲剛才看的方向看去,才看上一眼便大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次來的人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