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公孫老頭說這是他為了應付這什麼“凝血化魂散”毒藥特意準備的,我登時心中狂喜,二話沒說就取了一粒藥丸塞進嘴裡。
這藥丸很苦,很乾,才一進嘴就黏在了我的上顎,咽又咽不下去,吐我又捨不得吐,同時又有些好奇,怎麼感覺這藥丸跟我們平時在藥店裡買的藥沒啥兩樣呢?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凝血化魂散的解藥呢……”,聽到公孫老頭這麼說,那尖嘴猴腮的傢伙已是滿臉驚駭,一臉的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可能,只要勞資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失手過”,公孫老頭兩眼一眯,笑了笑道。
話音一落,那尖嘴猴腮的傢伙便一臉的挫敗表情,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最後重重跺了跺腳道:“公孫前輩的本事晚輩這次算是領教了,後會有期……”
我沒想到這傢伙變臉這麼快,一見勢不妙居然就要逃跑。
而且,最讓我心驚的是,公孫老頭給我的藥丸是半點效果都沒有還苦了吧唧的,我怕這尖嘴猴腮的傢伙一跑就完全沒了指望的。
“嘿嘿!”
看那傢伙要逃的樣子,公孫老頭根本不急,悠悠將手伸到兜裡,叮叮噹噹掏出一把東西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銅錢。
“你披星戴月的陪了勞資這麼多年,就這麼讓你走了的話也太對不住人了……”
公孫老頭聲音平淡的說道,同時猛的腰板一直,將那一把銅錢灑了出去,嘴裡大喊:“星羅密佈!”
話音一落,那一把銅錢竟然窸窸窣窣的灑了一地,將我們和那尖嘴猴腮的傢伙都籠罩在了其中。
“你……”,那尖嘴猴腮的傢伙顯然也是嚇得不輕,剛要出聲時我便看到周圍景物突然猛的一閃,再次看時卻發現自己依然還坐在原地,不過唯獨不見了那尖嘴猴腮的傢伙。
我登時愣了,不明白這公孫老頭玩的什麼花樣,他那威武不凡的“星羅密佈”怎麼看上去像是半點效果都沒有呢?
“別動,坐著就行”,公孫老頭低沉的聲音傳來,同時撿起了我面前的一枚銅錢,那尖嘴猴腮的傢伙身形登時出現在了我不遠住。
只見他滿臉慌張,不住的左顧右盼,像眯了路似的來來回回的跑著,同時嘴裡不住的咆哮起來:“公孫雄,你他孃的有種就別躲躲藏藏的,出來跟爺爺我一決死戰……”
“傻逼……”,公孫老頭也不生意,嘿嘿一笑低聲罵了一句。
也直到這個時候,剛才那一把看起來沒有任何奇怪之物的銅錢竟然是個迷陣,在一瞬間就把那傢伙給困了進去……
“你怎麼樣了?”公孫老頭打量了我一下,低聲問我。
我咬了咬牙,感覺自己大半個身子都不能動了,點了點頭說不太好,好像不能動了……
“個小逼崽子還真夠毒的,居然用毒……”,公孫老頭聽後臉色也是很不好看,咬牙切齒的罵道。
“那您剛才給的解藥……”,我聽了一驚,一股不祥感覺油然而生。
“那是阿司匹林,我有頭痛的毛病……”,公孫老頭咧了咧嘴,顯得老奸巨滑的笑道。
一聽這話我兩眼一黑,差點沒當場暈了過去,心想著怪不得我感覺味道怪怪的呢,原來你個老東西是唬那傢伙的。
雖然我心中腹誹不已,但不得不說,老傢伙這一手確實用得好,攻心嘛。
“好了,那傢伙也蹦躂得夠久了,該收拾收拾他了”,這個時候,公孫老頭低聲說了一句,隨後衝小棟子道:“準備好了。”
話音一落,公孫老頭這才手中捏了道古怪印決,口中念道:“萬法歸元!”
話音一落,那原先散落在四處的銅錢竟然又突然飄了起來,猛的劈頭蓋臉的朝著那傢伙砸落下去,讓那傢伙一陣恍惚和錯亂之際小棟子和小傢伙也同時出手。
只見小棟子化掌為刀直接那傢伙掠去,一張手掌猛的朝著那傢伙頸間劈去。
“咔擦!”
一聲清晰的脆響傳來,狂亂之中的那傢伙根本就沒料到小棟子會出手似的,才一回神的時候已被小棟子一記掌刀劈中的頸部,身形頓時一個佝僂,一下子跪倒下去,兩手捧著自己頸間,顯得萬分的痛苦。
而與此同時小傢伙也悍然出手,一把扯住了這傢伙一條胳膊,二話沒說猛的一扭,竟然生生將他這條胳膊給撕了下來。
這一次,小傢伙竟然沒有直接吞他魂魄!
我嚇了一跳,看著那血淋淋的場面,也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小傢伙心中是多麼的恨,否則的話他一般是不會直接對肉身下手的。
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聲傳來,聽得我心頭大爽!
而與此同時,小棟子又在這傢伙身上上下蒐羅了一番,最後除了找到一個陰府特有的鐵牌子之外再就是一個小瓷瓶,看來應該是解藥了。
我看了一眼,心頭大喜,正要讓小棟子把解藥給我。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棟子卻是二話沒說,撿起這傢伙之前用的短刃,二話沒說朝他臉上狠狠割了一刀,隨後笑眯眯的看著他。
“快,解藥,給我解藥……”那傢伙被這短刃才一劃中頓時驚慌莫名,同時他臉上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來,使得他說話的聲音也同時含糊了不少。
小棟子嘿嘿一笑,二話不說便給了這傢伙一粒,還喂他吞了下去,只見這解藥才一入口,這傢伙臉上原本乾癟了的肌肉隨後又緩緩變得有了彈性,看來這解藥是真的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小棟子的用意,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感動,嘿嘿一樂二話沒說吞了小棟子遞過來的解藥。
感受著身上如同春風化雨般的舒適,我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公孫老頭,問他那傢伙該怎麼辦。
公孫老頭撇了撇嘴,兩眼一翻說:“嘿嘿,小朋友,老頭子和你一見如故,今天就借花獻佛給你表演一個戲法如何?”
我連連點頭!
“把他先帶回去”,這時公孫老頭對小棟子說,讓他一路拖著已然半死不活的那傢伙進了小廟,之後又將他給綁了起來,然後再從我手裡接過那裝了血狐的袋子,微微一笑,取來一個小碗,輕輕一刀割破這血狐的前肢毛皮,慢慢放了小半碗血之後再將這血狐給包紮起來,對它說:“你長這麼大也不容易,我也不害你性命,但是我既然花了這麼大氣力逮住你,總得收些利息才好。”
說完之後,他便將血狐抱著放到那奄奄一息的傢伙旁邊,只見一聞到血味的血狐登時兩眼泛光,伸出尖嘴一口咬住了那傢伙皮肉,開始拼命吮吸起來。
我看了有些好奇,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吞噬血肉的畜生。
但是,隨後這種好奇就瞬間變為驚駭,因為我看到在血狐吸食起他的血肉之後,那傢伙的全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起來,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知道公孫老頭說的戲法是什麼了。
這個過程也沒持續太長時間,這隻血狐便已然腹漲如鼓,看他樣子像是吃不下了一般。
至於公孫老頭則沒再管這裡的事,叮囑我和小棟子記得給這傢伙吃喝,之後就端著那小半碗血狐的血不知道去了哪裡,一整天沒露面。
接下來幾天,公孫老頭則每天將這過程重複一次,最後終於將那傢伙吸成了人幹,完全死了。
說實話,看著這一過程我還真有些不忍,不管怎麼說,這麼對待那傢伙也忒殘忍了些。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趁著公孫老頭不在的時候跟小棟子說起了這事。
小棟子撇了撇嘴說你知道這公孫老頭有個諢號叫什麼不?
我搖了搖頭。
“尋龍邪老”,小棟子撇了撇嘴說:“這老傢伙對人好起來命都不要,對人壞起來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你跟他講這規則算是全白瞎了。”
我聽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我和小棟子在這裡前後一共呆了五天,終於等到這公孫老頭再次出現。
只是,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我也是吃了一驚,只見這老傢伙腰板也直了,精神氣也好了不少,就像是這幾天時間之中年輕了數十歲一般,出現的時候手裡捧著那隻血狐,正輕輕撫摸血狐滿身如同鋼針般的皮毛,笑眯眯的說:“小東西,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從哪來回哪去吧……”
說到這裡,他便將那血狐輕輕放下,眼見這血狐一溜煙跑了個沒影之後才轉而看向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我說:“這東西只對你有用,我多弄了些,你拿去好好利用吧,記得不可貪多,每天最多一粒就行了……”
我一頭霧水,開啟瓶子來一看,這才發現竟然是一顆顆老鼠屎大的紅色丸子,差不多有十來顆的樣子,稍一細想便明白這東西肯定是用血狐的血煉成的。
“別浪費了,延年益壽吶,現在血狐可不好找”,老傢伙兩眼一瞪,又補充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