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鄰右舍全都離開了這裡之後,小棟子這才咧了咧嘴嘀嘀咕咕的說:“娘個腿的,這裡頭的東西看來不簡單吶……”
聽他這話我登時吃了一驚,開始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可是一看他表情不像作假,這才心頭一凜,低聲問他怎麼回事。
“先把門關上……”,小棟子回頭看了大門一眼,對我說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連忙將門給關了起來,之後才看向他,卻見他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裡頭走了好幾圈,之後才跟我說了起來。
之所以之前這麼多天這屋子裡頭都沒動靜,是因為我已經在那枉死城裡被那小鮮肉在身上做了手腳,所以我只要一出現在這屋子裡頭,這裡邊的鬼魂就已經看出了我的問題,因而一直都蟄伏著並沒露出馬腳。
而趁著這段時間,小棟子也沒點破,一直以一種靜觀其變的態度在打量著這圍繞我的一切,等到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之後,他這才弄來了那袋子草,給我用來擦洗身體。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便問他那草是什麼玩意兒。
小棟子嘿嘿一笑,一臉壞笑的告訴我說那草就是墳頭草,用來遮蓋我身上修道之人特有的陽氣的。
罷了之後他又補充說:“要不用那玩意兒的話,哪怕你在這屋子裡頭住上十年八年,裡頭的東西也不會現身呢。”
我聽了哭笑不得,心想著枉我這麼相信這貨,他卻居然死命的坑我,這特麼的也忒不地道了些。
一想到這,我又記起了他之前叮囑我隨身帶著的銅錢,於是又問他怎麼回事,那銅錢是用來幹嘛的。
小棟子聽到這裡又撇了撇嘴說:“兄弟,這事是哥們弄錯了,對不住了哈。”
“廢話少說”,我白了他一眼,本能的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之後小棟子才告訴我,帶著這枚銅錢就是為了封住體內的小傢伙,免得他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跑出來。
我一聽愣了,頓時心頭一陣火起,就要罵他。
小棟子見勢不妙連連解釋說以我的性格如果真碰到了這不對勁的地方,肯定第一時間就把小傢伙請出來對付這些鬼魂,而小傢伙別的特點沒有,就是牙口好,要是一個不好將那鬼魂給生吞了的話,那還玩個毛呀?
我轉念一想好像也是,而且之前第一次看到異常的時候我不確實請了小傢伙的麼?
一想到這裡,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只是,我弄不明白的是,既然是這樣,小棟子為什麼又要給我道歉呢?
經過再次詢問,我這才知道,這屋子裡頭情況之複雜已經遠遠超出了小棟子的預料。
聽到這裡我心底一寒,心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我這不知不覺之間就在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了?
小棟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表情已經完完全全的告訴了我結果。
一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心頭一陣火起,心想這傢伙比起劉之武來都還要坑,看來以後跟他合作我還真得掂量掂量了,免得被他給賣了還幫著數錢。
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於是我便問小棟子接下來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將這屋子裡頭的鬼魂給全都滅了,也好一報我之前被差點嚇尿的仇呢?
小棟子翻了翻白眼說哪有這麼簡單,其實說起來這屋子裡頭的鬼魂也都是受害者,如果不到萬一還是給他們留條活路的好。
我沒理他,心想著你特麼的這個時候知道做好人了?
於是接下來我就讓小棟子別墨跡,該幹正事的快點幹,好搞清楚了我將自己的作息時間恢復正常……
“師弟,你可看好嘍”,小棟子咧了咧嘴,二話沒說腰板一挺,穩紮了個馬步半蹲下來,與此同時掏出一枚八卦鏡來,以自己鮮血在上面寫下一道血符之後大喝一聲道:“乾坤破邪,天罡指路,開!”
話音一落,他兩手平抬這面八卦鏡繞著屋子轉了一圈,之後將這面八卦鏡穩穩的放在屋子中央,同時拿出一枚銅錢隨手彈出,不偏不倚落在了這八卦鏡正中央,一陣滴溜溜旋轉之後竟然就那麼生生立在了鏡面上面,像是有根無形的線吊著這銅錢一般。
我看了大吃一驚,心想著這戲法還真夠好看的。
之後我又再次看向小棟子,只見他兩眼死死的盯著那枚銅錢,手中捏著匝紙符,眼見那銅錢稍一轉動他便二話不說,從手中迅速彈出一道紙符來,直朝這銅錢正面所指的方向掠去。
只見那紙符雖輕,但卻如同長了眼般非常迅速的朝著前方掠去,還沒等我看清怎麼回事的時候那紙符便“嘭”的一聲悶響,霎時間化為漫天紙屑,等到紙屑散過之後,一個淡淡人影便隨之顯現出來,再次看去才發現,這人影居然就是之前那吊死在陽臺上的人。
只不過,此時這傢伙面色木訥,全身黑氣直冒,像雕塑似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咂了咂舌,心想著小棟子出馬就是不一樣,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傢伙所在的地方。
而且,也不只這,隨著這第一個人影的顯現,小棟子接二連三,不大一會就已然將六個死在這屋子裡頭的亡魂給找了出來,定睛看去,居然隱約圍成一個圓形,唯獨少了我和小棟子所在的這個缺。
一看這情形我登時大吃了一驚,這長髮現這六個鬼影加上我和小棟子正好形成一個完整的八卦圖紋。
我暗吸了口涼氣,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麼,於是向小棟子看去,卻見他也是一臉的凝重,連連嘆氣說:“娘了個腿的,這屋子的房東還真不簡單吶……”
“怎麼回事?”我雖然看出了問題,但是卻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於是問小棟子道。
“歸元八煞陣,看樣子這屋子的主人圖謀不小哇”,小棟子也是倒吸了口涼氣,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但看他表情就知道這事只怕很不簡單了,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嘴裡發苦,心想著我特麼的怎麼這麼倒黴呢,本想打個廣告的,沒想到居然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一想到這裡,於是我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問小棟子說:“這事,你搞得定麼?”
“你說什麼?”小棟子聽後兩眼一瞪,繼而嘿嘿笑道:“有啥搞不定的……”
說完之後,小棟子又臉色一變,悻悻的說道:“也不是搞不定,就是這事只怕有點麻煩,得你幫襯著才行……”
“你直接說我該怎麼做就行了,怎麼這麼磨嘰呢……”,一聽這話我頓時一陣頭大,心想著都什麼時候了,你特麼的乾脆點能死呀。
小棟子點了點頭,隨後牙疼似的嘶了口氣,繞著那六個一動不動的亡魂轉了一圈,低聲道:“有兩種方法,一種破,二種合,破很簡單,直接將這六道魂魄毀了就行,非常的簡單,讓你那小傢伙動手就成,合就有些麻煩了,可能還要你冒上一些風險才行。”
我點了點頭,問他兩種方法有什麼區別。
小棟子告訴我說,破者簡單方便,時間也短,但是太傷陰德,對你我都太過不利,但是合的話卻是不同,在破了這陣的同時還可以讓我得到一些實惠,但與此同時又帶有一定的風險。
我算是聽明白了小棟子這話,說實在話,若是讓我貿貿然一次性毀了這六人魂魄,說實話我也有些於心不忍,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五六歲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想到這裡,於是我便點了點頭說:“那便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