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牛根生會真在外邊隨便找個賓館的,但是,我沒想到才一出門就看到他直奔一輛某馬X5而去,拉開車門之後衝我道:“大師,您裡邊請,這裡的條件太差,跟叫花子窩似的,要不咱們去市區找個好點的賓館看看。”
我聽了一驚,直咧嘴的說要不就這裡算了,也還不錯的,我平常需要外出的時候也都在這裡住的。
但牛根生死活不依,愣是說像我這種大能力的高人住這種小破賓館也太掉價了,死拉硬拽的帶著我到了市區,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在一個五星級酒店開了兩間床相連的套房,單單只是房價就花掉了我一年的生活費,讓我咂舌不已。
不過我想既來之則安之,也就沒再羅裡吧嗦的了,跟牛根生進了房間。
雖然我表面上已經儘可能的表現得淡定了,但是,等真進去之後還是著實大吃了一驚,大有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感覺,只覺得眼睛都被這裡頭奢華至極的裝飾給弄花了。
我看了看時間,也才八點多鐘,早得很呢,於是便趁著沒事跟牛根生聊了起來。
牛根生告訴我說,最開始他來這城市打拼的時候,無論是天橋還是大馬路都睡過不少,可以說是受盡了別人冷眼,之後先後洗過碗、搬過磚,反正是什麼能活命就幹什麼。
就這樣一連苦撐了好幾年牛根生總算是攢了些本錢,於是便想著找點小生意做,可是,他人沒什麼文化,不懂得經營,幾番折騰下去一下子將老闆都給賠光了,無奈之下他又只好從基層幹起,重操舊業做了起來。
聽他說這事的時候我是連連點頭,這可以說是最為典型的草根階層的血淚發家史啊。
但接下來牛根生告訴我了,他說他真正發家是因為他無意之中救了一個老人,那位老人為了感激他,便將自己祖上傳來的一塊玉牌給了他,並告訴他說這塊玉牌可以給他帶來財運。
開始時牛根生是不信的,他想既然這玉牌這麼有用,但是這個老人為什麼沒發財呢?
不過,反正將這玉牌帶著也不礙事,於是牛根生也就沒當回事,依然做著自己每天都在做的事。
可是,也就在得到這玉牌之後,他的運氣還真好了起來,先是無意自己救了自己老闆一命,那老闆感激他救命之恩,給了他一大筆錢不說還將他提成了自己公司的一個小頭目。
而且,在牛根生做這個小頭目的時候,他的運氣依然沒有半點減退,像打了雞血似的,幾乎是做什麼什麼就成,幾番下來積攢了不少的錢。
而這個時候牛根生就不再甘心給別人打工了,於是又起了心眼自己去單幹,想著自己運氣好,那就乾脆做來錢最快的事情,就是買股票。
可是當時股票不太景氣,好多人都虧得血本無歸,但是牛根生不同,他喜歡用全部家當去買一隻股票,一賺就抽身,絲毫不遲疑。
還別說,牛根生的運氣真就好到逆天了,自從進了股市之後,他幾乎是買什麼股什麼股就漲停,他賣什麼股什麼股就變綠,幾番下來他已經幾乎成了股市之中風向標一樣的存在,甚至到了最後好大一幫子人都跑來跟他套近乎,想知道他準備買什麼股票。
這樣做了一段時間之後,牛根生的資產再次番了幾番,已算得上是富豪一樣的存在。
可他這樣還是不甘心,覺得來錢太慢,於是索性跑去賭。
可這一賭更不得了了,讓他的財產幾乎是以幾天一番的速度拼命往上竄,幾乎逆天到了別人都認為他是在耍老千一樣了。
為了這事,牛根生才終於有些怕了,於是悄然收了手,想著安心過上一段時間的富豪日子再說。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隻厲鬼纏上了他,說是要他的命。
如果換作之前窮困潦倒的時候牛根生還真無所謂了,但現在有錢了,日子也過得舒坦了,他哪裡還捨得死呀,於是想盡了辦法想送走這索命的厲鬼,但幾番折騰下來,這厲鬼非但沒走,還直接給他下了最後通牒,那就是定於今天要他小命。
這一下牛根生真怕了,正猶豫著要想個什麼辦法活命的時候看到了我讓小傢伙吞了那小混混魂魄的一幕,於是就死乞白咧的找上了門來。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也算是哭笑不得了,特麼的這傢伙什麼人吶,居然牛逼成了這樣,那要所有人都跟他這樣的話,這以後還了得呀!
所以,在我看來這牛根生是吹牛逼的!
牛根生看我似乎不信的樣子,嘿嘿一笑,轉身拿出一副撲克牌說:“你要不信咱們試試,咱們來個最簡單的比大小,怎麼樣?”
我看他信心爆棚的樣子,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隨便抽了一張,是張皮蛋,已經不小了,心想難道他還抽得到K不成?
可是牛根生看都沒看就隨手抽了一張,輕輕往桌面上的扔,居然真是張K。
我不信了還,於是又說,要不咱們比小,誰小誰贏!
“也行”,牛根生淡淡一笑,繼而又隨便抽了一張,看都沒看就往桌上一拍,我定睛看去,這下真服氣了,居然是張方片A,小得不能再小了。
我無語了,已經幾乎完全相信了牛根生的話。
只是,我有些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牛根生會有這種運氣呢,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和牛根生磨嘰了幾個小時之後我也感覺累了,想睡覺,但這個時候牛根生卻不淡定了,非常緊張的樣子。
我咧了咧嘴,心想著這也難怪,如果那厲鬼真的在十二點的時候來索命的話,這也就意味著牛根生的壽命已經進入了倒數階段,也難怪他會緊張了。
“不行,我得放鬆放鬆去,我實在受不了了”,牛根生在房裡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於是索性嘆了口氣,重重跺了一腳,繼而直朝門口跑了過去,繼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擠出一絲笑意來問我:“大師,不知道您那個……嘿嘿,要不要去放鬆放鬆,我知道一個會所,裡頭的姑娘漂亮著吶……”
臥草,一聽到這我登時驚訝得坐了起來,心想著這牛根生心真夠大的,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這些事情。
於是我連連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說不去,同時將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您可悠著點兒注意下時間,要真過了十二點您還沒回來的話我可就沒辦法啦……”
“知道”,牛根生嘿嘿一笑,大踏步的出了門去,可是,沒過多大一會又折返回來,哭喪著臉說:“大師,我真不行……”
我咧了咧嘴勸他說先別擔心,這事情該來的還得來,你怕也沒用,倒不如先安心在房裡呆上一會,養好了精神等下應付那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牛根生才將臉一沉,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大師你說得對。
我給自己定了個十一點半的鬧鐘,之後便不再理會牛根生,將小傢伙請了出來之後就睡下了。
“大師,鬧鐘響了……”,鬧鐘響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到了牛根生叫我的聲音,我要不是念著他這是情有可原的話非得給他兩巴掌不可。
於悶哼了一聲說知道了,之後就坐了起來,看著牛根生,發現他此時面色忐忑,額帶冷汗,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打量著四周,我看了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有些感同身受,於是故意茬開話題跟他胡天海地的亂扯起來。
而他顯然沒這個心思跟我聊天,不住的低頭看時間,最後終於臉色一白,驚聲道:“大師,到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我也不免心頭一跳,點了點頭,連忙讓小傢伙來到我的身邊護衛著。
在這瞬間,每一秒都過得特別的緩慢,我幾乎屏住了呼吸嚴陣以待的看著四周,並沒看到任何的異常,這牛根生口中的那個索命厲鬼也並沒出現。
“你說的那厲鬼呢?怎麼還……”,我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氣了,於是問牛根生起來。
“哈哈……”,牛根生低垂著頭,在我問他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放聲大笑,他的表情非常的怪,不復剛才的忐忑不安,反而顯得有些得意和張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聲音有些變化,透著股子蒼老的味道。
我登時頭皮一麻,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很顯然,現在的牛根生絕對不是剛才的他,而且,與此同時,小傢伙也突然全身緊繃,衝著這牛根生低吼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你是誰?”我冷冷的問道,心裡已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沒曾想到這厲鬼出現得會這麼突然,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上了牛根生的身。
“我是牛根生”,他冷冷的回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我心頭一跳,一股子怒氣騰騰燃起,聲音再次冷了一些,又道:“你到底是誰?不說的話,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