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一看到這人影的時候,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著我特麼的才出去一會,你竟然就溜到了我宿舍裡頭,你這不是做賊是什麼?
可是,等到我看清這人的衣著之後,我所有的憤怒都瞬間泯滅無形,霎時間變得老實起來。
因為這人穿著一身警服,戴了個大蓋帽,正戴著白手套在我宿舍裡搜尋著。
我算是無語了,心想著我特麼的是這宿舍裡頭最窮的一個,你來我這裡搜個毛啊,難不成把我當賊了不成?
不過,人家警察在辦案,我雖然不滿,但也不敢攔著呀,於是只好訕訕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他在我那裡翻東翻西的搞完之後這才嘿嘿一笑,湊過去問他:“警察叔叔,您這忙完了麼?”
這警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沉聲說:“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這一層發生了鉅額財才失竊案件,現在正在秉公搜查,希望同學你配合著點。”
我撇了撇嘴,心想你特麼的打什麼官腔吶,沒搜完就沒搜完唄。
說到這裡,我索性懶得再理會他,看著他在那裡翻箱倒櫃了半天之後居然一拐彎進了衛生間裡頭。
我登時樂了,心想著你跑衛生間裡頭找什麼呀?找屎呀?我這衛生間裡頭除了蹲坑就是洗漱盆,你真愛搜的話搜上一整天也無所謂。
我眼見著這警察一番蒐羅之後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水箱,心裡終於一鬆,心想著你特麼的愛搜就搜,本來勞資還想舉報一下那胖子的,但經你這麼一弄,勞資索性就不吱聲了,由得你們查去。
可是,也就在這警察把那水箱開啟之後朝裡頭看了一眼,隨即一把將水箱蓋放到一邊,居然將手伸了進去。
這一下我就不淡定了,心想著你特麼的該不會真在裡面發現了什麼吧?
我很快就傻眼了,因為,我真看到他從水箱裡頭拿出了一個塑膠袋,書本大小,鼓鼓囊囊的像真裝了不少的東西。
只見他稍稍開啟來看了一眼,隨後便立馬轉身走到我面前,冷冷看了我一眼,之後就站在門口沖走廊喊了一聲:“快來,有發現!”
一聽這話我登時臉都黑了,心想你特麼的這是什麼意思呀,你這不無異於告訴宿舍所有的人我特麼是賊麼?我什麼時候偷東西了?
我憤憤不平的走過去正要質問他來著的時候,卻見他又猛的一個轉身,衝我冷喝一聲道:“站好了!”
我登時一驚,本來還真不想聽他在這吆五喝六的,但是一看他那大蓋帽,我頓時沒了膽兒,心想著與誰鬥也不能與官鬥,否則的話這不是找死麼?
無奈之下,我只好死咬著牙站在了原地,恨恨的看著剛才他從水箱裡頭掏出來的黑塑膠袋,心想著這特麼的該不會是那些失竊的贓物吧?
很快其餘警察便趕了過來,一把死死堵住了門口。
只見這警察拿出塑膠袋來,將其當著我的面一把開啟。
眼見這黑塑膠袋裡頭的東西,我登時頭皮一麻,一顆心瞬間涼到了極點。
這特麼的居然是老厚一匝錢,裡頭還夾著一塊金錶,不正是失竊的贓物麼?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我特麼的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們同學,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將這贓物亮了相之後,這警察站到我的面前,冷聲問我。
我早就急得不行,連忙聲辯道:“不對,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哪裡來的,我是冤枉的……”
我特麼這個時候肺都要氣炸了,心想著肯定是哪個孫子要陷害我才將這東西藏到了這裡。
可是,此時贓物就擺在眼前,我哪裡還有聲辯的餘地呀,喊冤的聲音再大都已然顯得非常無力起來。
“帶回去”,這警察環顧四周看了一圈,隨後冷聲說了一句。
只聽他話音一落,一副冰涼的手銬便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面。
我心如死灰,一時之間徹底的亂了套了。
我被這幾名警察押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樓下走去,感覺自己已經被那些怪異的目光紮成了馬蜂窩,恨不得找條縫一股腦兒鑽下去才好。
我想,即便這事不是我乾的,那我這也完了,我甚至可以肯定,不消十分鐘我偷了別人錢和手錶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學校,404宿舍的陳壽寧的大名將在這個學校永垂不朽。
我甚至還在想,就算他們將我無罪釋放了出來的話,我還有沒有必要在這學校再讀下去。
人要臉,樹要皮呀!
我被他們木然的帶上了警車,隨後又被他們押著進了警局,之後就是一番例行公事的審訊。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只知道等這一番折騰完了之後天都黑完了。
我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號子裡頭,一顆心比這室溫還要冷上百倍。
我始終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在我看來,唯一可能偷這東西的人就是那胖子。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胖子偷了東西之後明明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全身而退的,他為什麼要放在我衛生間的水箱裡頭呢?
這太不合常理了。
如果說這是一起人為的嫁禍的話,那他為什麼要嫁禍於我呢?我和他並不認識,也沒礙著他什麼,我甚至還好心好意的借廁所給他用,他為什麼要陷害我呢?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一驚,都有些懷疑這偷竊的是另有其人起來。
只是,還能有誰呢?
這麼多錢和一塊表並不顯眼,那賊有能力偷到手自然也有能力帶出去,又為什麼要放在我那裡呢?
思前想後一番,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根本不是一起盜竊案,而是一起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麼要嫁禍我呢?我一窮逼學生,一無財,二無勢的,他吃多了撐呀。
我無力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面,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和迷茫。
我不知道這一夜我是怎麼熬過去的,我只知道,這一夜無比的漫長,我幾乎是讀著秒等到天亮的。
看著緩緩變亮的天色,我突然之間好希望他們能再來審我,這樣的話我就能告訴他們這是一個栽贓陷害的案子了。
但可惜的是,他們似乎將我遺忘在了這號子裡頭一般,一直等到天色泛黃的時候才又有一個警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冷著張臉問我:“陳壽寧,你已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將對你依法提起公訴,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一聽這話我登時一驚,心想我特麼的什麼時候認罪了?我特麼的比竇娥還冤呢,我認命都不會認罪的啊!
於是我連忙大喊冤枉,但可惜的是,這警察似乎對喊冤已經木然了似的,根本就不理採我,見我除了喊冤之外沒別的聲音之後,居然轉身就要離開。
眼見這情形我更是急得不行,於是連忙再次喊住了他,告訴他說這是栽贓陷害,讓他幫忙調查調查。
“事情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是不是栽贓陷害也不是你說了算,我看你還是想著怎麼坦白從寬吧!”
在我跟他說了這事之後,這警察依然沒有半點理會我的意思,反而冷冷一笑,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除了我那根本就止不住的哽咽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悠悠從無窮無盡的絕望之中清醒過來,越想越是不甘心,咬了咬牙,怔怔的著看那掛在大鐵門上的鎖頭,冷哼一聲坐了起來。
照眼前情形看來,要想洗脫我的罪名,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越獄!
只是,眼前這種情形我如果越獄的話只怕後果更嚴重呀!
我雖不是學法律的,但是,這點基本常識我還是懂的。
只是,我特麼的是冤枉的呀,這幫人將我關了冤獄我還不能出去了?
一想到這裡,我兩眼幾乎都紅了,二話不說將小傢伙叫了出來,想讓他幫我把那鎖頭給弄開。
小傢伙見我身陷囫圇也是氣得全身直哆嗦,怪叫著向那鎖頭衝了過去,沒費上三拳兩腳的功夫便將那鎖頭給一把開啟,與此同時,鐵門也吱呀一聲開了。
我心中一顫,二話不說推開鐵門出了號子,辨別了方向之後正要衝出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我看不到的拐角那裡居然坐著一個人。
我登時嚇了一跳,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裡竟然還窩著個人。
不過,我看他耷拉著頭,身上也沒穿警服,以為是個無關的人,於是便深吸口氣,強自鎮定心神,正準備著朝那大門走過去的時候,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確定你這樣能跑得掉?”
他的聲音非常冷靜,而且很明顯也知道我的身份,似乎早就料到我會越獄一般,而且,更為讓我心驚的是,特麼的這傢伙好像就坐在那等我出來一般。
“你是誰?”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更不能慌,於是強自冷靜下來,沉聲問他。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悠悠的抬起來頭,將一張臉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