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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扭曲的人格

雖然早就料到黃玉全一旦出手,結果必定不凡。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輕描淡定的就將水底這個棺材給弄了出來。

而且,從他這架式看來,他根本就沒怎麼動真章。

甚至我還感覺,這棺材好像有些懼怕這黃玉全一般。

黃玉全只是冷冷的看了這棺材一眼,輕哼一聲道:“故弄玄虛!是你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動手?”

話音一落,“吱呀”一聲輕響便瞬間傳來,好像生怕這黃玉全久等一般。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我真有些眼前發黑,心想著我本來還打算利用這棺材對付黃玉全的,現在看來,似乎這棺材都不敢和黃玉全正面衝突,那就算我這點小詭計如願了也是惘然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黃玉全的實力,要想找到那東西只怕不過是分分鐘的事,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同樣命不久矣?

看著這一幕,我糾結到了極點。

“嘭!”

也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蓋陡然被大力掀開,露出空空如野的內部,直愣愣的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個時候視野非常的好,探頭向棺材裡頭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感覺從棺材底部能夠清晰的看到冥村裡的情形。

黃玉全似乎對此非常的滿意,淡淡一笑,繼而看向了我。

我登時心頭一緊,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實在有些怕再去那冥村。

因為照眼前情形看來,黃玉全分明就是要我去冥村拿他要找的東西呀!

“你不想去?”黃玉全淡淡一笑,看似非常友善的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以為黃玉全會發火,但卻沒想到他居然無事一般的又側過臉去,冷冷的看了棺材裡頭一眼,伸手到懷裡一掏,拈出五張紙符來,隨後一灑,將這五張紙符均勻的灑落在地,繼而又轉頭對我說:“手伸出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卻又不敢拒絕,於是只好木然的伸出了手,卻見他伸手朝我指頭猛的一掐,瞬間破開一道血口,殷虹的鮮血瞬間湧出。

黃玉全以手指沾了一點鮮血放在鼻下聞了一聞道:“陽魄陰魂,打得好主意啊!”

話音一落,他便將手指一彈,那滴鮮血便如同長了眼一般的朝著其中一張紙符掠了過去,不偏不倚的落在紙符上面。

“呼”的一聲一道陰風颳起,再次看時才發現,那紙符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虛幻的人影,而且隨著我鮮血的乾涸,這人影越發的清晰,定睛看去,只見這人西裝革履,梳著個大背後,大腹便便的立在我的面前,看上去竟然有些熟悉的樣子。

“不用看了,這就是那個房地產老闆”,黃玉全面色平靜,又依次從我手指上取下四滴鮮血,一一彈落在剩下四張紙符上頭,不大一會便見另外四個完全陌生的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憤怒反而多過了恐懼。

因為,我能猜測得到,剩下的四人肯定也是和這房地產老闆一樣屬於無故慘死的。

草菅人命!

這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詞,我還能夠想到,這四人背後,應該同樣也有著四個和我舅舅一樣無故蒙冤的人。

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一想到這裡,我看向黃玉全的表情也越發的冷了起來。

黃玉全淡淡一笑,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情緒一般,面無表情的說:“弱肉強食,他們能為我所用也是不錯的,至少免得魂飛魄散。”

“是嗎?那如果有一天別人也這樣對待你呢?”我自問並不是個正義感爆棚的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哦?”黃玉全淡淡一笑,轉過頭來,同時將手一揮,那五道虛幻的人影便齊刷刷的躍進了那棺材之中,繼而輕聲說道:“如果對方有這個實力,那我自然也是毫無怨言。”

“那張永忠的死,是不是也是毫無怨言?”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這麼冷血的罔顧生死,死死的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問了出來。

我是怕死,但是,眼前看來,我就算死,也不能讓他找到那個東西,因此,我直接祭出了最鋒利的言語。

果然,我此言一落,黃玉全登時表情大變,猛的一個轉身,目光如刀似的看著我說:“你就真這麼急著死?”

我冷哼一聲,強忍著頸間的劇痛,雖然這才醒悟過來自己似乎衝動了些,但是,我並不嘴軟,同樣冷冷的看著他。

黃玉全冷冷的看了我半天,最後悠然鬆開了手,撇過頭去,兩眼怔怔的看著依然浮在水面上的棺材,過了好大一會才悠悠的說了起來。

他說,這事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但是,既然我要死了,說說也是無妨的。

黃玉全告訴我說,他和張永忠兩人都是孤兒,自小食不裹腹,無數次從野狗嘴裡搶食吃,受盡世人冷眼和欺凌,以常人無非想象的狀態生存在這個世界之上。

但是,也正因為這樣,他和張永忠兩人越發的相互依賴,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活下去。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和張永忠兩人建立了遠遠超出世間任何情感的情誼,甚至說是骨肉相連也不為過。

甚至有一次,他實在餓得急了,從一個麵包鋪裡偷了兩個麵包,被那麵包店的老闆拿刀追砍,要不是張永忠拼命抱住了那麵包店老闆的腿,只怕早就死了幾十年了。

也正因為這親,張永忠背上捱了一刀,一連高燒了快一個星期,要不是遇到他們的師父,只怕那一場高燒就足夠要了張永忠的命。

所以,在黃玉全看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張永忠,就算是他的師父也只不過是第二親的人。

說這話時,黃玉全不像是個草菅人命的大魔頭,反倒是像個回憶往事的中年人,喃喃自語,臉上時而淡笑,時而冷厲,讓我也不由得受他這話感染,實在無法想象那是怎麼樣一種生存狀態。

說實話,對於他說的這些,我還確實有些同情。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草菅人命吶?

不過,常言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得不承認,在那種艱難的生存環境之下,誕生出他這種人格扭曲的人來也不算稀奇。

所以,我只好無言以對。

因為,我無法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指責他為什麼這麼冷血。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似乎對我的反應非常奇怪,黃玉全反而淡淡一笑,開口問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兩手一攤道:“說什麼?因為兩個麵包就可以拿刀砍傷一個小孩,這種人確實該死。”

“哦?”黃玉全臉上露出一股奇怪表情。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草菅人命,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麵包店老闆一樣”,我又補充了一句。

話音一落,黃玉全竟然哈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身上殺氣盡數褪去,好像一個正和我閒聊的中年人一樣,擺了擺手說:“你說的對,的確不是所有人都和那麵包店老闆一樣。”

說到這裡我又是一愣,不明白他這到底什麼意思。

“但是”,黃玉全又開口道:“這世上有很多人比那麵包店老闆還要該死千倍萬倍。”

“這個”,黃玉全指著那房地產老闆所在的符紙道:“拐走那個小民工的妻子,又強J了他十六歲的女兒,還買通了警察,最後逍遙法外,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死?”

我看著黃玉全通紅的雙眼無言以對,只得以苦笑回應。

“這個”,黃玉全又指向另一張符紙說:“雖然是律師,但卻利用自己對法律的瞭解,幫助無數貪贓枉法的有錢人逍遙法外,他比起那房地產老闆更加可惡!”

我面色木然,雖然作任何回應,但是隱約之間已經開始有些認可他的做法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服他,但是,我不得不說,如果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這每一道怨魂背後同樣有著更多的怨魂在哀嚎?

說實話,我真有些退縮了,愣愣的看著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完全無法對他所做的這些事做任何評價了。

良久之後,黃玉全這才緩緩平靜下來,悠然的看著我說:“謝謝你!”

我又是一愣,越發的搞不懂他了。

“如果不是我必須要殺你的話,我甚至都想把你給放了”,黃玉全淡淡一笑道:“這世上人們事非不分,難得有像你這麼談得來的,殺了你未免太可惜了些。”

聽到這話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正無言以對的時候,他又補充了句道:“所以,為了把你留住的同時又為我二師弟報仇,我決定保留你的魂魄,讓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臥草”,我登時頭皮一麻,這黃玉全不是一個變態,他根本就是一個超級變態嘛。

我只覺嘴裡發苦,喉頭咯咯兩聲,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同時也就在這個時候,“噗”的一聲輕響傳來,黃玉全臉色一變,卻見那地上一道紙符竟然就在這個時候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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