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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死之前就已經死了

雖然從目前瞭解到的情況看來,所有的證據都直接指向我舅舅,但是,在我看來,這裡頭的漏洞還真是不少。

原因有三:

第一,如果真是我舅舅殺了人的話,那他為什麼偏偏要用自己專用的錘子呢?而且,他用了這錘子還特別藏在自己那裡,甚至連血都沒洗,這不分明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麼?

第二,殺人現場的問題,雖然門口馬路上的監控直接指名當晚只有舅舅和他老闆在工地上,但是,這並不表示工地上就絕對只有這兩人在啊,要知道,作為一個尚未建成的工地,要進去一個人的方法還是非常非常多的。

第三,殺人動機的問題,之前那老闆欠我舅舅這麼多工錢沒給我舅舅都沒怎麼樣,怎麼現在反而發了一半的工錢之後倒下了殺手了呢?這有點說不過去吧,雖然那老闆在發工錢這事上確實擺明了是欺負人,但是,這並不表示我那老實本份的舅舅就會將他給殺了呀?

而除此之外,像那什麼殺人兇器上的指紋等等,這更是無稽之談了,要知道,要造成這種現象方法非常簡單,戴個手套就成。

所以,綜合這些情況看來,我舅舅十有八九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出相信我舅舅不是兇手,否則的話,我也會和那些警察一樣,直接將我舅舅設為首要的嫌疑犯。

只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些情況除了跟律師溝通之外,警察那邊並不會將我們這些猜測當真。

等到從警局裡出來之後,我便將我這些猜測跟我娘說了,讓她找個機會跟律師好好溝通一下,至於其他事情,我還真插不上手。

但是小棟子卻不這麼看,只聽他嘿嘿一笑問我:“小寧子,別說哥沒幫你,今兒這警局裡頭還真有熟人,要不咱們再具體瞭解一下,怎麼樣?”

說實話,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我確實有些心動,因為不管怎麼說,對這個案子瞭解的越多,越有利於我找出其中的疑點,怎麼看都是好事。

所以,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跟著他再次回子局裡,幾番問了之後最後來到了警局裡頭的一個辦公室。

這辦公室裡頭坐著一個年輕警察,膚色略黑,眼睛明亮,左額有道小指長短的傷疤,但並不影響他整個人的氣質,反而顯得精神奕奕的。

“嘿,老馬”,小棟子也不客氣,才一進辦公室就顯得極為熟絡的打起了招呼。

聽到小棟子這一喊,這姓馬的警察先是一愣,這才將目光從電腦顯示器上移開,繼而看向小棟子,稍稍愣了一下便連忙起身,顯得非常親熱的樣子跟我們打了招呼。

“小寧子,不是哥跟你吹,這馬警官可了不得,現在可是局裡最年輕的隊長,手裡頭破了不少的案呢”,小棟子大刺刺的坐了下來說:“他這人有個特點,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好多死案懸案都是在他手裡了結的。”

“嘿嘿,惠大師這高帽子我可戴不了,小兄弟你叫我馬如龍就行,實在不行叫龍哥也成,反正我比你大上一些嘛”,馬警官一點架子都沒,淡淡一笑看著我說。

我也是對這馬警官印象非常的好,於是也跟他打起了招呼,之後才由小棟子說起了我舅舅這案子的事。

聽到這案子,馬如龍眉頭微皺說:“雖然這案子確實由我負責,但目前這案子還沒提交公訴機關呢,正處在蒐集證據和審訊的過程當中,還沒到上法庭宣判的階段,你們說的這個情況,倒只能作為我們調查取證的一個思路而已。”

馬如龍才一說完,小棟子便兩手一拍道:“那不是更好?你去問問看,這事有沒有我們摻合的份?”

一聽這話馬如龍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看了看我對小棟子說:“惠大師,這事只怕不太好辦,你惠大師作為協助力量參與到案子中間來當然沒問題,但是……”

說到這裡,馬如龍才看向我說:“陳兄弟只怕就不行了,因為他是當事人的親屬,進了這案子只怕會惹出些事非來。”

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如果我參與到這事中間的話,不管怎麼著我肯定都會帶有私心,到時候豈不是會進一步直接影響這調查方向?

想到這裡,於是我看向小棟子,點了點頭說:“這一點我理解,所以那就只好麻煩你了。”

小棟子咧了咧嘴說:“不摻合也行,要不這樣,龍哥,你能把這案子有關的資料給我看看嗎?要知道我這人弄些封建迷信的事還行,要真破案的話,以我這性格只怕是瞎攪合。”

馬如龍遲疑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轉身拿來我舅舅這案子的檔案,裡面除了一些筆錄之外,一大匝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這照片實在太血腥了些,我才看上一眼就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只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西裝革履的,一張臉被砸得稀爛,紅的白的攤了一地,整個腦袋完全變形,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小棟子也是臉色微微一變,咧了咧嘴道:“草,這還真他麼的狠心吶。”

小棟子一面說,一面不停的換著照片看,同時還時不時的問上馬如龍幾句,看他對於這個案子是什麼個看法。

馬如龍搖了搖頭說:“目前看來,也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初步認定是兇殺。”

“兇殺?”小棟子眉頭一挑,嘿嘿笑道:“這當然是兇殺了,但是,這隻怕不是普通的兇殺啊!”

“什麼意思?”馬如龍也是一愣,低聲問道。

“喏”,小棟子挑出其中一張這死者正臉的照片說:“你發現什麼了沒?”

馬如龍搖了搖頭。

小棟子嘿嘿一笑,指著死者嘴邊地面說:“這呢?”

馬如龍還是搖了搖頭。

小棟子見此顯得非常無奈,輕嘆口氣說:“你看他嘴唇紫中泛黑,眼瞳泛白,只怕是死得不簡單吶!”

“怎麼不簡單了?”

小棟子搖了搖頭說:“在我看來,只怕這人死之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

一聽小棟子這話,我和馬如龍都是一愣,不明白他這前後矛盾的話到底是什麼個意思,無法理解他這“死之前就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棟子斜藐了我們一眼,咧嘴笑道:“在我看來,魂魄離體就是死。”

說到這裡,他又一看馬如龍說:“但在你們看來,肉體壞了才是死。”

“所以呢,我才說這人在死之前就已經死了,懂嗎?”

馬如龍一臉懵逼。

但我卻聽明白了,因為,這一段時間我接觸這種神神怪怪的事實在太多了,於是稍一思量之後問小棟子:“你是說,他在進到這工地之前就已經魂魄離體了,對嗎?”

小棟子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這一下我弄明白了,也就是說,真正來到那工地並被殺的其實只是這老闆的肉體,而他的魂魄則早就不在身體之中,因此,這就更加可以斷定,殺害這老闆的是另有其人。

只是,在法律上並不承認魂魄一說,認定兇手的唯一方式不還是誰錘殺的他誰就是兇手麼?

一想到這,我登時頭一斗大,看來,要想弄明白這事只怕還得多花費些工夫了。

而小棟子卻似乎沒了再理會這事的意圖,將所有的東西還到馬如龍手裡頭,嘿嘿一笑說:“這案子,以你們的能力只怕破不了,而且,就算破了,只怕也是個冤案。”

他說得非常的不客氣,我本以為馬如龍會不樂意,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反問小棟子怎麼回事。

小棟子兩眼一眯,故作高深的說:“你們先查,等搞不定了再來找我。”

說到這裡,小棟子竟然嘿嘿一笑,將我們所在賓館的地址給了馬如龍說:“我們會在這裡住三天時間。”

話一說完,小棟子衝我神秘一笑,竟然轉身便拉著我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