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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老墳葬新人?

眼看著那兩枚沾了我鮮血的銅錢直直的立在林子叔那光潔平整的墓碑上,我登時就呆了。

這怎麼可能?

眼前這一幕已經再次超出了我的認知,如果說一枚因為小機率事件會立著我可能還信,但是,這一次扔出兩枚都立著那打死我也不敢信吶。

小棟子也是呆了,兩眼怔怔的看著這兩枚立著的銅錢,一副連大氣也不敢喘的樣子。

一時之間,我們三人相對無言,都愣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枚小小的銅錢上面。

“呼”的一聲,再一陣夜風吹來,也終於就在這個時候,兩枚立著的銅錢終於倒了。

我定睛一看,背面朝上!

是坤!

雙坤!

小棟子當時就不淡定了,喘著粗氣連連後退幾步,嘴裡不住嘀嘀咕咕的說:“這事可就不好搞了,難道我真要虎頭蛇尾了不成?”

我記得小棟子當時就說過要擲個雙乾,那就意味著林子叔同意。

但是,眼前是雙坤,那豈不是意味著林子叔不同意?

可是,林子叔不同意為啥還又是託夢又是給我吮傷口來著?

小棟子一隻手捏著拳頭,一手不住的撓自己腦門上的傷疤,就犯起了難,嘀嘀咕咕的磨嘰起來。

沒聽到小棟子發話我自然是不敢亂動,於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強子哥反倒堵氣似的一把拿起了鍬,二話不說真開挖了起來。

“強子哥……”,我感覺心都要裂開了,眼前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是,小棟子沒吭聲,這麼貿然行動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小棟子聽到我的低喊也回過頭來,不過,他並沒多作表示,反而兩眼死死的看著強子哥看了半天,最後才低聲說:“對了,你是他兒子,想來他應該是不會害你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小棟子這話,但是,我分明感覺得到,對於強子哥的生死,小棟子並不太關心。

“強子哥,我來幫你……”,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腦門一熱,也加入到了挖墳的隊伍當中。

林子叔的墳埋得並不算深,不大一會我就感覺鍬尖一滯,已經觸到了棺材板,於是和強子哥兩人相視一眼,用力稍輕了些,將那覆蓋在棺材蓋上的一層薄土給掀了開來。

看著那完全展現在眼前的棺材,我這才感覺有些後怕,不管怎麼說,我們這必竟是在晚上挖墳,可邪門著呢。

“開棺”,反倒是小棟子沒這麼多的顧慮,眼看著棺材已經出土了,他咬了咬牙,低沉的說了一句,也和我們一樣拿起一把鐵鍬,探進了棺材縫隙之中。

“啪!”

讓我們意外的是,這棺材蓋竟然好撬得出奇,輕鬆一下子就給撬開了,好像根本就沒上釘子一樣。

“娘!”

我還沒完全看清棺材裡頭躺得是誰的時候,強子哥竟然哀嚎一聲,一把跪在了地上。

“娘?”我登時愣了,心想這不是林子叔的墳麼?

想到這裡我於是定睛看去,頓時身體一顫,好似臘月天裡被人當頭澆了桶冰水一樣,一下子從頭冷到了腳底板,怔怔的站在那裡完全呆了。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棺材裡頭躺的竟然是一個女人,兩眼高聳,形成兩個血肉模糊的鼓包,臉色青紫,嘴巴微張,一道血線順著嘴角落下,在臉頰上畫了道泛黑的痕跡,兩手雖然放在腹部,但並不像平常去世的人那樣是很安祥的平放著,而是手指彎曲成勾形,五指對放,形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中空圓拱。

雖然知道秋娥嬸死了,但是,我並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也沒去看過一眼,而且我也因為回魂顯屍這事知道秋娥嬸死得肯定有些慘。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死時竟然是這麼一番模樣。

當然,我更沒想到的是,秋娥嬸怎麼會在林子叔的棺材裡頭?

我沒吭聲,冷汗已經唰唰的從我額頭滾落下來,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強子哥早就泣不成聲,而小棟子則面沉似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兩眼死死的盯著棺材裡頭的秋娥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我分明看到,他那緊緊握著的拳頭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良久之後,小棟子才再次重重一甩拳頭,深吸了口氣走到我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問我:“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秋娥嬸是怎麼死的呢?”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這一問也讓我感覺莫名其妙,我稍稍回了些神,無力的搖了搖頭,看向正跪在地上哽咽的強子哥,在我們這三人中間,唯一知道答案的就只有他了。

只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一瞟,看到了旁邊一座新墳,那裡才是秋娥嬸的墳,而且,之前白天的時候我分明看到那棺材裡頭也躺著一個人。

但如今我們親眼看到秋娥嬸躺在這裡,那麼,那座新墳裡頭又是誰呢?

“把墳還原吧,我一開始就弄錯了”,小棟子像被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臉色蒼白,言語無力的指了指秋娥嬸的棺材說。

他這話也驚動了強子哥,而強子哥也是隨即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棺材裡頭的秋娥嬸,又看了看小棟子,怔怔的問:“那我爹呢?”

“你爹……”,小棟子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接著說了一句再次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的話來。

他說:“你爹,只怕從始至終就沒下葬過!”

“什麼?”不單是強子哥,就算是我都完全不相信這事。

要知道,村裡每死一個人都是由著鄉村父老幫忙齊力完成的,林子叔沒下葬這事又怎麼可能這麼不動聲色就給瞞天過海了呢?

“我想,有人不願意你爹葬在這族墳裡”,小棟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接著說了一句,繼而指著旁邊秋娥嬸那座新墳墳說:“你信不信,這裡躺著另外一個男人?”

聽到這話的強子哥首先就不樂意了,幾乎睚眥欲裂的指著小棟子的鼻子罵:“你放你孃的狗臭屁,我孃的墳裡怎麼可能躺別的男人?”

強子哥這樣我是完全理解的,因為,對於死人來說,這棺材無異於睡床,而小棟子這話也無異於在說秋娥嬸偷人了,這對任何做兒子的來說都是奇恥大辱,不動怒不生氣才怪了。

“不信?”小棟子倒也沒生氣,冷冷笑了兩聲說:“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說,怎麼賭?”強子哥全身氣得直哆嗦,兩眼通紅,捏緊的雙拳不住顫抖,顯然也是鐵了心了,因而沒有任何遲疑就回了出來。

小棟子倒是沒像他這樣,反而嘿嘿一笑,撓了撓腦門上的疤痕說:“很簡單,如果這墳裡真睡的是別的男人,那接下來只要我在這村裡的日子,你就得無條件的聽我指揮,任何我要求你辦到的事你都必須辦到,怎麼樣?”

“那你要輸了呢?”強子哥冷冷的問。

“我要輸了?”小棟子嘿嘿冷笑,直視著強子哥的眼睛說:“我要輸了的話在你孃的七七之內我每天在這裡披麻戴孝替她守靈!”

聽到這話我還真心頭一跳,這個賭注已經相當大了,要知道這披麻戴孝可是隻能給自己至親之人才弄的,小棟子這樣無異於詛咒自己死爹死娘啊!

“可以”,強子哥幾乎咬牙切齒的一個轉身拿起了鐵鍬,將秋娥嬸所在的棺材還原之後又準備開始挖一旁那座新墳。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棟子反倒是低喝一聲攔住了他。

“怎麼?怕了?”強子哥冷冷一笑,已經將小棟子當成了仇人一樣。

“怕?我怕什麼?這墳挖肯定是要挖的,不過不能這麼草率的挖”,小棟子一面說,一面走到那巨大的揹包旁邊,從裡頭拿出三道黃符,咬破指尖在上面寫了畫了幾道圖案之後小心翼翼的折成一個小方片,隨後分給我們三人每人一枚說:“含在嘴裡,不管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都不要理會。”

說實話,如果在之前我是肯定不會信他的,但是,跟他接觸過這麼長時間之後,我已經完全相信他了,於是也顧不得髒,將這方片一把含在了嘴裡,隨後也拿起鐵鍬幫著強子哥挖了起來。

夜風呼呼的吹,鬼哭狼嚎一樣,讓我身上的汗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心裡即是緊張又是期盼,心想著只怕終於要觸到謎底了。

新墳土松,非常的好挖,才沒幾下就將這整個棺材給挖了出來,整個棺材才埋進土裡不久,還非常的新,強子哥看著這棺材目光非常複雜,我猜想興許是擔憂,於是索性停下了手頭動作,等著強子哥親手來撬這棺材。

至於小棟子則索性兩手抱胸,笑眯眯的看著強子哥,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強子哥看了我一眼,又冷冷的瞪了小棟子一下,隨後將牙一咬,手中鐵鍬重重的鏟到了棺材的縫隙之間。

“強子,你個畜生在搞麼子?”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喝傳來,讓強子哥全身一顫,一下子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