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這沐更生一下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卻想著這事不能認,否則的話還在監牢的小傢伙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搖了搖頭說:“是他讓我來的,但我卻不是他……”
“你是他身邊的小鬼?”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沐更生打斷,登時又不由得一愣,心想這未嘗不是個極好的理由啊,反正對方的目的是我,只要我在監牢裡頭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只不過,雖然我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小傢伙,但是我卻不能這麼輕易的認了這事,否則的話只怕這傢伙還會起疑心了。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搖了搖頭,索性極為含糊的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幫我救出他們……”
話沒說完這沐更生就哈哈笑了起來說:“門主要的人我可沒那本事,要不你還是換個條件吧!”
“門主要的人?”我聽了更是一驚,沒想到這事居然還牽扯到了陰陽門門主那裡,這豈不是意味著這事更加難辦了?
沐更生依然笑眯眯的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們門主抓他們做什麼?”我咬了咬牙,實在沒著了,繼而問道。
“你認為我會說嗎?”
他回答得非常輕巧,但也是實情,不過同時也好像是對我智商的嘲笑,似乎在調侃我怎麼會問這麼一個弱智的問題來著。
說實話我是真想動手跟他來硬的,但是,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可能早在我才一露面的時候就看出了我的底細,讓那胡伯萬離開可能也是隻故意將那傢伙支開而已,加之在我剛提出自己要求的時候這沐更生便又猜出了我的身份。
幾相結合之下我才發現,這種對手實在可怕,我甚至都不敢動手了。
因為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相對他的實力來說,可能他的智商也只是實力之一而已。
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只能咬定一點,那就是依靠這白虎珠還在我手上的優勢儘可能的多得些實惠才行。
可是,眼前除了小棟子他們之外,我還有什麼可以跟這傢伙提呢?
難道我直接問他那陰陽珠在哪?
但這個問題不更白痴麼?
一想到這裡,我已經有些啞口無言了。
“我來開個條件如何?”見我沒有吭聲,這沐更生似乎意識到了我的無語一般,主動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也好奇他準備拿什麼來換。
“我可以幫你把陳壽寧救出來”,說到這裡,他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好像已經透過這仝玉全的肉身看到了我的魂魄似的,繼而又補充說:“不過,麻煩你轉告陳壽寧,在這出來之後安心做他的學生,否則的話,接下來可能不只是關起來這麼簡單了……”
聽他這話我有些脊背發涼,甚至有種錯覺,感覺他這話並不是在託我轉告,而是在赤果果的警告我一般。
毛骨悚然!
我突然間意識到,跟這般人精打交道,如果沒有足夠強硬實力的話,恐怕都只有被當作玩具玩的份了。
我好半天沒有吭聲,我確實在考慮他這個條件,而且也確實有些心動。
但是,這條件我能答應麼?
很明顯不能,因為我根本無法做到對小棟子他們坐視不理,而且,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小棟子他們落得這個下場,可以說是跟我有直接關係。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再次問他:“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防礙你們什麼了?”
沐更生靜靜的看著我沉默了好半天,最後才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能跟你說太多,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善意的忠告,那就是如果你想安然完成你的學業的話,那你就什麼事都沒有,除了這之外,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保證……”
說實話,聽到他這話的時候我直想罵娘,這特麼都什麼東西呀……
“怎麼樣?”沐更生依然顯得很平靜。
我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猶豫。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微微有些動容,眉頭稍稍皺了起來,看向我的目光也緩緩變得冷厲,最後語氣冰冷的問了我一聲:“你當真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絲毫猶豫。
我心裡非常清楚,我們兩都有著自己的底線,要麼就看誰先讓步,要麼就只有動手了!
而且,很顯然的一點就是,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但與此同時,他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結果就只有一個,動手!
果然,沐更生在冷冷看了我一眼後,突然將手一揮,只見原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民宅突然一變,再次看時卻像撥開了層霧氣似的,從裡頭露出一個滿屋掛滿古怪畫像的房間來。
而我,就在這個房間正中,和沐更生對面而立。
“陳壽寧,你還不準備出來麼?”他嘴角擒著陰冷笑意,淡聲說道,原來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那樣,他一開始就看出了我的本來面目。
雖然心中有些駭然,但眼前卻不是害怕可以解決問題的時候,因而我也第一時間從這仝玉全的肉身之中脫離出來,與此同時也將九幽壎拿在手裡。
“看來……白虎珠就在你的手裡呀!”
沐更新淡淡一笑,同時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一個響指彈開,只聽得“嘣”的一聲輕響,那牆上掛著的黑白掛畫突然嘩啦啦的顫抖起來,不大一會,有兩副畫表面竟然緩緩凝聚出了兩團黑影,細細看去,竟然與畫中東西極為相似。
“嗷!”
一聲怒吼傳出,那兩團黑影同時一躍而出,在這狹小的屋子裡頭直朝我撲了過來。
我頭皮一麻,二話沒說當既吹動九幽壎,第一時間以九幽壎中鎮魂曲抵擋。
雖然整個時間非常的短,但我有九幽壎之助總算抵擋住了這兩道黑影的襲擊,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這東西居然和之前我在那賭場裡頭碰到的狗極為相似的東西,唯獨有些不同的是,這兩個東西竟然每隻都生有三個頭,體型也是大了許多,幾乎都佔了這屋子的一小半空間了!
“地獄三頭犬?”我印象之中長著三個頭並且像狗的東西只有這了,因而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這兩畜生比之先前厲害了太多,甚至在被我那鎮魂曲發出的音波轟中之後都只是萎靡了些,像是沒有太大影響似的,並且極為兇猛的靠近了我,兩隻鋒利的前肢狠命的刨在了我身周音波形成的護罩上面,讓我頭皮發麻的同時也是身形微顫,著實有些吃不消。
“看來想要一招鮮,吃遍天是不可能了”,我咬了咬牙,眼前形勢已經非常明顯,再僵持下去只怕我最終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一想到這裡,我心頭一動,二話沒說音調一變,傳出一道道急促而尖銳的聲音來。
這個曲子還是我第一次吹,叫做“蕩魔音”,因為所有的吹奏動作都是我身體自發而為的,所以在技巧上面並不存在什麼難度。
但讓我受不了的是,在吹奏這蕩魔音的時候,我每發出一道音波,腦海之中便是一陣刺痛,像是被根鋼針紮了下似的,著實吃不消得很。
可惜的是,眼前由不得我挑三撿四,得把這些傢伙都解決了才是正途。
只見這次蕩魔音所化音波已然完全形成實質,放眼看去像是一根根密集得讓人頭皮發麻的銀針一般,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激射出去,瞬間穿透了這兩頭兇戾畜生的身體,讓它們哀嚎連連,才沒多大會便見它們身體萎靡,形體也隨之變得淡漠似霧,不大一會已然消失得七七八八,最終嘩啦一聲輕響傳來,那原先掛在牆上的兩副畫也同時瞬間被撕得支離破碎。
“哼!”
此時沐更生一聲冷哼傳來,略帶一絲蒼白的臉上已掛滿了寒霜,眼神冷厲得有些可怕,沉聲道:“怪不得有這個膽子來這裡,原來是有所倚仗啊……不過如果你就只有這麼點本事的話,那你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話音一落,他兩手捏出一個古怪印決,隨後十指大張,每一根指頭上都透著點殷紅。
只見他兩手猛的一彈,那原本附著在他指尖的殷紅頓時盡數灑落出去,無一而落的擊中了屋子裡其餘的畫。
這一幕頓時讓我心頭一抽,就算用腳指頭都想得到我將面臨什麼了,於是二話沒說,索性將牙一咬,心想這樣也好,索性一次性的拼個你死我活。
“呼啦啦!”
整個屋子裡頭頓時陰雲滾滾,寒氣陣陣,好像換了個天地似的,我已經看不清周圍任何其他情形了,放眼看去,全都是些形體猙獰,模樣噁心的東西,想來就是那些畫中的怪物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壓力倍增,甚至連九幽堝尖銳的嘯間都已然隱約有些將被吞噬的徵兆。
說不怕那完全是扯淡的。
但是,現在我能退縮麼?
很顯然不能!
於是我幾乎卯足了勁,任憑腦子裡頭那如同萬箭穿心似的痛意轟擊,把一連串的音符透過九幽壎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