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劉之武這話我不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老奸巨猾的傢伙最終居然打的這麼一個算盤。
而且,我最沒有想到的是,小棟子來到這裡的訊息一開始我就瞞著,卻萬萬沒有想到劉之武萬事通這德行了,試想一下,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瞞得了呢?
一想到這裡我是直翻白眼,千算萬算,還是沒能逃得過這老傢伙的兩隻眼睛吶。
只不過,我搞不懂的是,既然老傢伙都知道小棟子來這裡了,他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小棟子,而是讓我來做這個中間人呢?
一想到這裡,於是我便直接脖子一梗,直接噴他說:“要找小棟子你直接跟他說就是了,幹嘛非得把我拉進這渾水中呢?”
劉之武搖了搖頭說其實他也想這樣,但是一想師叔他來了這裡都沒通知一聲,那就必定有他自己的用意,我又何必主動去挑這個事兒呢?
我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麼道理,但是這事不早晚都得經過小棟子嗎?還能瞞到什麼時候?
劉之武輕嘆口氣說在這城裡就他兩兄弟相依為命,反正這事先把師叔拉進來再說了,等到後面他要怪罪我也顧不上了。
我見他說得可憐,也就沒好再多說什麼,而是開始想著怎麼將這事說給小棟子聽來著。
從劉之武那裡回來之後,我眼見實在找不到好的辦法了,於是索性一咬牙,直接將這事說給了小棟子聽。
小棟子聽了也是一驚,隨後嘀嘀咕咕的說:“那老傢伙還賊精的,居然這麼快就收到風聲了……不過,這劉之文該從哪裡找起呢?”
說到這裡,他兩眼一瞪,繼而讓我給劉之武打電話,細細問了有關劉之文的情況之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向我說:“小寧子,這事你要摻合麼?”
其實,我心想著這事應該不嚴重,不需要我參與的。
但是,既然這傢伙都這麼問了,那肯定是希望我參與的距?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一臉苦笑,白了小棟子一眼說:“你說呢?”
據劉之武告訴我們說,這劉之文手裡頭所有的業務都一直是由市殯儀館裡頭一名姓熊的辦公室主任牽線的,所以,要打聽劉之文下落,得從這熊主任那裡開始。
於是我接下來便和小棟子兩人一道來了市殯儀館,並且很順利的找到了熊主任。
這是個五十來歲大腹便便的男人,頭髮掉了大半,前額可以說是油光發亮,正端著個茶杯坐那看報紙,因為不認識我們,所以在我們找上門之後他還是沒能弄明白我們有什麼事。
我將我們的來意都說給了這熊主任聽,只見他這聽後頓時臉色一變,繼而大喜的說:“哦,原來兩位也和劉大師一樣啊,幸會幸會。”
他一面說一面起來跟我們握手。
我和小棟子兩人相視一眼,想著將這事速戰速決的好,於是便開口問這熊主任劉之文的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熊主任聽後頓時大吃了一驚,一把站了起來說:“不可能吶,我當時確實跟劉大師說了這事,不過被他拒絕了……”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於是又問了熊主任一些跟那事有關的細節。
原來,當天這熊主任確實找到了劉之文,告訴他說有個富戶家裡死人,屍體有些古怪,於是上門問劉之文願不願意接這筆生意。
劉之文剛開始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牴觸情緒,因而熊主任也就接著將對方的電話和地址給了劉之文,正準備和他商議兩方怎麼對接的時候,劉之文卻突然又開抬拒絕這事了。
熊主任雖然感到意外,但並沒有太過強求,因為他在殯儀館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像劉之文這一行的人也接觸過不少,知道他們都或多或少有著自己的忌諱。
而在這之後,熊主任便將劉之文拒絕押這次屍的事告訴了死者那邊。
出乎熊主任意料的是,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對方居然也沒多說什麼,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倒是覺得怪了,心想著聽起來這並不像是個多大的事呀,劉之文怎麼會弄失蹤了呢?
不過小棟子似乎對這有經驗一些,他繼而又問這熊主任對方家屬是誰,又為什麼要請人押屍。
一聽這話熊主任倒是臉色一變,含含糊糊的說了半天也沒整個明白,好像不太願意再說這事似的。
我和小棟子當然不依了,於是再三逼問,可是這熊主任依然沒有要說的意思,一臉苦笑的說:“兩位,我也知道這事事關重大,但是,死者遺體都需要請押屍人了,這說出來當然不是件光彩的事,我這要是將他們家的資訊給了你,別人肯定不依呀!”
我和小棟子相視一眼,對這事也可以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事關劉之文的安危,我不們能就這麼放棄了呀,於是又對這熊主任好說歹說。
可惜的是,這傢伙像是鐵了心一般,硬是死咬牙關,沒有半點再要開口的意思,讓我和小棟子兩人恨得一陣牙癢癢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很自然的,這一下子也就陷入了僵局。
“熊主任……”,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裝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看我兩在場便當場住了嘴,好像不大方便似的。
按理來說這事我們應該回避,但是,我也實在是急眼了,心想著你特麼的不告訴我對方是誰勞資就賴這裡了。
“師弟,咱們先出去吧”,讓我沒想到的是,小棟子倒眨眼間變成了斯文人,起身對我說道。
我嘴中泛苦,不知道他這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於是只好起身跟他出了辦公室。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兩才一出辦公室身後便傳來熊主任的一聲驚呼道:“怎麼會這樣?”
我和小棟子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就在這個時候熊主任倒是起身向著門口走來,臉上堆滿了笑說:“兩位……我這有件事情想麻煩一下了。”
說完之後他又頓了頓說:“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按照最高標準的酬勞感謝你們的……”
我心頭一跳,和小棟子相視了一眼之後隨即回道:“酬勞就算了,你知道我們想要什麼的……”
這熊主任也許是逼急眼了,隨後很果斷的點了點頭說:“成!”
看他這樣,我差點沒樂出聲來,心想你個老狐狸,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吶,於是接下來熊主任便一面將我們往一線工作區那裡帶,一面跟我們說起了這事。
哪知我們這才一聽,登時還真嚇了一跳。
原來,這大白天的居然詐屍了!
在知道我們是懂行的人之後,之前那工作人員也向我們說起了這事來。
原來,今天一早上殯儀館裡來了具新的屍體,準備著先整理一下之後再送去焚化的。
可是,等到這屍體被送到了焚化爐旁邊之後,他們這才發現,那屍體竟然自個兒的起身跑了……
我一聽這話還真吃了一驚,問那工作人員說你確定是屍體自個兒跑的?
那人點了點頭,言之確鑿的說是的,他都親眼看到這屍體自己起來了。
一聽這話我也不淡定了,又問他那屍體跑哪去了?
他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因為擔心屍體自個兒跑到外面被人看到,所以才慌了神,第一時間跑去向領導彙報了。
聽了他這話我有些摸頭不著腦,心想著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恐怕還真有些麻煩,於是和小棟子兩人二話沒說便趕到了那屍體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
雖然我現在和死人鬼魂接觸得不少,但是,在進了這焚屍間聞到那股子怪味之後我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不自覺的捂住了鼻子,遠遠看見好幾個進屍口一字排開,有幾個口子裡頭還不時傳出一陣陣火光,顯然裡面正燒著屍體。
而在順手第二個爐口的旁邊,則放著一架空了的運屍床,上面還帶著一絲絲血跡,不過,那爐口裡頭卻沒火光,想來出事的應該就是這裡了。
小棟子冷眼環顧四周打量了一圈,最後沉聲問:“怎麼這裡沒有攝像頭麼?”
話音一落,一旁的熊主任倒是面露古怪的解釋起來。
他說,這殯儀館裡之所以不裝攝像頭,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畢竟誰都不願意自己死後還這麼硬生生的呈現在攝像頭面前的。
“屍體是往哪個方向跑的?”我知道小棟子不住的撓腦袋,知道他只怕也是一籌莫展,於是插話問了起來。
在問這話的時候,我同時看了一眼這工作人員胸口的工作證,發現他叫丁偉。
“往那邊去了,那是我們將遺體運過來的通道……”,這丁師父順手一指那邊關著的鐵門道。
“去看看……”,小棟子點了點頭,同時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咣噹一聲響起,同時那鐵門突然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大力撞在了這門背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