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小東西鬼鬼祟祟的出現,一時之間我心裡也激動到了極點,要不是之前小棟子告訴我說,這小東西機警得很的話,我特麼早衝上前去將它給逮住了。
我強壓心中興奮坐在原地,兩眼死死的盯著這小東西來時的方向,生怕有上一絲閃失,眼看著它越來越近,我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半空。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小棟子說的這小傢伙機警是什麼意思。
只見它瞪著兩著好似螢火蟲般的眼睛,一時靠前,一時又退後,時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我旁邊繞過,最近的時候甚至會擦著我的身體而過,看它感覺像是在確認我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一般。
我心裡暗哼了幾聲,心想著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老道的獵人,勞資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安然的等著你入套。
果然,差不多又過了十多分鐘,這小東西可能是實在熬不住我身上鮮血的致命吸引了,最後竟然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來,我眯眼看去,感覺它那雙機警的小眼睛似乎正盯著我的脖子一般。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心想著之前小棟子不是告訴我這小東西是以死人血肉為生的麼,怎麼在這之前還要咬脖子的呀?
我登時頭皮一麻,心想著被這東西咬中了脖子可不太妙,於是二話沒說全身一陣緊繃,隨時準備出手將這東西拿住。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小東西突然腰身一個強扭,居然生生剎住了車,居然沒有半點遲疑的抽身回退。
一看這架式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搞了半天,這小東西逗我玩呢?
不過,既然它這樣,那我也得好好準備才是,於是悄然讓小傢伙現了身,偷偷依附在我的背後,隨時準備著給這小東西致命一擊。
果然,沒到半分鐘,這裝模作樣就要跑開的小東西見我沒有動靜,居然再一次折返回來。
不過,這一次它顯得大搖大擺的樣子,似乎已經確定了我對它沒有威脅似的。
不到半分鐘時間,這小東西已經悠悠爬到了我的腿上,滿身鋼針似的皮毛扎得我又癢又疼。
我不再遲疑,大喝一聲“動手”的同時我也猛的抬起了雙手,生生朝這小東西身上掐了下去。
我突然的變故可能著實嚇了這東西一跳,只聽它“吱”的一聲輕叫扭頭就要跑開。
可是,進了哥的套想跑又談何容易,在它才一扭身的時候我兩手已然生生掐住了它的腰身,而小傢伙已幾乎同時現身一把捏住了它的腦袋。
雖然這小東西掙扎的力道大得離譜,但是,在我和小傢伙合力之下它又哪裡還有機會,最後被我用事先準備好的鋼絲網兜將它一把裝了進去,任憑它再吱吱亂叫也不再予以理會。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心情上好,咧了咧嘴將這網兜高高舉起衝隱藏在一旁的小棟子吆喝起來:“小棟子,大功告成……”
“嘿嘿!”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笑突然傳來,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看到一道人影極為突兀的出現在我身旁,浮光掠影一般直朝我掠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人影是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出於本能的我還是將腰身一矮避了一下,雖然堪堪將這人影避開,但我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傢伙居然歹毒非常,手中一柄短刃已然迅速掠過我的脊背,等到我直起腰來的時候才感覺到一股子錐心的刺痛,與此同時還伴著一絲絲麻癢,像有萬千螞蟻在傷口處噬咬一般。
“有毒!”
我心裡登時咯噔了下,沒想到這傢伙不但偷襲還使毒,真特麼的狠毒。
眼看著小棟子正飛快趕來,我這才稍稍心安了一絲,冷冷的打量著這人,只見他裝著一身黑衣,尖嘴猴腮,兩隻倒三角眼正帶著股子殘忍細虐的目光冷冷的盯著我。
“把那袋子給我,我就給你解藥”,這尖嘴猴腮的傢伙聲音極為難聽,像金屬刮過玻璃一樣。
“我嚇大的?不給!”
雖然我確實怕得不行,但是我還不傻,我非常清楚眼前這傢伙這麼果斷的出手傷我,那他肯定就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就算我將這裝了血狐的袋子給他也未必會得到解藥。
所以,這個時候拼的就是耐性和膽識了。
而且,我之所以有這膽識最大的倚仗就是我有小棟子和小傢伙的幫助,還有那特別好玩的公孫老頭,只要他們一齊出手,我幾乎完可肯定能留下這傢伙來,到時候要多少解藥沒有?
“你怎麼樣?”小棟子來到我的跟前稍稍打量了我的傷口一眼,隨後低聲問我。
“還行,先把這傢伙給收拾了”,我哼哼了聲,其實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痛疼了。
但越是這樣我也越是擔心,根本不敢亂動,甚至還刻意的連呼吸都放慢了,為的就是減緩傷口那毒的擴散。
“嗯!”
小棟子低哼了聲,二話沒說和小傢伙兩人一同出手,直朝那尖嘴猴腮的傢伙衝了過去。
眼看著三人鬥在一起,還真有點拍武俠電影的味道。
小傢伙身形如風,一路低吼繞著那傢伙飛速旋轉,似乎在找他的破綻一般。
而小棟子雖然看起來沒小傢伙那麼花哨,但卻是拳拳到肉,單單只是看上一眼就感覺力道非常。
“嘻嘻,你們就再磨嘰吧,要不了多大會那小子就會變殭屍了”,這尖嘴猴腮的傢伙根本不與兩人正面接觸,除了躲之外也不怎麼還擊,加之他身形也確實靈活非常,因而一番糾纏下來他依然顯得遊刃有餘。
但聽到他這話我卻是一顆心猛然懸到了半空,因為,此時的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半邊身子了,低頭看去,雖然月光之下看得不太明朗,但是我還是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左邊身體已然起了一層類似面板極度乾燥之後形成的皴皮,甚至想動都有些困難了。
也直到這裡時候我才知道,這尖嘴猴腮的傢伙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眼看著這一幕,我真有些急了起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上多久。
我又看了看正在那袋子裡頭不住掙扎的小東西,確實有了將它交給這尖嘴猴腮傢伙的心思。
但是,就算我交了他會真正給我解藥嗎?
這種壞傢伙我在電視上看得多了,要真交給了他的話我極有可能會死得更慘。
所以,我咬了咬牙決心拼了。
可是,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到了現在那公孫老頭都還沒現身呢?難道他真準備就這麼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嘴裡發苦。
“你給不給,不給我走了?”這尖嘴猴腮的傢伙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一面和小傢伙和小棟子糾纏,一面笑盈盈的衝我喊道,與此同時身形也有意無意的朝我這邊靠近,似乎是想趁機動手開搶似的。
我已經無言以對,只得本能的將這小東西收得緊了一些,這可是我最後的本錢了。
“你走?你走得了嗎?”
就在我糾結猶豫得不行的時候,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側臉看去卻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身影悠悠出現,不是公孫老頭又是誰?
只不過此時的他那垂垂老矣的樣子卻是讓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眼前公孫老頭兒一陣風都能颳倒的樣子,他能打嗎?
沒有人敢保證。
但是,既然他來了,想來他肯定有他的本錢,所以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必須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他。
“公孫前輩,你以為你窩在這裡這幾年,我們不知道你的目的麼?”這尖嘴猴腮的傢伙似乎根本不懼,也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媽\/了個逼的小崽子,你以為你暗中觀察了勞資幾年勞資不曉得麼?勞資只是不想跟你計較而己”,公孫老頭兒又開始噴髒話,對小棟子說:“司徒家的勺貨,不用打了,你打不過他的……”
其實這一點不單是我看出來了,我想小棟子應該也早就清楚了,只不過,現在這情況不打不行呀!
但是,在聽到了公孫老頭這話之後小棟子還真悻悻的住了手,而我也同時把小傢伙叫了回來。
“怎麼了,公孫前輩,你準備把機會讓給我們這些後生嗎?”尖嘴猴腮的傢伙氣定神閒的說道。
公孫老頭聽後吹鬍子瞪眼的瞥了那傢伙一眼,根本就沒理他,反而顫顫巍巍的走到我的跟前,細細打量了我一眼後嘿嘿一笑,繼而衝那尖嘴猴腮的傢伙說:“我說你們陰府就不能換別的花樣麼,光弄這些神神叨叨見不得光的手段,你也不怕把你們家祖宗氣得從棺材裡頭爬出來……”
公孫老頭一面說,一面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我說:“小朋友,幸好老夫早有準備,不就是區區凝血化魂散麼,小兒科樣的玩意,居然敢在勞資這裡班門弄斧……”
我聽了心頭狂喜,連忙開啟瓶子從裡頭取出一顆白色藥丸,二話沒說便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