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那悠悠停在我面前的紙飛機,一時之間我也沒了主意,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我環顧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任何有可能玩紙飛機的人。
我心中非常的不平靜,但還是蹲下來撿起了紙飛機,悠悠開啟。
我以為裡頭依然會有一些“洋洋體”的東西的,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紙飛機裡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沒。
我登時愣了,難道,這一次真是隻是一個巧合?
我深吸了口氣,等到心情稍稍平復了些之後,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那就是去那印月池看看。
印月池並不大,呈不規則的圓形,因為已經過了荷花盛開時節的原因,所以整個印月池裡頭一片蕭條,而且,又因為是大白天的緣故,周圍的小樹林裡也沒有人,顯得非常的安靜,等氣溫低些了的時候跑這裡來曬太陽倒還真是不錯。
我轉悠了一圈,也沒能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於是有些索然,心想著要不真等今晚三點了過來?
可是,如果我凌晨三點真出來的話,那我可真就要睡大馬路了。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腹誹起那背後給我摺紙飛機的傢伙起來,特麼的早一點不行麼,非得弄到這麼晚?
但我眼前也實在是被那紙飛機吊起了胃口,不鑽這個套不行吶。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回了宿舍。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此時這個點宿舍裡竟然熱鬧得出奇,過道里面擠滿了人,走過去一看,卻見一個男生正蹲在過道里頭無聲啜泣,那圍在周圍的是他的舍友,正低聲安慰他呢。
我只是在路過的時候稍稍看了一眼,略微猜測了一下這男生哭的原因,心想難道這傢伙失戀了?只是,雖然男生哭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但是,這蹲過道里哭還是有些那個了吧。
我並沒多事,很快就回了自己宿舍,等到下午吃過飯之後看了會書就早早的上了床,定好了鬧鐘,想著養精蓄銳了好好看看這倒底是搞的個什麼明堂。
當然,前提是宿管大爺晚上依然偷懶,那門並沒鎖上才行。
等到晚上鬧鐘響了的時候,我立馬起身穿衣下床,想著最好是一次性的將這事給了了才好。
凌晨三點這個點整棟宿舍樓非常的安靜,我悄然的開啟宿舍門,盡最大可能輕的出了宿舍,開啟手機螢幕藉著模糊的光線向著樓梯摸。
之所以這樣我是有顧忌的,因為一旦被發現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被當成賊,第二種則是被宿管大爺逮住,作夜不歸宿處理。
當然,與此同時,這種感覺也還是非常刺激的。
我咧了咧嘴,走夜路嘛,終歸是有點忌憚鬼神的,於是我早早的將小傢伙給請了出來,任由他趴在我的肩膀上面。
雖然我的腳步極輕,但是,稍不注意也會發出一些細微的沙沙聲響,我盡最大可能的壓低了呼吸走著。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嗚”的一聲遠遠傳來,像是風聲,又像是有人在哭,我登時頭皮一麻,差點沒一個哆嗦跑了回去,可是等我前後一看之後並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暗鬆口氣,心想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我咧了咧嘴,暗罵自己沒出息,我這不有小傢伙在麼?就算真有小鬼什麼的,小傢伙也完全可以應對呀?
一想到這裡我便淡然起來,悠悠然的向著樓道走去。
可是,我才沒走出幾步便再次被嚇了一跳,因為,我分明看到過道里面蹲了個人,在手機螢幕並不明亮的光線之下,只見這人蜷縮著身體蹲在牆邊,將頭深深的埋進了兩膝蓋之間,身體不時發出陣陣非常細微的抖動,好像就是白天裡蹲過道哭的那個男生。
說實話,看清情形之後,我罵孃的心都有了,這傢伙也忒特麼的沒出息了些,哭一次就算了,怎麼還哭呢?而且還是三驚半夜裡頭蹲過道哭,嚇死了人算誰的呀?
我懶得再理會他,抹了把額頭細密的冷汗下了樓去,不過,路過宿管大爺那值班小房前邊的時候,我悄悄的關了手機螢幕,然後又貓著腰走到門邊,用手輕輕拔了拔門,登時樂了,那鎖竟然真是虛掛著的,根本就沒鎖。
我悄然拉開宿舍大門,貓腰一溜煙的竄出門,二話不說直奔印月泉趕了過去。
還別說,這凌晨三點鐘的印月池景色還真不錯,暮靄沉沉的,再加上點月光灑落,真有點兒人間仙境的感覺。
我咧了咧嘴,因為哪怕是凌晨三點鐘這裡也可能有巡邏隊出現,所以我也不敢太過囂張,找了個稍偏僻些的地方蹲了下來,定睛朝印月池看了過去,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看清這印月池的情形,登時呆了!
因為,此時印月池裡頭居然長滿了或高或矮的荷花!
要知道,現在可是十月中旬了,怎麼可能還有荷花呢?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甚至還偷偷溜到印月池邊,悄悄折了一頂荷葉,又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清香撲鼻,是真的。
雖然眼前所有的事情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我木然的看著眼前場景,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既沒人來找我,也沒看出除了印月池之外的任何異常,於是我又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剛好三點鐘。
如果說沒有印月池的異常的話,我恐怕還真以為自己被人給耍了的。
但是,不管對方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是,至少眼前印月池的情況可以證明,在“印月池,三點正,月伴行”幾個字中,也並不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所以,在我看來,那用紙飛機給我傳話的傢伙肯定是用其用意的。
只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那傢伙怎麼還沒來呢?
我搖了搖頭,心想難道這只是打的一個啞謎,並不真是有人會來?
但是,我心想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於是只好奈著性子又等了半天,最後實在有些熬不住了,於是掏出手機又看了眼時間,巧了,三點三十三分,我咧了咧嘴,心想不覺之間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於是輕嘆口氣,起身準備著回宿舍睡覺去。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非常細微的簌簌聲傳來,有點像腳步聲,我登時頭皮一麻,二話不說連忙又躲進了樹林裡頭,貓著腰向遠住看去。
因為溼氣重有霧的原因,我看得並不清晰,但是,我卻分明看到有三個或高或矮的人遠遠走來,步履有些沉重,像是搬著什麼重物一樣。
我咧了咧嘴,心想著這個時候這幾個傢伙來幹什麼?難道是給印月池裡灑肥不成?
還別說,眼看著這三個人走得越發近了些的時候,我還真看到他們提了個大麻袋,鼓鼓囊囊的裡邊也不知道裝著什麼,我咧了咧嘴,並沒多想,心想著等他們走了之後我也早點撤,免得一個不巧給吹感冒了。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個人抬著大麻袋來到印月池邊非但沒有走,反而二話不說一把下了印月池裡頭。
這一下我可就有些吃不消了,一時之間對他這大麻袋裡頭的東西萬分好奇起來。
要知道這印月池雖然只是觀賞性水池,但裡邊的水也不淺,最重要的是,裡頭淤泥極多,稍有不慎就得淤在裡頭,同樣是非常危險的,而眼前這三個人在這個時候偷偷摸摸下池,還拖著個大麻袋,就算是傻子也感覺得到其中的蹊蹺了。
我緊張得不行,又弓低了身子,甚至不自覺的想這麻袋裡頭該不會是裝的屍體吧?
因為這種場景我在電視裡頭看過,這荷花池是最適合用來藏屍了的,淤泥多,一下去就沒了影,多好呀?
一想到這裡我便手心裡都是汗,又開始腹誹起那給我遞紙飛機的傢伙來,心想著特麼的這不是坑我麼?要不是因為我謹慎的話,被這幾個傢伙發現了那還不得一併往淤泥裡頭沉了?
只見那三個傢伙下了印月池後一路向著池子中間走去,看他們樣子像走得非常吃力,花了好幾分鐘才算到最中間。
這三個傢伙將麻袋放了下來,隨後一齊向中間靠攏,看他們動作像是在踩那沉在水裡頭的麻袋一樣。
等到池水重新沒至他們腰身的時候,這三人才相視一眼,隨後又上了岸,把自己身上衣服脫得僅剩條褲衩,之後用一個大塑膠袋裝了起來,然後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整個過程之中,這三人都沒說上半個字的話,配合得非常默契。
眼看著三人匆匆走遠,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他們剛才拖到印月池中間的東西,更是好奇得不行,於是轉身看向印月池。
可是,也就在我這一轉身的時候,我登時呆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印月池居然又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