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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官司纏身

眼看著那隻森白的手悠悠回到了棺材裡頭,我登時呆了,不明白怎麼回事,於是怔怔的看著小棟子,卻見他也低頭朝自己腳下看了一眼,隨後臉現喜色,衝我嚷嚷起來:“快,快上去,可沒後悔藥吃!”

一想到這裡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連滾帶爬的上了岸去,一連喘了好半天氣才和小棟子相視一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股子濃濃的心有餘悸。

所有的事情到這個時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想起小棟子那張古怪得不行的紙符,問小棟子那是什麼東西,又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拿出來。

小棟子嘿嘿一笑搖了搖頭說:“我哪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啊,是我來時師父給的,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

我聽了一愣,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於是也懶得再過多計較,攙扶著小棟子悠悠站了起來,同時回頭向那好合泉看去,卻見那棺材早就沒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裡。

也直到這個時候,小棟子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伸過手來將我頸間掛的小石頭撈在手裡,嘀嘀咕咕的說:“你這東西只怕真有些古怪啊。”

我木然的搖了搖頭,反正自打我出生起這東西就一直跟著奶奶,給了我之後我也一直當作飾品掛著,具體是幹什麼的也從來沒有任何人告訴我過。

不過小棟子這麼一說我也隱約覺得有問題,因為之前那隻怪手分明就是一把抓了這小石頭之後才退回去的,難道那手還認得這不成?

我搖了搖頭,將這股子念頭甩出腦海,看了看一旁一直怒瞪著我們的張永精,心想著他們這一行來了五個,現在就只剩他一個了,這事怎麼著也是該了了,於是衝小棟子使了個眼色讓他過去問話。

小棟子對此倒是極為在行,幾番折騰之後才問出了些答案,只不過,這最終得到的答案非常的超乎想象,著實讓我鬱悶了一把。

原來,這幫傢伙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舅舅,他們也不是什麼兄弟姐妹,居然是一幫臨時湊來的野幫子。

這張永精和張倩是兩兄妹,僱傭兵出身,張永報原名叫什麼張永精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原先是個擺攤子算命的,這張永忠雖然同樣用的假名,但其實他才是這整個隊伍的核心,還有那早就死掉的張永國則是這張永忠的師弟。

而他們這一次來,則都是由張永忠和張永國兩人發動起來的,但是,也正因為其餘人都死了的緣故,所以眼前看來這一波也算是收場了,於是在稍稍警告了張永精幾句之後,我們便將他給放了。

至於那遺像的下落和他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直到目前為止我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點。

對於這個結果,小棟子也顯得有些已近闌珊,垂頭喪氣的跟我回了家裡,好長時間都沒恢復過來。

不過,雖然這結果我也同樣不滿意,但是,我對此卻並不太在意,如今看來,至少我娘已經安全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我娘接回來就成了。

於是在送走了張龍高之後,我便和小棟子來到了我外公家裡,準備著接我娘回家。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我娘竟然不在,一問才知道我舅舅竟然攤上了官司,被帶到鎮上的派出所去了,而我娘和我舅媽則趕到城裡去看他了。

我連忙問外公舅舅攤上的是什麼官司,又怎麼會鬧得這麼大的。

外公嘆了口氣告訴我說因為他身體不好的原因,怕影響了他的情緒,我娘和我舅媽都沒將這事跟他細說,具體情形他也不清楚。

看著垂垂老矣的外公,我也覺得不太好受,本想著我舅舅老實本份,這事應該不大,於是就稍稍等了一下。

可是,一天時間過去了卻依然沒見我娘和舅媽她們回來,我登時坐不住了,想著反正眼前沒太多事,於是索性跟小棟子兩人趕到了縣裡,一問才得知我舅舅已經被轉到市裡去了。

我登時大吃了一驚,雖然對於警界我不太懂,但是,我卻知道這事一轉到縣裡可能就不是小事情了,於是連忙問了派出所怎麼回事。

只是,我這不問還好,一問才得知我舅舅竟然殺了人!

這可真是晴天霹靂啊,雖然我和我舅舅接觸得不算太多,但是,我卻知道他是個老實本份的民工,一直在鎮上的工地裡做小工,平常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怎麼這轉眼間就殺了人呢?

可惜的是這民警對於具體情況也不太瞭解,只是說初步懷疑我舅舅殺了他的包工頭,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調查才行。

聽到這話我哪裡還坐得住,於是又問了縣裡警局的地址,和小棟子兩人一口氣又朝縣裡趕了過去,最後終於在縣局裡見到了我娘和舅媽。

我娘狀態非常不好,兩眼通紅,我爹前不久才過世,她才恢復了些,現在盡然又碰上了我舅舅這事,也難怪她會這麼傷心了。

但不管怎麼說,我是不大相信我舅舅真會動手殺人的,於是連忙問我娘怎麼回事。

我娘搖了搖頭說這什麼都不怪,要怪就怪那狠心的包工頭,居然拖欠了你舅舅一整個工期的工資,可能是因為這樣你舅舅才一時糊塗下了殺手吧!

我聽我娘說得不太肯定,於是又只好去問舅媽。

可舅媽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看兩人這樣我登時驚了,怎麼連他們都不清楚情況呢?

於是我又細問,這才得知原來因為舅舅是重大嫌疑人,所以被控制起來,在沒下一步結果之前不能見親屬,而我娘和舅媽在這裡就在等著見上舅舅一面。

眼見這樣,我也沒了別的辦法,於是也和小棟子開了個房間,像我娘她們一樣等起了結果。

一連過了三天,我們總算結到局裡的通知說可以見舅舅了,於是我們連忙趕到局裡,在警察的監視之下和舅舅見上了一面。

說起來,我也八年沒見我舅舅了,印象之中他特別的壯,為人特別的本份,甚至到了工地上都是受人欺負的物件,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他在幹,但即便是這樣,他每次看到我都是有說有笑的,顯得特別積極的樣子。

但是,等我真正看到他的時候登時嚇了一跳,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錯了人。

只見他滿臉愁容,頭髮花白了不少,兩眼通紅病怏怏的坐在那裡,一看到我舅媽便兩眼一紅,低聲喊道:“玉蘭,你相信我,我真沒殺人!”

我舅媽眼睛登時紅了,哽咽著將臉一板說:“哭什麼哭,像個男人一樣,你先說說是什麼情況。”

舅舅低垂著頭沉默了半天,最後才抬起戴著手銬的手抹了把臉,低聲說起了整件事情的緣由。

原來,舅舅最近半年都在鎮上一個新開發的小樓盤裡做事,雖然工資比起做私活確實低了一些,但勝在穩定。

可惜的是,因為這樓盤預售得不好,一連半年下來包工頭一分錢都沒發,好多工人都跑了。

也正因為這樣,使得樓盤開發的進度和銷售更為的雪上加霜,甚至到了最後連守材料倉庫的老頭也都罷起了工。

但舅舅因為老實,被那老闆生生留了下來不說,還讓他幫著守倉庫。

舅舅心想住招待所要錢,坐車回家也得花費不少,於是想著守倉庫可以額外拿錢不說還可以省下這筆開支,於是就應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還算可以,相安無事的過了小半個月,直到有一天老闆不知道在哪裡籌到了錢,發了大部分人的工資不說,唯獨就只舅舅的工資只發了一半。

這一下舅舅就不滿了,質問老闆怎麼回事。

老闆解釋說舅舅活幹的最多,需要發的工資也最多,加之舅舅又不是什麼技術工,所以就只先把像他這種情況的工人的工資暫扣了一部分用來週轉。

對於這個解釋,舅舅當然不樂意了,於是跟老闆吵了一次。

然而,就在當晚,那老闆居然被人虐殺在了工地裡頭,一顆腦袋被人砸得稀巴爛不說,最重要的是,警察還在舅舅值班的工棚裡找到了那把砸死老闆的錘子,上面還沾著不少老闆的鮮血和腦漿。

鐵證如山,舅舅被第一時間抓了起來。

警察給的理由是,這錘子上面除了舅舅的指紋之外再沒第二個人的指紋,加之這錘子又放在舅舅值班的工棚裡頭,而且,經過法醫鑑定,那老闆死亡的時間正是那天深夜。

而且,最重要的是,工地那條馬路上的監控表明,那天晚上除了舅舅和他的老闆進出過工地之外就再沒別人!

所以,眼前是物證,時間都完全吻合。

至於作案動機那便更加明顯了,因為白天舅舅和老闆吵架的事工地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說起這事,所有人第一時間認為這是仇殺,而兇手,分明就是我舅舅。

只是,對於這事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這個案子裡頭有了太多的漏洞……